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那裏冒出來的勇氣,我直視著她。她盯了我一會後吃掉我餵給她的粥。

「好呀。」

從她平靜的語氣裏我聽不懂是什麼意思,但她的回答讓我的心裏甜滋滋,笑容在臉上展開。

「有這麼開心嗎?」

她平靜地問。





「嗯。」

我笑著回答。她看著我微笑。

她食完藥後又倒回床上睡覺。


「何幸宇!」

章艾月尖銳的聲音把喚醒。醒來的第一瞬間只感覺到喉嚨裏的火焰像的齒輪一樣,以很快的速度在我喉嚨裏轉動,劇痛讓我痛不欲生。





「你變態嗎?趴在我房間睡?」

她用高八度的聲音對我喊。

「你在說什......」

全身上下都在發軟發燙,我費力地撐著床邊站起來。忍著喉嚨裏的劇痛,我們虛弱地吐出幾個字。

「你沒事吧?你看起來冇太好。」





她扶著我的肩膀說。我的眼睛沒辦法對焦她的臉,眼前到處都是她五官的殘影。頭重得沒辦法思考,我站不穩地愰了兩下。眼皮閉上後,我掉進了黑洞。耳邊隱約聽到章艾月的尖叫聲。

張開眼睛的時候,我的手被插著針管,章艾月在病床旁邊埋怨著。

「還說保護我,沒把我嚇死就不錯了!」

「還不是因為要忙著照顧某人才搞成這樣。」

我委屈地反駁。

「現在怪我囉?」

「那敢呀。」





我們相視而笑。

「我去叫醫生,你躺著吧。」

她走出去沒多久就有個護士幫我拔掉針管,然後指示我去取藥。

「章艾月!」

一把陌生的聲音在喚章艾月的名字,我回頭看,章艾月也剛好回頭尋找那把聲音的主人。三個穿著整齊套裝,化上濃妝的女人不予置信地從頭掃視她到腳。

「好久不見,你們怎麼在呀?」

章艾月捉緊她寬鬆的運動褲,露出難堪的表現。

「Samson住院了,我們來探望他。你最近好嗎?」





其中一個女生帶著挖苦的語氣問,其他兩個人的臉上更是一副不屑的表情。

「不錯呀。」

章艾月的笑容非常難看。

「早知道會這樣就別去勾引人家的老公了。」

另外一個女人對著她身旁的朋友小聲的說,但這句話難聽的話清晰傳到我們的耳朵。章艾月的臉色馬上變得暗淡。她旁邊的朋友看到章艾月的臉色後上馬上皺著眉頭用力地拍打她。

「幹嘛!我又沒說錯。」

那個女人委屈地抱怨。





「艾月我們先走了,改天再約呀。」

旁邊的女人尷尬地說,然後推著她的朋友匆忙地離開。

章艾月到最後還是低著頭一發不語。她轉身過來和我四目相投。她詫異地看著我再露出尷尬的苦笑。

「坐的士回家吧。」

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她故作自然地說。

「錢很多嗎?走回去吧,又不是很遠。」

「待會你又暈倒怎麼辦?我不會抬你回去的。」

她嫌棄地說。我瞪了她一眼。





回家的路上我們的話不多,想著剛剛在我醫院的情況,心裏悶的難受。從前一直光芒四射的她,現在卻如此落魄。看著她落寞的背影,我停下了腳步。

「要打個賭嗎?」

她轉身回來看我。

「如果三個月後的輕小說漫畫比賽我進了頭三甲,你就要去律師行做實習生。」

她看著我沈默不語。我心裏急切地期待著她的答案。

「如果你輸了?」

她反問。

「我辭職陪你去餐廳打工。」

我肯定是燒壞腦了,但我還是堅定不移地直視她。

她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

「一言為定。」

我也笑了。

「看來我可以跟老闆娘說可以不用貼招聘啟示了。」

她轉回去欠揍地說。

「別小看我!我可是拿過幾個獎的!」

「什麼時候?」

「小學。」

說完自己也覺得很不要臉,她用可憐的目光凝視著我。

我想為了你努力一次。我看著她的笑容在心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