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初嫁了】初戀女友結婚前的一場鴻門宴: 第三章
飯聚的當天,我帶了三樣阿明為我準備的東西。
1. 一件紅色西裝(他說紅色夠殺氣),還蠟了一個九十年代黎明的髮型。
2. 耳中戴著阿明給我的藍芽耳機,必要時他會教我如何回答。
3.一個女朋友(出租)($1000/hrs)樣子75分,身材91分。
當我們趕到餐廳時是八點十五分,幸好我的手錶一向調快十五分鐘,所以我不算遲到。
站在門口外,我忽然有點胡思亂想。
幾年沒有見面。
不知她變成怎樣。
在她的眼中,我又是否變了很多。
她的男朋友又不知道是怎樣,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先生?」
「先生?」
「呃?」
原來不知不覺裡,我站在門口前恍神了。
「兩位?」
「有位架啦,唔該。」
「對唔住,佢新嚟。」
甫踏進餐廳,我已經從茫茫人海之中認出她的背影。
走近到餐桌的時候,心呯呯地急跳,大概是因為我剛跑過來的關係。
「Sorry呀要你地等添。」我笑說,我相信我這個笑容一定僵硬萬分。
「阿鹿,好耐無見啦。」
她開口了。
這麼多年不見,我很驚訝她的笑容依然甜蜜,仍舊清純亮麗,硬要說不同的話,應該是多一份女人味。
突然間,有種矛盾的感覺,熟悉與陌生混在一起的感覺。
她親暱地撓著她的未婚夫。
奇怪的感覺。
「我同你介紹呀,我未婚夫。」
她的夫婚夫身材高挑健碩,古銅色的膚色,短髮清爽,單眼皮。
他馬上站起來,伸手作握手狀:「你好,我叫Terry。」
「Hello,恭喜哂你地。」握手時也能感受到他的孔武有力。
他們把目光轉向我身邊的『女朋友』。
「哩個係我女朋友,Meli......Me......」
「Melissa.」幸好她懂馬上補說。
(你係咪想死呀,女朋友名都唔記得!)耳機中傳來阿明的罵聲,差點就把我震聾。
「Hi, Melissa,坐呀。」
我們一同坐下後,氣氛有點緊張。
這是一間充滿童話色彩的餐廳,裡面的裝潢有濃烈迪士尼樂園的色彩,讓人就像置身樂園一樣。
難怪吸引到那麼多女性到來棒場。
「你肚唔肚餓,叫野食先啦不如。」他遞給我一張餐牌。
連餐牌也是以可愛的女生食物為主。
「Melissa好有氣質,阿鹿你哋識咗幾耐架?」
「三年左右啦。」
「幾時結婚呀?」
「我地都係想享受下二人世界先。」『女朋友』說,看來一千元一小時是物超所值。
「係呢,阿鹿。唔知你做緊咩架呢?」Terry問。
(哩條看似簡單,其實一野就可以斷你生死。因為判斷男人成唔成功,最好由佢嘅職業出發,如果佢知你低佢好多level,一定會追問到你想死。)阿明又在耳機中傳來聲音。
「無呀我做緊一啲小生意啫,你呢?」我說。
「無,我做緊ibank咁啫.....咦,小生意,咁即係老闆?」他臉露笑容說,手有意無意地摸著勞字牌名貴手錶。
「唔可以叫老闆,只係好細嘅生意,仲靠自己努力咁發展緊。」我回答。
「嘩做老細啦啵,恭喜你呀。」她笑說。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我還是留到Terry的表情閃過一絲的不快,可是馬上回復正常。
「阿鹿,介唔介意講下係咩生意?」
(I.T.生意啦,畀人感覺幾專業。)
「都係I.T.生意咁啫。」
他說:「I.T.都幾好,夠哂有發展潛景。」
「都可以咁講嘅。」
「咁......一個月搵幾錢架?」
(哩題唔好答,話唔夠佢多就算。)
「每個月都唔定,好難講。不過都勉強夠自己生活。點都唔夠你多。」
「咁又唔好咁講,老闆可以自主返工嘛,哈哈。」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點會,小老闆先做到狗咁。」
此時,Terry語氣忽然溫柔萬倍的對她說:「妳會唔會好像凍呀,不如我同妳轉位?」
她搖搖頭微笑說:「唔會呀。」
「凍呀,妳嬲住。」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親自披在她身上,她微微一笑以回應。
胃有點翻滾的感覺。
(嘩,睇嚟佢都幾識玩,知道言語打唔低你就出哩招,絕呀。)
「妳睇妳,食到成嘴都係。」他拿餐巾幫她擦嘴。
胸口有種鬱悶的感覺,直湧上喉嚨。
(喂阿鹿,我畀條女你做咩架,你都曬下恩愛先啦。)
「阿鹿,點解你個樣好似唔舒服咁嘅?」她問。
「你無事嗎?」『女朋友』也關心道。
「無.......Sorry,我想去一去廁所先。」
甫踏進男廁,我已經禁不住往洗手盆嘔吐,連清潔的大叔也被我嚇呆。
辛辛苦苦亂嘔一通後,我擦一擦嘴。
洗了個臉,冷靜一下自己。
喂,不要丟人臉呀。
人家幸福你應該高興才是,那麼大反應幹麼?
(你無野嘛?)
「無,繼續啦。」
(我諗過,打回憶牌係最好,殺佢措手不及。)
「好......」我本能地回應,其實已經沒在意阿明說什麼。
深呼吸一下後,我又回到座位去。
「阿鹿,你無事嘛?」Terry的座位懸空了。
「無呀,可能啲野唔岩食。」
「Terry呢?」
「佢話公司有事搵佢,行開咗聽電話。」
「喔......」
「Sorry呀,你係咪唔鍾意Terry係度。」
「唔係呀,佢睇落真係一個荀盤,妳揀得幾好啵。」
「你都揀咗個好女朋友呀。」她瞥著我的女朋友笑說。
我跟『女朋友』面面相覷,只得一下尷尬的笑。
「如果你唔想佢係度,我都可以同佢講呀。」她再提議。
「唔洗,真係唔洗。」我續說:「係呢,妳又話有野畀我嘅?」
「哈,係呀。」她拿出一個啡色的紙袋,正伸手遞給我時卻忽然縮回去。
「做咩?又唔想畀?」
她說:「畀你前要考一考你,記唔記得我地係點識?」
「我記憶力好好架啵。」
「好鬼,咁耐以嚟,我生日有邊次你記得準時係十二點同我講生日快樂?」
「我其實每一次都記得架。」
「係鬼,你記得就講咗啦。」
「因為我想做最後一個同你講生日快樂嘅人。」
「點解要咁?」她失笑。
「嗰時好白痴咁諗,無論前面有幾多人畀過祝福妳,我都會做最後一個。」
她沒有再說話,氣氛顯得有點尷尬,我脫下阿明的耳機,繼續說:「妳真係考唔到我,我係好記得我地嘅認識好奇怪。」
那是最純真和無憂無慮的時代。
青春是生命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