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1 謀殺(下)
 
這天,我與自強會的多名幹事一同到了石蔭的寶石冰室吃飯慶祝,慶祝的原因是自強會將要復會了。
 
早陣子,陳依官與朱思遠向區議員包海瑞救助,原原本本把自強會遭學校滅黨一事告知包海瑞。
 
包海瑞聞言覺得校方的處理手法非常不妥,於是翌日單人匹馬殺上吳林紫娣找校長。包海瑞質詢校方的處理手法很有問題,希望校方檢討一下之前的做法,校長與老馮知道包海瑞難纏,害怕他聯絡傳媒把事情鬧大,經多個小時的協商,校方同意只要不用自強會的名字,可以讓自強會復會,而且自強會之前享有的福利照舊不變。
 
飲杯!
 




我們以凍檸茶代酒,碰杯!
 
陳依官道:「只係將自強會改做中國詩詞欣賞學會,自強會就可以借屍還魂,唔係,應該叫做涅槃重生先啱。」
 
尚興國道:「嚟緊你地就會考,應該都唔得閒理自強會啲野住啦?」
 
陳依官道:「依方面啲野會交畀曾倩儀同你地依啲第二梯隊負責。」
 
管佳莉道:「太好喇!依家終於雨過天晴,一天都光晒喇!」
 




楊鳳瑤覺悟,離開了湯仲謀;我們從湯仲謀手上救回布正麗;房侍農洗脫嫌疑,還升職加薪;現在連自強會亦得以復辦,所有事情都已經回復舊觀,一副欣欣向榮的樣子。
 
此時,我瞥見冰室門外有人晃過,在那一閃即逝的瞬間,那人的面容好像是湯仲謀。
 
這幾天,我察覺到校內有人跟蹤我,於是我便叫萬季常與朱思遠去探聽一下,他們告知我對方是8座數字幫的門生。
 
這個信息告訴我二件事:第一,湯仲謀的勢力真的大不如前,所以要讓那些不入流的手下來監視我;第二,看來湯仲謀亦快要出手了,而且很大機會是他親自出手。
 
「喂!成皇志,成皇志。」
 




這時,我才發現所有自強會成員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
 
我道:「咩事啊?」
 
楊鳳瑤反問道:「咩事?我地問你咩事先真啊!叫極你都無反應,以為你發生咩事添啊?」
 
布正麗亦道:「你依排神不守舍咁,搞咩啊?」
 
「可能…最近成日溫書,溫到個人呆下呆下咁。」
 
楊鳳瑤道:「三月頭就考模擬試,依排我晚晚都溫到一兩點啊!」
 
管佳莉亦擔憂道:「我都係啊!睇緊陳依官補習社啲NOTES,先發現原來仲有好多野未溫啊!」
 
楊鳳瑤等人在擔憂考試的事情,我的擔憂卻是另一回事。




 
***
 
自從那天在餐廳門外瞥見疑似湯仲謀後,湯仲謀的門生沒有再跟蹤我,可是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直覺告訴我,他快將出手。
 
我再和房侍農談了一次,房侍農說湯仲謀沒有對我做出什麼不妥的行為,現時他亦拿對方沒輒。
 
我把從游大輝那裡拿來的追蹤器交給房侍農,道:「游大輝個堂哥幫我改裝咗個手提電話,當我有危險嗰陣,我撳個掣,就會即時向你作出示警,你記住留意,小弟條命仔就交係你手上喇!」
 
房侍農打量了我一眼道:「阿志,其實你會唔會太過緊張呢?其實件事未必你想像咁嚴重,過咗咁多日,湯仲謀仲唔出手,佢應該放棄咗報仇啦!」
 
我搖了搖頭,苦笑道:「當日你只係玩過佢一次,佢已經整到你差啲警察都無得做啦!我同佢咁深牙齒印,佢唔搞我,佢就唔係湯仲謀啦!」
 
房侍農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阿志,你放心啦!我唔會畀你有事架!如果佢真係搞你,我實會出手保護你架!」
 




我頜首道:「咁拜託你啦!」
 
我寧可湯仲謀馬上出手,總勝過現在時時刻刻去提防他,那種不知他何時出手的心理煎熬,真的讓我很困擾,我希望早日結束我倆間的恩怨,讓我可以專注去應付會考。
 
***
 
下星期就是情人節,對於沒有情人的我來說,這個節日並沒有破費的理由,那天只要早點回家便可以了。
 
有些已經有心儀對象的,亦打算趁著這節日,向意中人送上鮮花和禮物,讓對方明白自己的心意,我知道陸永祥與游大輝均會在這一天向宛琳珊採取行動。
 
至於最慘的是那些情人節將至才分手的情侶,郭左杰就是這個情況,他與盛衣貝之間不知道出現了什麼問題,而選擇在這個時候分手。他的神情憔悴,猶如行屍走肉般,與當時我和管佳莉分手的時候一樣。其實在原來的時空,他與盛衣貝的這段情亦是在這個時候無疾而終,之後他們亦各自經歷了幾段感情,然後各自建立自己的家庭,我當然沒有把我知道的「歷史」告訴給他。
 
郭左杰飽受情傷,姚智風搭著他的肩膀道:「『小西』,天涯何處無荒草呢?女死女還在,靜間我同黎早強帶你北上,到時大把囡囡等你啊!」
 
郭左杰無精打采道:「唉!下次先啦!」




 
我提議道:「喂!郭左杰,你咁樣屈埋屈埋會好辛苦架!當你靜落嚟,你又會胡思亂想,當初我分手嗰陣都係咁,最好就搵啲野分散一下。咁啦!我地去波地踢番場波,出一身汗,個人就會好啲架喇!」
 
郭左杰接受我這個過來人的建議,於是我們便去了隔離的足球場灑灑汗水。
 
其實我亦需要做一下帶氧運動,好讓我鬱悶糾結的心情得以舒緩。
 
我們在球場上盡情宣洩後,便各自離去。
 
我步出了球場,走到一個僻靜的長廊,生出被人跟蹤的感覺,於是我快步走到轉角處,果真聽到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我背靠牆壁,靜待對方接近,當我瞧見有一條黑影快要接近時,我掄起了拳頭,準備向對方來個迎頭痛擊。
 
黑影從轉角處轉出,看見我一臉凶相地高舉拳頭,那人出於本能反應雙手抱頭,求饒道:「嘩!大佬唔好打我啊!」
 




我與那人打了個照面,愕然道:「黎早強,點解會係你嘅?」
 
黎早強驚魂甫定,拍了拍胸口,道:「嘩!大佬真係畀你嚇死啊!姚智風話去小西屋企打邊爐,問你去唔去?」
 
「哦!係咁咋!我返去沖個涼先,轉到見啦!」
 
黎早強離開後,我便繼續向前走。
 
倏地,頸後一痛,我別過頭瞧去,湯仲謀拿著木棍站在我身後,當他要再賞我一棍的時候,我伸手入褲袋,按了電話的通話按鈕兩下。
 
***
 
我的臉感到一陣濕濕冷冷,意識開始凝聚,我艱難地睜開雙眼,焦點由模糊轉趨清晰,我打量了四周一眼,並不知道身在何方。
 
後頸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楚,我伸手去揉搓一下。
 
湯仲謀發現我轉醒,不由分說朝我的肚子踹了一腳。
 
吃了他一腳,痛得我雙手抱腹,一時間喘不過氣來。
 
湯仲謀亮出了刀子,狠狠地道:「你知唔知依家我想點啊?我想殺咗你啊!」
 
儘管這是我預期的情況,可是看到刀子反射出一點寒芒,我還是心中一憟。
 
倒在地上的我,不斷把身體挪後,我道:「你想點?你唔好亂嚟啊?」
 
湯仲謀冷笑道:「嘿嘿!你依家先識驚咩?」
 
看著湯仲謀拿起刀子的凶相,在房侍農還未到達現場的情況下,我只好拖延時間。
 
我道:「我對你做咗啲咩?點解你要殺我?」
 
湯仲謀怒道:「我本來一切都順順利利,係你害到我咁架,你有一百個要死嘅理由。」
 
拿刀的湯仲謀不斷用腳踹我,我只能夠緊縮著身體消極抵抗。
 
湯仲謀踹得累了才住手,他戲謔道:「你唔想死,就跪喺到求我啦!或者我會考慮放你一馬嘅?」
 
這時,我感到褲袋內的手提電話傳來微弱的震動,這表示房侍農已經朝這裡接近。
 
我瞧著湯仲謀,不知他是沒有殺人的經驗,還是沒有殺我的打算?他把我帶到這裡來,可是又沒有把我縛扎起來,只是打我一頓出氣及要我向他求饒,這樣的話,房侍農到達的時候,他便沒有開鎗的動機了。
 
手提電話的震動越來越強烈,房侍農隨時會趕到。
 
這是難得的機會,除掉湯仲謀的機會只有一次,如果錯過了的話,他就如附骨之蛆般,讓我以後沒有好日子過。
 
我嘴角上揚,道:「我諗深一層,你又唔係無理由殺我嘅!我知道你好霖布甸,不過佢揀咗我唔揀你。」
 
我感到湯仲謀的怒意逐漸遞增,我續道:「我知你一直睇我唔起,講樣你又靚仔過我,講本事你又叻過我,但係布甸居然揀我唔揀你,你居然輸畀我依個你睇唔起嘅人手上。嘿嘿,我明白你感受嘅。」
 
湯仲謀一拳揍向我,他喝道:「你收聲啊!」
 
我的嘴角被湯仲謀打得冒出血絲,我強忍痛楚,續道:「你有無同布甸老豆食過飯啊?佢對我印象幾好架!你有無去過布甸屋企啊?我連佢間房都入過啊!估唔到佢成個大家姐咁款,但係都有一顆少女心,好鍾意啲卡通人物。」
 
湯仲謀揪著我的衣領,冷冷道:「布甸唔會睇上你架!佢用你嚟激我咋!你屙篤尿照下自己個衰樣先啦!」
 
「當初可能係嘅!但係之後佢發掘到我擁有你永遠都無嘅優點,佢已經愛上咗我,而我亦都一樣,我地仲上埋床添!」
 
湯仲謀聞言氣得用刀柄擊打我,喝道:「你講大話,布甸點會同你上床?」
 
我瞧著他,一字一頓地道:「當時我以為佢依啲飛女,對性嗰方面應該好隨便,但係估唔到佢嗰到嘅外形係咁靚,話佢係處都有人信啊!不過就算本來係,依家都唔係喇!」
 
湯仲謀聞言氣得全身發顫,臉色漲紅,他膛大雙目,舉起了刀。
 
就在此時,大門被人用力踢開,房侍農出現在大門前,他看見湯仲謀拿刀指向我,立時拔鎗,喝道:「湯仲謀,快啲放低把刀啊!」
 
我不禁心焦,心想:「快啲開鎗啦!房侍農。」
 
湯仲謀瞧了瞧房侍農,再瞧了瞧我,他的臉上現出恍然之色,瞧著我道:「你裝我彈弓。」
 
房侍農再次喝道:「快啲放低把刀啊!湯仲謀!你再唔低把刀投降,我就開鎗架喇!」
 
湯仲謀那隻握著我衣領的手,力度開始放緩。我不禁感到焦急,如果湯仲謀現在棄械投降,房侍農再沒有開鎗的理由,他的罪名亦很輕,之後他的報復力度便會比現在更加強硬。
 
不,今天湯仲謀必須死。
 
湯仲謀在我與房侍農之間,他阻擋了房侍農的視線,於是我作了一個決定,我雙手握著他持刀的手,然後向前一送。
 
湯仲謀呆呆看著我,我雙手抱腹,鮮血不停由指縫間流出,我發出了一聲慘叫,向後倒去。
 
嘭!
 
一聲鎗擊聲劃破了寂靜。
 
***
 
救護員把我推向手術室,躺在床上的我瞧著天花上的燈不斷向後倒退,耳旁響起了房侍農的聲音:「頂住啊!阿志!」
 
然而我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一股倦意襲來,眼皮變得很重很重。
 
「victor!victor!」
 
我發現自己坐在電腦前,電腦屏幕出現了關於倫敦金的陰陽燭圖表,一支突兀的大陰燭連穿數個支持位。
 
我向四周打量一眼,發現有三人站在我身後,那三人分別是Day、Billy、Paul。
 
Billy道:「victor,你依家爭人幾十萬,你點還啊?」
 
Paul道:「你三十幾歲人,等你還清晒所有街數,都唔知要幾多年啦?」
 
Day道:「victor,係我導你借錢;係我叫你係高位揸CALL;係我叫你將你個買賣同公司對賭啊!但係你唔可以怪我啊!要怪就怪你自己,你又貪心又蠢,唔呃你呃邊個啊?我知你恨不得殺咗我,但係你依啲又無用又無膽嘅人,最叻都係自殺啫!」
 
「你個仆街,同我收聲啊!」我舉起了電腦屏幕扔向阿Day。
 
當電腦屏幕觸及阿Day的時候,四周的環境倏地一轉,我身處酒樓的宴會廳。
 
有多雙眼睛打量著我。
 
宋蓮道:「成皇志,我地依到所有人都生活得好好!生活得最差嘅就係你。」
 
成敏研道:「小志,我仔女都有三個喇!你仲係咩都無啊?」
 
林海原道:「你唔係咩都無,你仲有一身債務!」
 
陸永祥道:「我係成績差,我係毅進仔啊!但係依家我係阿SIR,你係咩野啊?」
 
面對他們的步步進迫,我只能節節敗退。
 
此時,場景再次轉變,我身在力寶廣場的天台,面前人潮如堵,我不斷後退,可是我發現身後再無退路,再退的話便要由數十米的天台墜下。
 
從人群中,我看到管佳莉,我向她揮手求救,可是她抱著女兒轉身離去。
 
正當我要被人潮迫離天台之際,一隻手穿過人潮,抓著快要墜樓的我。
 
***
 
我再次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身在醫院的病房裡,我手中握著別人的手,布正麗臥在床上睡著,臉上留有未乾的淚痕。
 
看著她的手放在我手心間,我嘗試回溯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我做了一個夢,夢中我差點再一次墜樓,幸好有人及時伸手把我拉住。
 
未幾,布正麗悠悠轉醒,我與她四目交投,她現出驚喜的神情道:「你醒咗喇!」
 
我點了點頭,問道:「我瞓咗幾耐啊?」
 
「兩日喇!」布正麗鬆開了手,走去整理花瓶內的百合花,她道:「你屋企人頭先啱啱走咗。」
 
「嗯!係呢!湯仲謀佢點啊?」
 
「佢畀警察捉咗。」
 
我詫異道:「佢咁都無死,有無搞錯啊?」
 
布正麗瞧著我,道:「我覺得湯仲謀襲擊你依件事有啲地方好奇怪,房侍農點解會知道你地喺邊?仲有你依排成日神不守舍咁,係咪知道湯仲謀會對付你?」
 
在布正麗咄咄迫人的目光中,我選擇了坦誠,把所有事情娓娓道出。
 
布正麗聽畢現出詫異之色,她狐疑道:「咪住先,你講裝咗追蹤器,咁之前我畀人捉咗,你咁快可以嚟到救我,唔通你又係我身上做咗手腳?」
 
奸人堅有兮:一件污,兩件穢。
 
既然我說出了誘殺湯仲謀的真相,亦不怕對布正麗坦誠另外一件事。
 
我點頭道:「之前我送畀妳嘅聖誕禮物入面係有追蹤器喺到。」
 
布正麗臉色微紅,啐了一聲,道:「你好變態啊!你搞到我以後唔敢收你送嘅禮物啊!」
 
布正麗的反應出乎我意料之外,我試探道:「依家講緊殺人喎!妳唔覺得我份人好陰險咩?」
 
「你份人不嬲陰險架啦!成日諗埋啲詭計整人。」布正麗搖頭道:「不過你平時對身邊啲朋友都唔差,其實今次與其話係咩誘殺,不如話自保仲貼切啦!如果湯仲謀唔去搞你,你條橋根本就行唔通。」
 
布正麗通情達理得讓我訝異,她問道:「其實依啲野你唔駛同我咁老實架!」
 
「因為我唔想呃妳。」
 
我說出這句話後,我們變得沉默起來。
 
片晌,當我想找些話來打破沉默的時候,黎柱國醫生風風火火走了進來,他一瞧見我,便怒道:「又係你,你好似上個月先入過嚟,咩啊?當依到係你嘅別墅啊?鍾意入嚟住幾日就住幾日啊!今次衰咩啊?」
 
黎柱國翻看我的病歷記錄,他道:「以我記憶所及,你入院都入咗三次喎!第一次跌親個頭、第二次整親隻腳,今次就畀利器刺傷小腹,把刀再入多啲,傷到個肝呢!你就可以去見耶和華喇!」
 
我苦著臉道:「黎醫生,話晒我都係病人,你可唔可以對我寬容少少呢?」
 
黎柱國板著臉孔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唔好好愛惜自己嘅身體,即係不孝,我點解要對你依個不孝子寬容啊?」
 
我瞧向布正麗,向她求助,可是她只是噗哧一笑,向我揮手道:「我聽日再嚟探你啦!依家你好好聽醫生嘅訓示喇!」
 
***
 
翌日,房侍農買了數隻金山橙來探我,他道:「阿志,睇你對眼炯炯有神咁,應該都無乜野喔?你受咗傷要補充多啲維他命C。嚟,我搣個橙你食。」
 
一瞧見房侍農,我便不禁大動肝火,向他大興問罪之師,道:「房侍農,你有無搞錯啊?你做乜唔開鎗殺咗湯仲謀啊?」
 
房侍農搲著頭道:「我有開鎗架!不過無打中佢咋嘛!」
 
房侍農的說話讓我感到匪夷所思,我膛大雙目,道:「有無搞錯?你咁近打唔中佢?之前你係貨倉,又黑又多雜物,成幾十米咁遠,你就一鎗爆頭?」
 
「唏!!朗拿度試過離門四五十碼射死角收死龍門,亦試過離門兩三碼炒過波上觀眾席啦!有乜出奇啫!依家野睇狀態架嘛!」
 
我激動地道:「你唔識得補多鎗咩?」
 
「我開完第一鎗,佢都棄械投降咯!無咁嘅必要啦!寫report好煩架!」
 
想到自己白捱了一刀,我便抑制不了怒火,吼道:「當時個犯把刀都未掂到madam,你就爆個犯頭;湯仲謀把刀入晒我,你就屙尿射出界,你分明重色輕友啫!」
 
房侍農亦有點激動,道:「阿志,湯仲謀今次斷正,佢實入硬赤柱坐架!」
 
我們的對話惹得其他病人及眾護士側目,其中一位護士不滿道:「唔該你地靜少少喔!你地咁樣會騷擾到其他病人架!」
 
我沒有再向房侍農「發炮」,只是雙手互抱怒目而視。
 
房侍農把去了橙皮的橙遞給我,一臉笑容可掬道:「阿志,香港係法治嘅地方,法律會保障你,警察會保護你,湯仲謀傷害你,佢會得到應得嘅懲罰,你唔好嬲啦!食個橙先。」
 
事已至此,我就算埋怨房侍農,亦改變不了現實,我接過房侍農遞過來的橙。
 
房侍農話題一轉,道:「阿志,你昏迷咗兩日,靚妹都唔知幾擔心你,我見過佢喊咗幾次,我睇得出佢好霖你架!其實你點嘅啫?講真靚妹除咗把口爛啲之外,其他野都好好喔!有樣有身材,拍埋電視台啲姐仔到都唔輸蝕架!如果阿叔後生廿年,我實追佢,你唔好笑啊!廿年前嘅我,真係靚仔過你,係年紀大咗,個款先走咗樣咋!」
 
我道:「你知唔知轉世活佛同布正麗講,話佢有做皇后嘅命,你覺唔覺得我有機會做皇帝啊?」
 
房侍農詫異道:「乜轉世活佛有同佢咁講咩?如果…佢啲高人咁講,咁…你地…,都啱嘅,你地仲細,依家就算愛得好痴纏,將來都未必有結果嘅,依啲情況阿叔見唔少啦!」
 
其實除了這個原因外,之前與呂靜宜和柳豔的兩段情,讓我受傷得很重,現在我對愛情存在著陰影。
 
離院前一天,布正麗再次來探我,我們閒聊了一會,我問:「布甸,嚟緊妳有乜打算啊?有無啲野特別想做啊?」
 
布正麗現出思索的神色,片晌才道:「有啊!如果有機會嘅話,我想過台灣搵我阿媽。」
 
布正麗的媽媽是台灣人,在她小時候就離開了她,她想念母親,起了尋找母親的念頭亦無可厚非。
 
布正麗問道:「咁你呢?」
 
「我啊?依家我只係想考好個會考咋!」
 
回到校園,我得到了嘲笑、亦得到了問候,湯仲謀刺傷我一案便交給法庭去宣判,現在我終於可以全心全意去應付會考。
 
之前我用學生的身份去幹很多大人的事,其實學生最應該做的事就去讀書。這次是我的第三次會考,應該亦是最後一次,我希望可以全力以赴去考好這次會考,無論有任何想法,還是留待會考完了再想。
 
每天我亦按照既定的時間表去溫習,重覆又重覆做著歷屆會考試題。
 
三月模擬試出來的成績,我考得亦相當不錯,很多學科的成績都是全級第一,但和各科的導師研究過,我還是有些地方可以做得更好。
 
之後不用上課的日子,我都是與世隔絕,把自己埋守在各科的筆記和試題中,感到頭昏腦脹的時候,便去跑步和進行各種體能鍛鍊,一來可以讓自己的身心得到鬆弛、二來是備戰體育科的考試。
 
踏進四月,會考終於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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