雲瀾接過了電子卡,自顧自的走到標示著159號的練箭場,用電子卡拍了拍門前的讀卡器,玻璃門立即自動地打開,他走了進去,只見整個場地被玻璃所分隔開,離雲瀾約四十多米遠的地方正放著個電子箭靶,在箭靶中心的紅點很是顯眼。
       
       就在雲瀾正觀察著場內的環境時,一道電子的女聲忽然響起:「歡迎來到159號練箭場。」
       
       雲瀾沒做什麼反應,只是朗聲喊道:「開始個人化設定。」

       電子女聲回答:「開始設定。」

       「私隱度,最高。」





       「…完成。」就在電子女聲語音剛落的當下,包圍練箭場的透明玻璃忽然變得白茫茫一片,使在練箭場外的人難以看見場內的狀況。

       「紅心設定,圓形,直徑3cm。」

       「…完成。」同樣,在箭靶中心的紅心縮小了起來,從雲瀾的距離看,已經難以看見那一點紅心。

       雲瀾沉默了,只在仔細地端詳著紅心。

       忽地,他提起握在手上的『鳳翎』,拿起在旁邊供租用者使用的箭。





       勾弓,搭箭。

       雲瀾不快不慢地擺出極為標淮的射箭姿勢,弓弦不斷地拉後。而雲瀾的雙眼只是定定地,不動地看著紅心。

       正正地,看著紅心。

       不知看了多久,忽然,在雲瀾的視野中,牆壁的某一角忽地裂開,掉下了一塊「碎片」來,露出背後的「黑暗」。

       然而雲瀾不為所動,只是故我地看著那塊紅色的圓點。





       一塊,兩塊,三塊……

      「碎片」紛紛掉落,露出背後的黑色空間,先是牆壁,接著是天花板,然後是站立的地板,連箭靶亦不知不覺地掉落,剩下那一小點紅心。

       最後,連雲瀾自身都化為了「碎片」。

       不知不覺,整片空間歸於虛無,雲瀾感覺不到聲音,感覺不到血的流動,連「自身的存在」都感覺不到。

       在他的認知中,世界,「崩毀」了。

       現在,他能感覺到,尚未化為碎片的,只有「視覺」傳來的紅心和從弓和箭中傳來的「觸覺」。

       這樣正好。

       雲瀾享受這一瞬間的靜謐。





       平時渙散的精神漸漸集中,束緊。

       之後,化為精神的箭矢。

       這時候的雲瀾,才是真正的雲瀾。

       ——中。

       大腦傳來這樣的信號,雲瀾鬆開弓弦,箭矢隨之彈射出去。

       正中紅心。

       雲瀾迅速從先前準備的在背後掛著的箭袋中抽出一支箭,拉弓,射出。





       正中紅心。

       第三箭,正中紅心。

       第四箭,正中紅心。

       第五箭,中。

       第六箭……

       第七箭……

       直到第十箭,他才停下手來。緩緩地走向箭靶。

       他走近一看,只見紅心插滿了箭矢,沒有再射中的空間。





       也就是說,十箭,全中紅心。

       雲瀾呼出一口長氣,看了良久,拔出插在紅心的箭矢,放回箭袋之中。

       「用了半小時了呢……」雲瀾喃喃說道。

       「對,半小時,站得我腳都酸了。」忽然,背後傳來了帶有一絲輕佻的男子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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