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涼風颼颼而吹,枯葉遍地,好像告訴人冬天已來臨。 

臨近考試,大家都忙著溫書。 


「做咩唔笑呀?一臉愁樣咁係度畫書。」薯條把我的數學書抽起。 


「拎返嚟啦。」我奪回他手中的書。 






「又係度畫人?」 


「唔係囉,繼上一次傾完計後,我仲未夠膽約佢。」 



「你唔係諗住女仔會主動呀?」






「咁你話我應該點?」 


「主動出擊啦。」 


「可以點主動出擊呀?」 






「女仔鍾意人地幫佢解決難題,咁佢就會覺得你好勁好多謝你,自然你約佢機率都大咗。」 


「所以呢?」 


「所以你咪應該幫佢解決難題囉!」 


「但佢係中六,我係中五,佢唔識嗰啲野我都唔識架啵。」 


「唔係哩啲呀,係日常生活一啲小問題。」 






日常生活? 


聽畢薯條這番說話,我恍然大悟。 


對於這個年紀沒有經驗的男生,是容易受騙。 


多年後回想過來,我要提醒一句,永遠小心你身邊的朋友。 




中六的課室在學校新翼的最頂層,最角落的位置,好像隱世的地方,當中的心思大概是校方想他們專心溫書。





小息時,我小心翼翼地行近,我也從來未去過中六的班房。 


心想著如一會撞到張彩悠該說什麼好。 


趕緊照一照鏡,幸好頭髮沒有亂。 


走到中六的班房,我緊張兮兮地從門口望進去,安靜得,午休時仍然大部分人都在溫習。 


掃一眼,她好像不在。 






你也知道,一個陌生人出現在別的班是很明顯。 


一個坐近門口的男生問我:「搵邊個?」 


「我想問.....張彩悠係唔係度?」 


「佢?佢出咗去啵。」 


「咁佢會幾時返?」 






「可能去咗買野食,一陣就會返。」


「可能去咗買野食,一陣就會返。」 


我正想轉身走時,剛好在走廊遇上回來的張彩悠,手中滿是習作簿。 


「呃,阿鹿。」 

「咦,妳拎簿呀?我幫妳呀。」 

「我自已得啦,都唔重。」 


「唔係嘅,畀我幫妳啦。」我搶過她手上的簿。 


「我幫妳幫門。」我又搶先她一步幫她打開課室的門。 


「你今日做咩咁奇怪嘅?」 


「幫妳嘛。」 


「原來你咁鍾意幫人。但哩啲真係我做得啦。」 


「喔.....」 


「你係咪唔幫人會唔舒服?」 


「下?」 

「咁你可唔可以借本中文書畀我?」 



「但我嗰本係中五啵?」 


「係我作緊文,但唔記得咗庖丁解牛課文,想重溫一下。」 


說到這裡,我當然極速九秒九跑回課室拿中文書給她。 


一想到張彩悠用我的書,就有莫名其妙的雀躍。

「頭先做咩你?」薯條問。 


「借書畀人。」 


「借畀邊個?」 


「張‧彩‧悠。」我自豪地說。 


「但你啲書唔係勁多你啲畫咩?」 


啊對呀!不是薯條提醒我,我都我所有書都是畫滿她的背影。 


怎麼辦?如果讓她看見了怎算? 


如果她以為我向她表白怎麼辦? 


她會不會當我是變態? 




希望她看不到那一頁。 


可是那一頁是頭版,怎可能會翻不到。 


我整堂課的忐忑不安。 


直到下課,張彩悠送回課本。 


「唔該哂你。」她仍是笑臉迎人。 


「喔......」 


她好像沒有事。 


會不會她根本沒有看到。 


我趕緊翻開書本,有一行小字在其中。 


「好漂亮喔,到底你在暗戀哪個女孩?」 





 
到底你在暗戀哪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