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5 男兒志

 
謝師宴曲終人散,郭左杰等人提議唱K作為餘興節目,可是我以明天要上班為由婉拒。
 
姚智風道:「喂!難得今日咁人齊,唔好咁掃興啦!下次咁齊人都唔知要等到幾時喇。」
 
「我同你都仲係住喺石梨,以後大把機會啦!」
 
我拒絕姚智風的主要原因,並不是因為明天要上班,而是布正麗穿得這樣惹人犯罪,我怕有人按捺不住,向她施以綠山之爪,於是充當起護花使者的責任,把她安全送回家。




 
我們上了去石梨的小巴並肩而座,我道:「宛琳珊係咁,妳又係咁,係咪個個女仔都會係謝師宴扮到鬼火咁靚出席?」
 
布正麗嗆道:「依啲日子緊係要打扮下架啦!唔單止我地啲女人係咁,你啲男人咪又係咁,你身上嗰套ARMANI起碼成皮野啦!」
 
布正麗的回應,讓我感到有點尷尬,我轉移話題道:「係呢!妳份工做得慣唔慣啊?」
 
「啲野開始上手,都OK啊!」
 
我們沉默了一會,布正麗才道:「係呢!聽madam講,湯仲謀單案過幾日就要上庭,你準備成點啊?」




 
布正麗這麼一提,我才記起數天後要出庭作證。
 
「依啲野都係講返當時嘅情況啫,唔駛點特別準備架!」
 
下車後,我打算做好人做到底,把布正麗送回家,布正麗道:「唔駛啦!我老豆會嚟接我架喇!」
 
我看見布正麗的爸爸真的出現在車站,想起那次她爸爸以為我佔了她便宜,差點要把我生劏,我便不禁有點悚懼。
 
「哦!咁好啦!再見。」




 
我轉身離去,布正麗從後喊道:「成皇志!」
 
我別過頭回望,有點奇怪地打量著她。
 
布正麗問道:「頭先你話依兩年入面,認識到好嘅人,我係咪其中一個好人啊?」
 
我聞言笑了笑地點頭,道:「係啊!我好慶幸認識到妳啊!」
 
布正麗笑道:「我都一樣啊!」
 
***
 
明日就是會考放榜的日子,這晚我與郭左杰一行十多人相約在城門水塘燒烤,打算整晚也留在這裡不回家,待明日一早便到學校拿成績單。
 




儘管郭左杰與姚智風二人口中都說會出來工作,對明日的會考放榜並不緊張,可是他們還是著意自己的成績。
 
我道:「你地期望會考有幾多分啊?」
 
郭左杰道:「我諗衰極都有五分六分啩!」
 
姚智風聞言,冷笑道:「你有五六分嘅話,我起碼有十分啦!」
 
黎早強逞強道:「姚智風,如果你都有十分嘅話,我直情可以升中六添啦!」
 
在旁的林海原道:「唓!大鳩志,你同依官兩個根本都唔洗擔心啦!以你地嘅成績肯定可以原校升中六啦!」
 
陳依官擔憂道:「唔係啊!我數學同物理無乜信心架!如果炒咗好大鑊架!」
 
霍去登熱情地搭著我的肩膀道:「鳩爺,你上次模擬試全級第一喎!你唔可以原校升,仲有邊個可以喔?抑或你想玩串啲,過去尚天或者五釀丸升中六啊?」




 
我笑著搖頭,道:「唔好玩啦!我唔會轉過去架!」
 
我並不是刻意謙虛,或者對明天的放榜沒有信心,其實我對今後的路向已經有了決定。
 
陸永祥道:「其實讀書都係為咗將來做野啫!最緊要知自己想點,我就決定咗重讀一年,有五科合格就去考警察。」
 
成敏研插言道:「阿祥,你又諗住考警察啊?我又係喎!」
 
何敏傑道:「你地都係校隊,學校有重讀位實收你地先啦!」
 
我附和道:「係啊!放心啦!你地實做到警察嘅!」
 
陸永祥可能以為我在嘲諷他,他冷哼一聲,道:「你又知,你識得預知未來啊?」
 




我心想我不是預知未來,而是從未來回來。
 
我沒好氣道:「我祝福你地啫!咁都唔啱聽,最多我收聲囉!」
 
***
 
早上七時,我們一行人回到學校,儘管要九時才發放成績單,可是有近半同學已經回到學校了。
 
在走廊遇上了楊鳳瑤,我道:「妳咁早嘅?」
 
「我緊張到成晚瞓唔著啊!你地又咁早嘅?」
 
「我地成晚無返屋企,喺城門水塘燒野食啊!」
 
「唔怪知得你咁大陣燒野食味啦!」




 
我們回到課室,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昨晚一夜無眠,我抱怨道:「成績單幾時派啊?快啲派啦,我想返屋企瞓覺啊!」
 
坐在我身旁的陳依官道:「成皇志,你唔緊張嘅咩?我依家緊張到腳震啊?我驚靜間要四圍撲學校啊?」
 
我安慰道:「你放心啦!無問題架!你一定可以原校升中六。」
 
「你安慰我咋?我對自己都無信心,點解你咁有信心嘅?」
 
「咁…不如賭餐飯喇!」
 
「我寧願輸餐飯畀你喇!」
 
「咁我多謝你餐飯先喇!」
 
之前的時空,陳依官順利原校升讀中六,我回到這個時空,激發他更加用功去唸書,他的會考成績應該只高不低。
 
早上八時三十分,班主任李老師走進課室,可是他並不是立刻派發成績單,而是領著我們走進禮堂去聽升學講座。
 
李老師經過我身旁時,悄悄地道:「成皇志,你今次會考好好成績啊!」
 
我聞言一喜,想追問自己的成績之際,李老師已經走遠。
 
在禮堂聽著無聊的專家說著沉悶的升學講座,加上很適合睡覺的舒適環境,我不自覺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陳依官拍打我的肩膀,道:「喂!仲瞓?返課室攞成績單喇!」
 
我打了個呵欠,道:「吓!走得喇?」
 
陳依官嘀咕道:「真係服咗你,咁嘅情況都瞓得著?」
 
回到課室,李老師開始派發成績單,我是第一個拿到成績單。
 
李老師道:「成皇志同學,今次會考考得好好啊!有5A1B。」
 
其他同學一臉訝異地瞧著我,我聞言亦有點難以置信,本來我預算只有生物和化學考獲A級,豈料最後有五科成績達到A級。
 
我接過成績單,查閱自己的成績,中文、數學、中史、生物和化學都是A,其中中史、生物和化學在A這個英文字母旁邊還有著星星。
 
陳依官亦探頭查看我的成績單,道:「嘩!成皇志,你有依個成績就算去安邦升中六都收你啦!」
 
李老師喊道:「陳依官同學到你攞成績單喇!」
 
陳依官接過成績單,看見自己考獲的成績,亦不禁歡呼,道:「yeah!成皇志,我雖然無你揸咁多支火箭,但係我都有二十分啊!」
 
「哦!咁你爭我一餐飯喇!」
 
李老師接著喊道:「管佳莉。」
 
管佳莉接過成績單,她在這次會考取得十八分,原校升讀中六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之後同學接過成績單後,臉上的表情都有點繃緊。
 
曾倩萍的會考成績未如理想,當場哭了出來,管佳莉見狀連忙上前安慰。
 
黎早強搖過成績單眉頭猛皺,道:「有無搞錯啊?得三分。」
 
姚智風接過成績單,搖著頭道:「點會得兩分架?」
 
郭左杰接過成績單,猛然笑道:「嘩!原來我有六條A啊!」
 
郭左杰顯然在開玩笑,可是這時並沒有人去理睬他。
 
有些成績未如理想的同學,接過成績單後立刻離去,找別的學校升學或重讀。
 
這時老馮走進課室,一臉堆歡道:「成皇志,你跟一跟我嚟喔!校長想見你啊!」
 
我跟隨老馮到了校長室,校長一臉歡喜地與我握手,道:「你就係成皇志同學啊?」
 
其實之前我與校長有過數面之緣,可是他顯然對我沒有印象。
 
校長道:「成皇志同學,你今次會考成績好好,為學校爭光。係咪啊?馮老師。」
 
老馮猛然點頭道:「係啊!校長,對上有咁好成績嘅,已經要數返三十年前喇!成皇志仲要係由中一已經開始喺到讀書,更加係史無前例啊!」
 
校長滿意地點道:「成皇志同學,我地會為你向校董會申請獎學金,話晒你都喺到讀咗五年,同學校建立咗深厚嘅感情,你會繼續喺到升中六嘅。」
 
我搖了搖頭,校長見狀一驚,道:「成皇志,唔通你想去其他學校升中六?」
 
老馮急道:「成皇志,你係咪有啲咩難處或者唔滿意喔?你講出嚟,等我地幫你喔?係獎學金嘅問題?抑或關於之前自強會嘅事?」
 
我搖了搖頭,道:「校長、馮老師,我唔係去其他中學去升學,而係我無繼續升學嘅打算。」
 
校長與老馮聞言面面相覷。
 
我離開了學校,收到了媽媽的來電:「喂!阿志,會考咩成績啊?」
 
「廿九分,5A1B。」
 
「嘩!5個A咁叻仔啊!原本我仲擔心你升唔到上去,依家咁嘅成績讀邊間都得啦!」
 
「媽,其實我唔諗住再讀上去。」
 
「吓!點解啊?你咁讀得書,做咩唔讀上去啊?阿志,你擔心錢嘅問題?依層你唔駛擔心喎!你讀到書,阿媽再辛苦都供你讀上去。」
 
「媽,唔係依個原因啊!我地見面再講啦!」
 
與媽媽結束通話後,我還收到各個舅父及阿姨的親切問候,他們得知我在會考取得佳績都很替我歡喜。
 
回到家裡,我躺在床上,這次會考我考得很好,之前的努力沒有白費,算是回到1998後,改正得最好的一件事。
 
這次會考成績比之前好得多,可是上個時空我是唸到中七,現在我只能夠唸到中五,大學生活?對於現在的我實在太奢侈了。
 
當初的的目標是升讀大學,然後找一份普通的教職工作,可是現在計劃改變了,因為兩星期的那件事,我的人生路不得不作出另一種選擇。
 
兩星期前,我為湯仲謀傷人一案出庭作證,儘管他作供時堅稱是我自己用刀自殘,可是他的說話並未能說服任何人,法官判處湯仲謀蓄意傷人罪罪名成立,判處四年。
 
湯仲謀聽得自己要失去自由長達四年,他激動得雙手抓著犯人欄,瞪著我的雙目燃燒著仇恨的怒火,他一字一句從牙縫迸出,吼道:「成皇志,依個仇我一定會記住架,出返嚟之後,我要你連本帶利還畀我啊!唔單止係你,你身邊嘅人都要付出代價啊!」
 
庭警見狀,連忙上前制止湯仲謀,並把他押走,可是他的報仇宣言和怨憤歹毒的眼神已經深深烙印在我心中。
 
我知道湯仲謀不是因為一時氣憤而擱下狠話,以他的性格,他絕對言出必行。
 
湯仲謀會在四年,甚至更早的時間重獲自由。
 
如果按照原本的人生目標,我在唸大學二年級的時候,湯仲謀已經出獄向我討債。
 
為了保護自己及身邊人,我不得不作出取捨。
 
***
 
茶餐廳裡,我和布正麗面對面而座。
 
我把一個公民袋交給布正麗,布正麗把公民袋打開,一臉奇怪地瞧著我,道:「成皇志,你畀咁多錢我做咩啊?」
 
我道:「我想妳同榮仔過去台灣生活,依到有二十萬,應該夠你地用一段時間,仲有我拜託咗宛琳珊公公,佢喺嗰邊會為你地打點一切。」
 
我欠了宛琳珊一個人情,之前我去找她,希望她請求她的公公去照顧榮仔和布正麗。
 
宛琳珊考慮了片晌,欣然答應,她糾正道:「唔止係你,係連布正麗都欠我一個人情。」
 
我點頭道:「妳點話點好啦!」
 
布正麗瞧著我,道:「咁你同阿興會唔會一齊過嚟?」
 
「其實我都有叫阿興跟妳過去台灣,但係佢唔肯。」
 
「你怕湯仲謀出返嚟會對付我同榮仔,所以要我地去台灣,而你就想一個人留喺到做英雄?」
 
「我唔想連累到你地,琛琛拜託咗妳照顧榮仔,而妳又一直想過去台灣搵妳媽媽,咁樣咪啱囉!」
 
我們默言地瞧著對方,有很多說話想說,可是每次話到嘴邊,總是未能說出口,最後她嘆了一口氣,道:「我知我講咩都無用,你記住凡事唔好勉強自己,如果你應付唔到,就過嚟台灣搵我同榮仔啦!」
 
我點頭笑道:「或者係四年後,件事完滿解決,你地喺台灣返嚟呢?」
 
***
 
放榜翌日,布正麗與榮仔已經離開了香港。
 
房侍農與我到了8座數字幫的大本營,朱斌仔左擁右抱、好不威風。
 
朱斌仔見我們進來,把焦點放在房侍農身上道:「嘩!房沙展,哎!唔係,係房幫辦先真,咩事今日咁錯蕩啊?」
 
房侍農道:「喂!朱斌仔,我今日嚟再同你講一次,阿志係我房侍農嘅好兄弟,如果你搞佢,我唔會放過你。」
 
朱斌仔攤了攤手,道:「我朱斌仔最講義氣,阿湯入冊,啲場啊!人啊!我就幫佢睇住先啦!等佢出返嚟,我實畀返佢架!至於佢同你地嘅仇,到時就要睇佢喇!做兄弟嘅一句說話,刀山火海我都同佢闖。」
 
朱斌仔的話雖說得好聽,可是很明顯朱斌仔樂得湯仲謀入獄,可以當一下無人掣肘的山寨王。
 
這四年裡,我不用擔心朱斌仔會對我作出騷擾。
 
***
 
會考放榜已經過了五天,除了一些離島中學尚有少數學額外,大多的中學都已經完成了收生程序。
 
這天,我收到一位久違的人的來電,那人居然是呂靜宜的爸爸。
 
呂世伯與我相約在熊貓酒店的咖啡廳見面。
 
我與呂世伯順暢談舊情一番,我問道:「係呢!呂世伯,呂靜宜喺英國生活成點啊?」
 
「靜宜喺嗰邊都幾好啊,只係倫敦嗰邊成日落雨佢唔係好慣,佢間中都有問起你。」
 
「係咩?聽到佢喺嗰邊生活得唔錯,咁就好喇!」
 
「成皇志,我都聽Humphrey講起你嘅野,你會考咁好成績,點解唔讀上去啊?」
 
呂世伯見我沉默不語,他續道:「我睇報紙知道咗你同嗰個叫湯仲謀嘅人有啲恩怨,你有啲咩打算喔?」
 
我與湯仲謀的恩怨真是一言難盡,很難去和呂世伯交代清楚。
 
我苦笑道:「的而且確,我唔讀上去係因為依一件事,至於有啲咩打算,暫時我都未清楚。」
 
呂世伯瞧著我,道:「雖然我唔係咩江湖中人,唔可以幫你去解決依一件事,但係我有一個建議,你不如過去英國啦!你去到英國,嗰個湯仲謀再神通廣大,都對付唔到你。生活費同學費方面,你唔駛擔心,我幫你出啦,你覺得唔好意思,就當我借住畀你先,等你將來搵到錢先還畀我。」
 
呂世伯的話讓我愣住了,他這樣說不知是他本人的意思?還是呂靜宜的意思?如果呂靜宜已經對我忘情的話,世界上有這麼多地方,呂世伯怎會要我到英國去?
 
呂世伯呷了一口咖啡,靜待我的答覆。
 
我腦海中浮起了呂靜宜的倩影,及與她一起的經歷,只要我點頭的話,我將可以到英國與她重新開始,呂世伯這番話等於首肯我與呂靜宜再續情緣。
 
我思慮良久,最後我還是謝絕了呂世伯的好意,我搖頭道:「呂世伯,我好多謝你地一家人一直以嚟都對我咁好,但係我唔可以離開香港架!我離開嘅話,湯仲謀出返嚟搵唔到我,佢就會對付我屋企人,唔通要佢地全部人都移民去其他地方咩?」
 
呂世伯搖著頭,嘆了一口氣,道:「我都估到你唔會應承,咁你有咩打算?」
 
我已經死了一次,現在能夠在這一個時空重新活過來已經賺了,我不怕把命再輸一次。
 
我捏著拳頭,以堅定眼神瞧向呂世伯,道:「有人想我死,我就不斷去發奮變強,唔畀人睇死;有人想對付我,我就向對方作出反擊,畀佢地知道我唔會坐以待斃,最後就算係政府定國家想對付我,佢地都要諗清楚,負唔負擔得起依個後果!」
 
呂世伯瞧著我,點頭道:「我見過好多人初時都好雄心壯志咁話佢地要闖出一片天,最終佢地都係失敗,但係我覺得你會係例外嗰一個。成皇志,我期待你今後嘅表現。」
 
***
 
我在呂世伯面前豪情壯語一番,可是我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打算。
 
雖然我掌握了未來的一些軌跡,可是我缺乏本金和技術,做生意是不行的。現在我還未夠十八歲,不知有什麼工作適合自己。
 
究竟有什麼工作不限年齡、又有前途、又適合自己的發展呢?
 
倏地,我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符合以上條件的職業。
 
我到了植爺的公司去找他,和他的助手報上自己的姓名。
 
半小時後,我見到植爺,植爺瞧見我,恍然道:「助手話有個叫成皇志嘅男仔搵我,我仲諗緊係邊個?原來係你,你係唱明年今日嗰個成皇志。」
 
「係啊!植爺,其實我今次嚟搵你,係我想入樂壇發展,當初你講過,如果有日我想入樂壇發展就嚟搵你。」
 
植爺與我商談良久,最後他道:「成皇志,我會將你引薦畀其他唱片公司,睇下邊間有興趣?」
 
「多謝你啊!植爺。」
 
「嗯,最後我有句說話想同你講,香港只係得娛樂圈,並無樂壇。」
 
植爺這番話說得有點蒼涼,想必是他在樂壇打滾多了後,有感而發的肺腑之言。
 
「植爺,多謝你嘅忠告啊!」
 
別過植爺,走到街上,看著日落西山的夕陽。
 
想不到我的人生會出現如此的變化,由升讀大學變成踏進樂壇,回到過去卻踏上未知的銀色旅途,究竟前路是吉是兇?已經不是我能去預料,可以做的只能小心翼翼去見步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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