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9 天外一鎗
 
晚上八時正,羅家環與鍾仔二人來到了荃灣船塢,他們根據湯仲謀的指示來到了一所廢棄的貨倉。
                            
鍾仔來到貨倉門口,他再次致電給湯仲謀,可是對方的電話未能接通。
 
「羅SIR,打唔到畀湯仲謀啊!」
 
「佢依幾日都唔係用手提電話打畀我,可能佢驚畀人勾線,依個時間小心啲都好嘅。」羅家環瞧向透著燈光的貨倉,道:「佢應該到咗架喇!我地入去啦!」
 




鍾仔聞言有點猶豫,道:「但係羅SIR…怕唔怕啊?」
 
羅家環嗤之以鼻,道:「怕?怕佢有牙啊?依啲濕鳩姑爺仔,除咗識溝女,仲識啲咩啊?唔好唔記得我地有兩把鎗架!有咩唔對路就啪低佢,我地嚟嘅目的都係咁之嘛!」
 
鍾仔瞧見羅家環嘴角掛上獰笑,不禁感到心寒,之前他亦聽聞羅家環曾經開鎗殺死犯人;可是他從未在執勤期間開鎗,想到待會要開鎗殺人,便感到雙腳有點乏力。
 
羅家環把貨倉門拉開,鍾仔率先踏進貨倉內。
 
貨倉顯然已經廢棄了一段時日,四周的物件都鋪上了一層塵埃,彌漫著一陣霉臭。
 




羅家環尾隨鍾仔走進貨倉,打量著四周,偌大的貨倉堆滿了雜物,有堆疊成群的木材、卡板、木箱等,貨倉的樓底有近十米高,有一條鐵樓梯通向閣樓,天花上懸掛著不少雜物,有部分照明的吊燈已經壞了,所以羅家環看不清整個貨倉環境。
 
羅家環喊道:「湯仲謀,我地嚟咗喇!出嚟啦!」
 
羅家環沒有得到回應,貨倉內回盪著他的聲音。
 
羅家環再喊道:「喂!我好忙架!你唔好嘥我啲時間啦!」
 
羅家環依舊沒有得到回應,他打了個手勢示意鍾仔拔出警鎗。
 




二人手執警鎗,沿著運送木材的運輸帶緩緩向前推進,並小心翼翼向四處打量。
 
鍾仔輕聲問道:「羅SIR,湯仲謀會唔會無嚟啊?」
 
羅家環搖頭道:「貨倉著咗燈,而且我喺門口見到有新嘅鞋印,佢應該嚟咗。」
 
鍾仔有點慌張道:「羅SIR,越嚟越唔對路喎!不如我地走啦!」
 
「鍾仔,你唔好生人唔生膽啦!我地兩條友,又有鎗喺手,怕啲乜啊!」
 
「羅SIR,或者湯仲謀唔係自己一個呢?」
 
「嗰啲濕鳩古惑仔嚟多兩三個我都未驚過啦!而且我頭先只係見到一種鞋印,依家倉入面除咗我地,只係得佢一個,佢鍾意玩伏匿匿,我地就同佢玩一次。」
 
兩人向四周探索,努力尋找那位躲在貨倉的人的蹤影。




 
倏地,一陣清脆的鈴鐺響聲從他們的左方傳來,兩人立時朝左方瞧去,看到一條黑影高速竄逃。
 
兩人的注意力集中到黑影處,並沒有留意到危機已經籠罩著他們。
 
他們頭頂上懸掛的雜物突然急墜,羅家環心生警示向旁翻去,可是鍾仔躲避不及,被雜物砸過正著。
 
鍾仔被雜物擊得頭破血流,連佩鎗亦握不穩,他倒在運輸帶上頭昏腦脹之際。
 
羅家環喊道:「鍾仔走啊!」
 
鍾仔還未清楚發生什麼事,運輸帶突然急速倒帶,一批木材向鍾仔撞去,鍾仔立時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羅家環被那批木材所阻隔,不知道鍾仔的狀況,然後他聽到一陣鈴鐺聲響起,再之後就是刀鋒劈在肉體的喀嚓聲和鍾仔的慘號。
 




當羅家環翻過了那堆木材,走到鍾仔身邊,只見鍾仔混身刀傷,躺在血泊中,喉間的位置被劃了一道長口子,鮮血從傷口汨汨湧出,鍾仔的眼神失去了光采,成了一具漸漸失去溫度的屍體。
 
羅家環睚眦欲裂,吼道:「仆街!湯仲謀你居然殺警,畀我捉到你,我實慢慢折磨你。」
 
鍾仔多年跟隨自己,羅家環或多或少對對方存有感情,可是他亦慶幸鍾仔被殺,他只要把湯仲謀擊殺當場,那麼他便可以把所有事情推得一乾二淨,而且還立下大功。
 
正當羅家環思潮起伏之際,貨倉內的燈光突然熄滅。
 
***
 
自從金碧韻偷拍了羅家環與鍾仔尋歡的照片,水桂麗便開始偷偷調查兩人。
 
這天,她瞧見鍾仔神不守舍的樣子,便不禁起疑,於是下班後偷偷跟蹤二人,尾隨兩人到了荃灣船塢。
 
可是她到達船塢時,卻跟丟了二人,這個時候,船塢的工人早已下了班,周遭都冷冷清清。




 
她心想:「佢地去咗邊呢?依個時候佢地嚟依到究竟要做啲咩啊?」
 
就在此時,一聲異響從前方一座貨倉傳來,於是她便向貨倉走去。
 
她走向貨倉時,慘號聲、怒吼聲隱隱約約從貨倉裡傳來,當她走到貨倉門前,貨倉的燈光倏地熄滅。
 
現在的情況相當弔詭,她踟躕在門前,心想:「究竟依家點做好呢?」
 
***
 
貨倉的照明系統被關掉,羅家環貼著牆壁蹲著身子,藉著從窗外透進來的微弱街燈,他嘗試去適應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下,看清周遭的狀況。
 
羅家環的視力開始習慣了這種昏暗的環境,他開始小心奕奕緩緩向前。
 




在寂靜的環境下,一陣微弱的鈴鐺聲響起,儘管聲音只是一閃即逝,羅家環還是捕捉了聲音的位置。
 
羅家環心想:「之前條友走去殺鍾仔嗰陣,啲鈴噹聲就係喺佢身上發出。啱喇!只要跟住依啲聲去就可以搵到條友。」
 
羅家環向著剛才響起鈴鐺聲的地方緩緩走去,心想:「湯仲謀條仆街居然咁狠毒佈局殺警,依條友今日唔做低佢,以後就頭痕喇!」
 
鈴鐺聲再次響起,就在羅家環身後的那排木箱。
 
羅家環小心奕奕從另一方繞道而行,他猛然從轉角處轉出,舉鎗指向前方。
 
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他的前方並沒有任何人,只有一雙詭異、發出陰森光芒的「眼睛」打量著他,而這雙眼睛的主人赫然是一隻黑貓。
 
黑貓瞧見羅家環突然出現,立時嚇得竄逃,黑貓竄逃的時候,伴隨著一陣清脆的鈴噹聲。
 
躲在暗處的凌霸久候多時,他看到羅家環跌入自己的陷阱,便立即欺近,以手上鋒利的rambo 軍刀劈向羅家環。
 
凌霸突襲成功,羅家環背部中刀,向前踉蹌跌去。
 
羅家環忍痛還擊,打算轉身向施襲者開火,而凌霸亦得勢不饒人,踏前一步手起刀落。
 
羅家環只見眼前白光一閃,還未扣下板機,他的三根手指連同警鎗都被凌霸卸下。
 
羅家環痛得抱著失去三根手指的手在地上打滾,他慘號道:「喔啊~幫我CALL白車啊!快啲…搵醫生…駁返佢啊!」
 
凌霸用力踐踏羅家環的斷指,臉上咧出一個猙獰的笑容,戲謔道:「駁唔返架喇!」
 
此時,羅家環才驚覺對方不是湯仲謀,他道:「你係邊個啊?我警察嚟架?你用刀劈我,唔驚坐監啊?」
 
凌霸以貓看耗子的目光打量著羅家環,羅家環感到心寒,從前他覺得自己是總督察,地位非凡,一向瞧不起那些江湖中人,可是這刻他為了活命,只能夠放低姿態哀求對方,道:「唔好殺我啊!依單野我唔會同人講架!嗰個鍾仔都係仆街嚟架!佢叫雞唔畀錢,抵撚死啦!我畀錢你喔!我地拍住上,警黑勾結,再唔係我認你做契哥都得架。」
 
面對死亡的威脅,羅家環可以捨棄一切,只求活命,可是誠意十足的他並未能打動嗜殺的凌霸。
 
凌霸獰笑道:「我好有職業操守架!收得人錢,就要交足貨。」
 
凌霸拿著軍刀的手,手起刀落。
 
利器劈入肉身的聲音粹集著羅家環死前的哀號聲交織一起在貨倉內迴盪。
 
過了一會,身中數百刀的羅家環已經死得很透徹,而凌霸身上亦沾滿不少羅家環的血跡與肉屑。
 
此時,一道光束打在凌霸面上,凌霸用手擋在眼前,一把女聲響起:「你係邊個?咁夜喺到做咩?點解你個身咁多血架?」
 
走進貨倉,拿著電筒照著凌霸的人,正是水桂麗。
 
貨倉內再次傳出慘叫聲,於是水桂麗決定走進貨倉查探究竟。
 
貨倉漆黑一片,水桂麗開啟了隨身携帶的手提電筒用作照明,同時亦拔出了警鎗用作戒備。
 
電筒的光束由凌霸的臉轉向其他地方,水桂麗看到羅家環一動也不動躺在血泊上,顯然已經斷了氣。
 
儘管水桂麗很鄙視羅家環的行為操守有辱警務人員的形象,可是現在看到對方被殺,並沒有欣喜,她只感到可怖、嘔心。
 
漆黑的廢棄貨倉,一名警員被殺,疑似兇手滿身鮮血,還拿著軍刀瞪著自己,就算水桂麗拿著鎗指著對方,她還是沒有安全的感覺。
 
水桂麗喝道:「放低把刀、跪低、雙手放係頭上面。」
 
王公覆告知凌霸要殺兩名男警,他以為前來的只有兩名警察,所以他沒有料到還有一名女警會進來貨倉,剛才他全副心神投入宰殺羅家環,警戒心下降,沒有察覺到水桂麗進來。
 
面對水桂麗拔鎗指嚇,凌霸並沒有束手就擒的打算,他盤算著反擊的種種可能,水桂麗與他距離很遠,如果他打算撲向對方,對方扣下板機的速度,絕對會比他快。
 
凌霸瞧到地上放著一張包裝貨物的繩網,而恰好水桂麗正踏在繩網上,他扔下了軍刀,雙方放在頭上,蹲在地上。
 
軍刀掉在地上發出了匡噹一聲,水桂麗分神地瞧了軍刀一眼,凌霸趁機拉扯著繩網,水桂麗腳下一滑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水桂麗,握不穩手提電筒,可是她還是牢牢握著手鎗。
 
凌霸衝上前,倒在地上的水桂麗察覺有異,扣下了板機,然而這倉猝的一鎗卻打不中凌霸。
 
凌霸沒有給予對方再一次扣下板機的機會,一腳踢走了水桂麗的手鎗。
 
凌霸掏出了另一把軍刀,在漆黑的環境下,軍刀還是閃爍出一陣寒光,凌霸一刀向水桂麗刺去。
 
生死攸關,水桂麗架著對方持刀的手,可是凌霸的力氣比她要大得多,軍刀一寸一分移向水桂麗,水桂麗一腳踹開了凌霸。
 
趁此機會,水桂麗轉身逃去,倒地的凌霸還未站起,便撲前劈出一刀,這一刀劈中了水桂麗的小腿。
 
儘管這一刀入肉不深,水桂麗的行動還是受到了影響,她一拐一拐逃去。
 
剛剛殺死了鍾仔和羅家環,凌霸的心情很亢奮,他握著軍刀不疾不徐去追趕水桂麗。
 
從前當兵的凌霸,很懂得利用周遭的環境去殺敵,剛刀利用貨倉的地形和物品,成功殺死了兩名持鎗的男警,就算自己一時大意,被水桂麗用鎗指嚇,最後他還是利用豐富的經驗轉危為安,由獵物變成獵人。
 
凌霸享受著當步步進迫的獵人,受創的水桂麗失去了佩鎗,一臉驚惶地攀上鐵樓梯走到閣樓,她別頭一看,只見凌霸拿著軍刀,臉現獰笑地尾隨自己。
 
死神在身後進迫,前方卻是死胡同。
 
水桂麗萬念俱灰,心想:「唔通今日我就要死喺依個變態殺人犯手上?」
 
***
 
水桂麗尾隨羅家環到達了荃灣船塢,房侍農亦尾隨水桂麗前來,不過他乘搭那輛的士的司機在半路跟丟了水桂麗,所以他花了不少時間才發現水桂麗那輛車。
 
房侍農在船塢附近找了一片,也找不到水桂麗,就在此時,一聲鳴響傳來,房侍農認出那是鎗聲,他喃喃道:「有人開鎗,Madam唔會有事啊?」
 
下了班,房侍農沒有佩帶警鎗,可是他擔心水桂麗遇險,還是循聲走到了貨倉。
 
房侍農走進了貨倉,發現了鍾仔的屍體,還在附近發現了對方的佩鎗,心想:「發生咩事啊?鍾仔死咗?咁madam water呢?」
 
正當房侍農滿腹疑問之際,他聽到一陣驚呼聲,然後看到閣樓的水桂麗被一名持刀的男人步步進迫。
 
房侍農連忙撿起了鍾仔的佩鎗,打算指嚇那個男人,好讓對方住手,可是情況太兇險了,單憑示警恫嚇已經來不及制止。
 
房侍農與閣樓的二人距離足足有三十多米,而且天花懸吊著不少雜物阻擋他的視線,但時間已經不容許他作出另一個選擇,凌霸正對著跌倒在地的水桂麗舉起了綻出寒芒的軍刀。
 
房侍農藉著窗外微弱的街燈,辨別出凌霸的位置,他雙手握鎗,鎗口微微向上,這刻他的雙目如鷹隼,一瞬不瞬緊盯著凌霸,精神高度集中,握鎗的雙手沉穩有力。
 
這刻的房侍農腦海浮現出電影大白鯊的經典一幕,布羅迪警長倚臥在傾斜的桅杆,把鎗口對準衝過來的大白鯊,雙方要在頃刻間分出生死。
 
軍刀從凌霸的腦後,直搗向水桂麗。
 
啪一聲鳴響,子彈從鎗口呼嘯而出。
 
子彈呈四十五度角,向著閣樓的位置飆飛,子彈呈一直線的軌跡前進,間不容髮間越過了一個又一個從天花上懸吊下來的雜物。
 
水桂麗仰視著凌霸,看到軍刀逐分逐寸迫近自己,生命正進入倒數階段。
 
正當軍刀距離她不過是五厘米的距離,一聲鳴響過後,她看到凌霸的左額綻出了一團血花,然後他整個人儼如爛泥般向右傾翻。
 
倒在地上的凌霸,鮮血不斷從他左額的太陽穴汨汨湧出,全身肌肉反射性的抖動。
 
水桂麗驚魂未定,呆呆瞪著這個想取自己性命的殺人狂,他的生命正被死神讀秒,水桂麗不解為何死神會在最後一刻突然換了目標?
 
此時有人喊道:「Madam,妳無事喔嘛?」
 
水桂麗把視線從漸漸失去生命的凌霸,轉到眼前的房侍農,她問道:「頭先嗰一鎗係你開嘅?」
 
房侍農點頭道:「係啊!Madam,頭先真係好險啊!」
 
水桂麗站起來,投進了房侍農的懷抱,並在對方的懷中哭起來。
 
就算再強悍的女人,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轉,精神處於惶恐軟弱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一個可以給她安全感的擁抱,更何況對方是那個把她從死神拉回來的救命恩人。
 
房侍農對水桂麗突然投懷送抱,感到有點尷尬,尷尬的原因是他現在正在勃起,但他還是撫著水桂麗,安慰道:「Madam,妳唔駛驚,無事架喇!條友畀我送咗落去見閻羅王架喇!」
 
***
 
翌日,我回到學校,有不少同學都在討論昨晚荃灣船塢發生的殺警三屍案。
 
昨晚CCTVB的突發新聞報道說:大概晚上八點半的時候,荃灣船塢的一個棄置貨倉,有兩名警員遇襲身亡,另外一名女警受傷,殺警疑兇被另一名趕到的男警當場擊斃。
 
家中有人當公務員的陸永祥,擺出一副專家的樣子去分析案情,他道:「我收到風嗰個殺警狂徒身栽好高大,仲高過奧尼爾兩個頭,拳頭仲好似西瓜咁大,一拳可以KO泰臣嗰隻,不過好彩香港勝在有香港警察,聽講一鎗擊斃兇徒嘅係SDU嘅神槍手。」
 
我聞言不禁莞爾,昨晚我已收到房侍農的電話,他就是那個一鎗斃敵的神探。
 
幾天後出版的因周刊,封面大字標題關於這宗案件報導,還因為金碧韻的關係,能夠與這宗殺警三屍案的英雄——房侍農來個深入專訪。
房侍農難得有這樣風光的一天,作為他的掛名師兄,我也買了一本因周刊作為支持。這次因周刊真的可以說給足房侍農面子,蛇果照妖鏡一向發揮讓公主變成蕃薯的作用,可是我看著房侍農的封面照片,客觀覺得真的有幾分英偉。
 
以下金字為小編金碧韻,房為這次破獲這宗殺警案的大英雄房侍農沙展。
 
金:今日好榮幸請到房侍農先生上嚟蛇果接受訪問,係呢?你想我地點稱呼你啊?房SIR、房沙展、抑或係房先生呢?
 
房:都係一句啫!只要唔係黑警或者死差佬就得喇!
 
金:哈哈,你真係幽默喇!咁我地就叫你房SIR啦!房SIR,可唔可以同我地講下當時案發嘅經過。
 
房:話說當日我就搭的士跟蹤madam water,madam water即係水桂麗總督察。個死的士佬唔知係咪有心玩野,我叫佢追住前面架車,佢居然追咗另一架車,仲想帶我遊花園,佢阿媽個仔喔!下次我見到佢,真係拉佢去暗角打鑊…
 
金:房SIR,講番你喺貨倉遇到兇徒嘅情形就得架喇!
 
房:當時係咁嘅!我聽到鎗聲,擔心madam有事,走咗入貨倉,我發現咗同僚鍾仔嘅屍體,喺無幾遠仲發現到佢枝炮。就係依段時候有人發出一聲驚呼,我見到疑兇拎住把軍刀,打算向madam落手,咁無辦法啦!我就執起鍾仔枝炮,開咗一鎗,將疑兇擊斃。
 
金:但係聽另一名警員覆述當時貨倉嘅環境好黑,又有好多雜物阻擋,而且你同疑兇嘅距離都有成…三十米嘅距離,你有無諗過打唔中疑犯,甚至誤傷水桂麗督察呢?
 
房:(搖著頭)我嗰一鎗好有信心打中疑犯,因為當時我見到好多星命點組成一條黃金軌跡。
 
金:星命點?黃金軌跡?咩東東嚟架?
 
房:黃金軌跡就係鎗口同疑兇太陽穴嘅連繫,只要子彈穿過晒所有星命點,依一鎗就會100%打得中,我知就咁講好難明,我就講另一個事例,妳就會易明啲。1988年,歐洲國家杯決賽,雲巴士頓喺近乎零角度嘅入球,就係同我好似,我諗佢當時同我一樣,睇到一條黃金軌跡,於是佢就一射破網。
 
金:(有點愕然,似懂非懂)哦!即係你嗰一鎗就好似武俠小說入面嗰啲絕招天外飛仙咁。
 
房:(點頭)依招應該叫天外一鎗。
 
金:聽你講當時你係休班,身上無配鎗,點解你會咁大膽聽到鎗聲都走入去貨倉嘅?
 
房:身為警察,維持治安係我嘅終身事業;儆惡懲奸係我嘅人生格言;打擊罪案係我嘅最大嘅宏願;為市民服務係我每年嘅生日願望。事實亦證明咗我嘅決定係啱嘅,如果我貪生怕死無入到貨倉,咁就會多一位警察遇害,而亦都會畀嗰個殺警狂徒再有犯案嘅機會。
 
金:係呢!房SIR,聽講你之前捲入一單風化案入面,就係嗰兩個殉職嘅警察頂證你。
 
房:我喺到重申一次,我係清白嘅,警方已經證明咗依一點。
 
金:仲有啊!有報道指嗰兩個警察背後涉及同黑幫存在著利益關係。
 
房:死者為大,我都唔想喺到評論佢地,依啲畀返有關當局調查啦!
 
金:原來四年前,賊王嚴喫灰都係衰係你手上,但係點解到依家你都係喺細局到做個沙展仔?有無覺得大材小用呢?
 
房:又唔可以咁講嘅,大局小局都係為市民服務啫!有料嘅人去到邊到都係光芒萬丈架啦!
 
金:咁今次破咗依單大案,應該會得到警隊高層嘅重視啦!聽聞特首打算頒發銅紫荊畀你,你覺得點呢?
 
房:無乜特別,依個係身為警察嘅天職,就算有無表揚,我都係會做好依份工作。
 
金:嘩!房SIR原來你份人咁謙架!係呢!有記者影到你當晚長期勃起,因乜解究你咁興奮嘅?
 
房:哎啊!你地份報紙最鍾意就係將啲焦點放喺依啲地方,當時我之所以勃起,就係由於當時我太過緊張,兼且喺開鎗嘅時候高度集中,啲血液就集中流去一個地方,可以話係我施展天外一鎗嘅後遺症。
 
金:係呢!聽講大導黃三日有興趣將你嘅故事搬上大銀幕,片名叫勃起神探大戰殺警狂魔、或者叫做悍探之金鎗不倒,據聞主角就搵阿雪或者達哥,你有咩意見呢?
 
房:老實講,我幾欣賞依個導演嘅作品,不過我覺得最好搵鎮宇或者青雲做我依個角色。
 
金:我仲以為你想搵大哥做你個角色添,話晒你地同名同姓。
 
房:佢係國際巨星,應該請唔起佢喇!
 
金:仲有啊!房SIR,你依家係警隊入面嘅英雄,你有女朋友未啊?吓!未啊?咁你有咩擇偶條件呢?
 
房:大波…我嘅意思係為咗我嘅下一代可以健康快樂成長,而且要有正確嘅價值觀,所以攝取足夠營養係好緊要;仲有要明白我,了解我嘅工作,所以我嘅另一半最好都係警察。
 
金:今日真係好多謝房SIR上嚟蛇果,我地真係學到好多野啊!
 
看完這篇報導,我覺得房侍農的表現尚算不錯,後來才知道是警隊的公關為他準備了鱔稿,他的對答大部份也是跟隨鱔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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