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8
 
霞色在天際漸漸孵化,把雲層漂染成一個又一個橙紅的蛋黃,我躺在白軟細沙上,聽著規律有序得令人發悶的海浪聲,帶著微鹹的海風輕拂著我身體。
 
我身處在一個孤島上,我不知為何流落在這杳無人煙的荒島,從我有意識開始,每當太陽落下的時候,便拿起一塊雨花石堆在一旁,現在雨花石已經堆起了一座小塔。
 
在這鳥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我並不需要擔心水、食物、衣物等問題,因為這裡有一條村莊,村莊什麼也有,只是沒有人。
 
在這段期間,我不斷想問題,不是想著如何離開,而是想我究竟是誰?我對自己的名字、身世、經歷完全沒有印象,對於一個失去了記憶的人到那裡也沒有什麼大分別。
 




思索成了在這地方打發時間的最佳方法,想得餓了便吃、累了便睡,隨時間的過去,我並沒有記起任何關於自己的事情,但我並不著急,一種無以名狀的直覺告訴我,只要繼續等待,答案終有一天出現。
 
有一天,我繼續坐在沙灘上發呆,倏然間瞧見一個黑色箱子在不遠處的海洋載浮載沉,未幾黑色箱子被沖上岸,此時我才發現這個黑色箱子挺大,大得可以藏下一個人。
 
我把箱子推到沙灘中央,發覺箱子雖大,但是並不重,在推動箱子的時候,還感覺到內裡有著很多零碎的東西在互相搖晃碰撞。
 
我繞著箱子轉了一圈,細細端詳,箱子的蓋子不是由上而下掀開,而是由左至右去推的。
 
不知怎地,我對這箱子有所恐懼,箱子裡藏有令我感到害怕的事物,但好奇心驅使我把箱子打開。
 




蓋子被推開,我瞧見箱子內藏的事物,怔仲了片刻,那赫然是一大堆散亂的拼圖。
 
在往後的悠長日子裡,我多了一個打發時間的途徑,就是完成這幅宏偉的拼圖,粗略估計這拼圖差不多有十萬塊,我每天最多完成一百塊,一小幅一小幅的圖畫漸漸在我眼前呈現,每當我完成了一定部分,我腦海會浮現出一些散亂零碎的片段:
 
一位失意潦倒的科學家,爛醉於小酒吧內,他邊喝邊罵這個世界不公平、那些上級的目光淺窄、那些站在道德高地迂腐無能的人,群起反對他的研究項目,那些人簡直是全人類的公敵、扼殺人類邁向新紀元的元兇;自己的研究項目如果成功的話,無論在科學和宗教上都會是人類史上最具意義的一大步,自己將會成為與牛頓、達文西、伽俐略齊名的科學家,不,如果這項研究真能成功的話,他的光芒定能令一眾前人黯然失色。
 
他慨嘆自己懷才不遇,這個時代容不下這樣偉大前衛的自己,難道身懷驚世智慧與超凡才華的自己要與那些凡人一樣成為被世人遺忘的歷史塵埃。
 
他重重地拍桌,罵道:「不,我不甘心!」
 




他的失控吸引了在坐很多人的注意,當中對他生出興趣的人是一名衣著暴露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儘管已年過四十,身材和樣貌仍然保養得不錯。
 
她的職業是一名妓女,她經常在這裡尋找客人,在這裡坐了一整晚,終於找到了目標,衣著光鮮、喝醉,正是一位容易上釣的客人。
 
她上前搭訕,道:「先生,你可以請我喝杯酒嗎?」
 
他抬起頭,張開快要撐不開的眼,打量了對方一眼,才問道:「我為什麼要請妳喝酒?」
 
「因為我會能令你忘記煩惱與不快。」她坐下風情萬種地白了他一眼。
 
他冷哼一聲:「妳知道我的煩惱嗎?我可是一名專業人士,妳能夠解決我的難題嗎?」
 
她微微俯身,那對又白又挺的豪乳擠出了一條深深的乳溝:「我也是一名專業人仕,專門助別人尋求快樂,我雖不知道你的煩惱,但也能令你忘記煩惱,只要你是男人的話。」
 
她把他帶回東區白教堂附近的家,他一邊把她壓在床上抽插,一邊喘著氣問道:「妳的名字是?」




 
一臉歡愉、正步入高潮的她答道:「瑪莎…瑪莎‧塔布連,啊!寶貝,喊我的名字。」
 
「瑪莎,這是妳真正的名字嗎?」
 
「沒錯。」瑪莎一邊撫著他的乳頭,一邊道:「那麼你呢?」
 
「妳叫我傑克。」
 
「傑克,你現在忘記了不快,感到開心嗎?」
 
「多謝妳,瑪莎,妳說得沒錯,妳不但令我忘記了不快,還解決了我一直的鬱結。」
 
「是嗎?嘻嘻,我怎解決你的鬱結?」
 




傑克答非所問道:「瑪莎,妳有信仰嗎?」
 
瑪莎點頭道:「每逢星期天,我也到附近的白教堂崇拜。」
 
「很好很好,瑪莎‧塔布連,妳會上天堂的,儘管妳污穢低賤,但妳是我第一個實驗品,從今所有人也會記下妳的名字。」
 
瑪莎現出怔呆困惑的神情,她仍在消化傑克的說話之際,傑克已經一拳重重砸在她的臉上,把她的門牙打脫。
 
瑪莎高聲呼喊,傑克感到慌亂,連忙從懷內取出從不離身的解剖刀,不斷割向瑪莎的咽喉,直到瑪莎不再叫喊時,他才住手。
 
住手後,他才發現瑪莎已經死了,死掉的人並不能再成為他的實驗品,他很憤怒,不斷以解剖刀割著對方的屍體洩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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