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我沒有理會大舊的痛心疾首,焦點放在關於這案件的報導,在十月二十一日晚上八時,一名四十七歲的中國藉女子(關X欣)被發倒斃於荃灣卓明樓的寓所內,屋內沒有搜掠過的行跡;死者全身赤裸,身中三十九刀,身體被開膛,內臟被取出,平放在地上;死因是大量內出血,法醫相信死者遭開膛時,仍然生存,被兇手強行把心贜剖出,才真正斷氣;現場全是一片湯湯水水的腥紅,屋內瀰漫中人欲嘔的腥臭。
 
據悉單位內原本有一名四十九歲的姓林婦人,因同日有事回鄉,事發時,不在寓所內,現階段警方正從各種途徑聯絡該婦人。
 
同日晚上十時,與第一兇案現場相隔不遠的德昌樓,發現了第二名女死者(駱X佳)(這時我才知道無論樣貌及聲線也不能令我聯想成女性的偽八兩金是女兒身),死者被鄰居發現倒斃於屋內,死者面部受重擊,但致死原因是下體中了超過三十刀,造成大量出血的現象,死者同樣被開膛。
 
而兩宗兇案並沒有人聽到打鬥、爭吵聲,但有目擊者看到曾有一位戴著十三號星期五主角傑森面具的人在現場出現。
 




根據兩位死者的身份,姓關的是一名現役的性工作者,而另一位姓駱的原來以前也是一位性工作者,死前的職業是售賣翻版色情影碟。
 
兩案件的共通點是死者沒有任何財物損失,排除了劫殺的可能性;兩名死者沒有被性侵犯的行跡(就算唔尊重死者都要講句,死者的質素真係食唔落);兩名死者也是現役或退役的性工作者;兩名死者是在活著的情況下被開膛,而且鄰居並未聽到激烈的打鬥聲,相信兇手的氣力很強,或者是熟人所為。
 
因為兇手的行兇手法和對象與百多年前的英國連環殺人犯開膛手傑克非常相似,相信兇手是開膛手傑克的祟拜者,模仿對方的行兇手法,而這兇手的名號叫作傑克的信徒。
 
我再看到雜誌轉載維基百科有關開膛手傑克的資料:
 
開膛手傑克(Jack the Ripper)於1888年8月7日到11月9日,在倫敦東區(East End of London)的白教堂(Whitechapel)一帶,以殘忍手法連續殺害至少五名妓女的凶手著稱。犯案期間,凶手多次寄信到相關單位挑釁,卻始終未落入法網。其大贍的犯案手法,經媒體一再渲染,引起當時英國社會恐慌。至今他依然是歐美文化中最惡名昭彰的殺手之一。
 




看到這裡,我感到天旋地轉,十月二十一日,即是我失去了三日記憶的其中一日;兩名死者死前,我也曾見面;兩單命案凶手戴的那張傑森面具,與幻之第六作那名虐待田中的人所戴的面具是一樣;究竟這些雜亂無章的事情,中間有沒有一條線把各種碎片串聯成一張完整的圖畫?究竟在我身上發生的事與凶案只是事有湊巧,還是有所關連?
 
會考只有三分的我,想不清是怎麼的一回事,檢查還是交給警方吧!我選擇相信那只是一場巧合。
 
我把視線從雜誌轉向目光灼灼的三人,我強裝鎮定:「啲PK,真係無人性,捉到佢真係要切片、碎粒、再榨汁。」
 
「依單野咁轟動,你個樣好似依家先知。」阿雄奇道。
 
老實說,自從我一覺醒來到二十四號時,全副心神集中在田中身上,報紙、電視都好少睇,有少少印象,同事間都有談起這兇案,但我完全無興趣,所以直到剛才那一刻,才發現了這兇案原來與我最近遇上的事情有關。
 




我笑道:「我依啲只係關心娛樂版同波經的人,真係剛剛先發現依單大野。」
 
大舊道:「食完未,食完去影相。」
 
這一餐由我這贏家請客,大舊條HIHI知道我請,臨走時仲叫多個香蕉船外賣。
 
頂!廿幾歲人,好命的話做咗人老豆啦!仲好似啲小學雞咁,當街當巷食雪糕,又唔知自己成隻紅毛猩猩咁,依家仲當眾表演猩猩食蕉,你鍾意娛賓無所謂,但難為同你一齊逛街的我們仨。
 
天真無邪的田中對我們習以為常的事物表現出好奇,由各種街頭小吃;各式各樣的行人店舖;街頭做問卷、派傳單的人;甚至連SASA門前廿多名強國人蹲著堵塞大門的情景,她都會瞪大明眸,斜歪著頭打量,而我們三人的任務是陪伴田中逛街和購物,由新之城、瓊華、通菜街、潮流特區、兆萬、信和、家樂、朗豪坊等,旺角的大小商場,我們也逛過,我們三名雄糾糾的男士替田中拿著各種衣服飾物,她則換上不同服飾給我們拍照,而我們拍照時,吸引了不少龍友也取出長短火高抄低抄。
 
我和大舊立即作出干預:「喂,個邊個四眼仔,叫緊你啊!周圍望,得你一個四眼之嘛,邊個俾你影架。」
 
「仲影,信唔信眼鏡都打爆你!」
 
經我與大舊恫嚇下,那些龍友收歛得多,間中偷影一兩張,我們也沒有阻止。




 
充當攝影師的阿雄替田中拍了不少照片,也替田中、我和大舊拍了不少合照,當我們三人合照時,我偷偷叮囑阿雄:「盡量唔好將大舊攝入鏡。」
 
但大舊始終貢獻咗二千蚊入救救小田中的基金裡,當然我都俾機會佢同田中有兩三張合照。
 
在田中魅力下,遺傳先祖曹阿瞞疑心重的阿雄(阿雄姓曹的)都漸漸放下戒心,搶著與田中合照。
 
我和大舊一人一邊走到之前被我們干預的四眼龍友前,我握緊拳頭道:「四眼仔,知唔知依個係咩嚟?依個唔係拳頭,係殺人兇器,你頭先成個痴漢咁高低抄,我好不滿。」
 
四眼龍友看了看我,再看看壯碩的大舊,淆底道:「咁…你地想點?」
 
「嗱!依家我俾個機會你贖罪,你同我攞住部機,幫我地四個影幾張合照,記住影得我地靚仔啲。」
 
四眼龍友囁嚅道:「Mission Impossible?你地三位樣貌咁…奇偉,好難…」
 




大舊拍咗四眼龍友個頭一下,道:「叫你影就影,咁多野講。」
 
於是我們四人舉起了八隻勝利手勢,拍下第一張相。
 
然後我們又擺出同一屋簷下的招牌手勢,完成了第二張照片。
 
之後我們擺出各種各樣的古怪姿勢拍了數張照片,田中也非常投入我們三隻野獸的搗蛋裡。
 
在阿雄檢驗了相機,確保四眼龍友無出古惑後,我地先放四眼龍友走。
 
就是這樣,一名絕色與三隻野獸於香港人口最稠密的地方穿街過巷,此奇景當然吸引了不少途人的目光。
 
黃昏六時三十分,阿雄另有節目,率先離隊:「曬YU啦啦,阿帥,啲相今晚Send俾你。」
 
我們正商量要到何處吃晚飯之際,大舊面容扭曲,捂住肚子:「唉呦,唔知係咪食得生冷野多,依家個肚好似黃河決堤咁,唔得嘞,我要洩洪。」




 
「咁,我同田中周圍行吓先,你解決咗你的問題再搵我。」
 
大舊急匆匆走入朗豪坊,我對著遠去的大舊背影,道:「妖,懶人多屎尿。」
 
田中指著沒入人群的大舊,現出詢問的表情。
 
我按住肚子,把手放在鼻子前搧了搧。
 
她意會我的意思,笑了笑。
 
於是我倆在附近隨意逛逛,就在此時,我最害怕遇到的情形出現,有兩名軍裝警察出現在前方十米處。
 
不會這麼巧,要查身分證吧!我這存在感一直非常薄弱的人,從未被警察盯上過,今次應該也同樣吧!
 




但這次與過去的數萬次不同,我身旁有位絕色,立刻令我的注目度大增,而我接觸到兩名警察的目光時,我嚇了一跳。
 
大鑊!兩位有牌爛仔的眼神極度猥瑣,他們的焦點落在田中身上,好像想把田中生吞活剝一樣。
 
田中不知危機將近,仍是一副喜孜孜的表情。
 
危機正一步一步向我們接近,雙方的距離不斷收縮。
 
現在如果回頭、止步、向左向右橫越也太過著跡了。
 
十步。
 
我的心跳不期然加速。
 
七步。
 
我開始喘氣,祈求這兩名軍裝只是視姦田中就算,不要抄牌。
 
四步。
 
我手心冒汗;一滴汗珠由額角沿著臉滑向下頜。
 
兩步。
 
連田中也發現不妥,瞪大美眸瞧著我。
 
終於兩名軍裝走到我們面前,其中一人瞧著田中,道:「小姐,麻煩你身分證。」




以下是小弟的FACEBOOK專頁,內有更多精彩內容,如各位對小弟的作品感興,不妨到此留下讚好,給予鼓勵,你們每一個支持,均是給我做得更好的動力,謝謝
https://www.facebook.com/vc907907?ref=h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