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廂,宋伯謙、二珂、囚靈已經到了玄武城。二珂伸一伸懶腰道:「趕了一整天路,終於到了。」玄武城是北方管治區首都,貴為首都,在城外有一個個城下村,城中心是一個城堡喚作玄武堡,北方的議會、行政皆在玄武堡內進行。三人去到天仙樓,先吃一頓飯。

天仙樓高三層,是玄武城最大的茶樓,天仙樓旁的正是天仙客棧,客棧亦屬貴價,明顯這是一個天仙局,食客飲飽食醉之後就到客棧落腳,賺盡每個遊客的錢。

一年前,北山四俠在天仙樓被逼接了一個任務,此時正是完成任務歸來。

「離約定之日還有半個月,難道這半個月就要留在這郁悶的城市嗎?」囚靈抱怨。宋伯謙搖一搖頭,道:「三弟要學習一下定性,我們先等四妹到來,再決定到哪裡先遊玩一下吧。」二珂笑道:「首都治安良好,但卻無甚麼可玩,不如我們就到玄武堡會一會老朋友。」囚靈點頭道:「也好,反正很久沒見,聚一聚舊也無不可。」想起曼斯鎮的事,宋伯謙道:「拉圖突襲曼斯鎮,不知四妹有沒有事。」囚靈笑一笑道:「大哥別忘了四妹是風魔法師,要擊倒敵人可能不可,但要腳底抹油保命逃走可是她的專長。」宋伯謙回道:「但拉圖突襲,總覺得是不祥之兆。」二珂立時道:「如果不是三弟急著走,我們先等四妹再走,就不用擔心了。三弟又要急著離開曼斯鎮,到了玄武城又要喊悶,真讓人摸不著頭腦。」囚靈急忙解釋:「如果趕不到最後一班馬車,夜晚就沒有地方落腳。」二珂則道:「所以四妹和羲兒就沒有地方落腳了。」囚靈鎖一鎖眉,道:「好吧好吧,下次我就不再急,先等人好了。」宋伯謙搖一搖頭道:「三弟永遠都要事後才懂後悔,就好像這一年,就是為了⋯⋯」囚靈打斷道:「大哥不要再提了,我們不就是用了一年去償還。」宋伯謙「唉」了一聲,座上眾人都沉默不語。

三人用過餐後,便到玄武堡外,宋伯謙向門外官兵道明來意,官兵便帶他們到一間房。房內正坐著一個男人,身材魁梧,鬍鬚滿面,長髮,外貌似囚靈,他一見囚靈便道:「弟弟,我和父親都很想你呢。」囚靈道:「哥哥,不用說這些那些,這次回來是探你聚舊,但我可不會長留城堡。」那男人正是囚靈親兄囚徒,而二人的父親正是北方土族掌門囚大通。囚徒道:「好吧,那我也不為難弟弟。」幾人寒暄一番,便步入正題,囚徒問:「事做好了?」宋伯謙回道:「辦好了。」囚靈搶道:「不就是一朵花,簡單易辦,只不過極麻煩。所以說,女人就是麻煩,猶其是墮入情網的女人。」囚徒「唉」一聲,道:「我這弟弟不中用,難為幾位折騰了一整年。不過⋯⋯其實,那妹子也不在城堡裡。」囚靈一驚,問:「她去了哪?」囚徒便道:「在你們起程不久後,那妹子便離開了城堡,留下書信說一年之後才守約回來。」囚靈呼口氣道:「會回來就好,」又補充一句:「如果交不到花給她,到時這孽帳可能又要拖十年八載。」





當初囚靈有負於人,後來又不肯娶人,女方當然不肯,為了解決紛爭,囚大通提出滿足女方一個願望,而且讓她住在城堡,享極高待遇,當她真的是囚靈之妻一般。女方見囚靈真的無意娶她,便執意要為難囚靈,指定要囚靈到南方黑河山摘一朵忘情花送給自己,囚靈知道可以不娶老婆,立時答應,隨即訂下一年之約,因此四人由北方千里迢迢到南方去摘這朵花。任務比想像中簡單,因為宋伯謙與黑河山上的黑河派有深交,所以只用了半年就摘到花,回到北方還有半年遊山玩水,於是遊山玩水便碰見夏羲。

兩天之後,梅玄三人便到了玄武城。夏羲第一次到大城市,見到火樹銀花,不禁內心興奮。梅玄帶夏羲和張術勢到天仙樓,吃一頓飯。

「大師父他們會在哪裡?」夏羲問,梅玄笑道:「他們應該在玄武堡內吧。」夏羲不解,張術勢便道:「笨蛋,妳三師父姓囚呀。」夏羲恍然大悟,她記得二珂跟她說過關於囚大通之事,再細想便想通,道:「原來三師父出生名門!」梅玄搖一搖頭道:「所以三哥才如此渴望自由呢,他經常說在城堡內多悶,沒有自由,又要學甚麼詩書禮樂。」夏羲想一想:「三師父好像真的有說過,而自己不明所以,竟然猜不到三師父是名門之後。」夏羲心中暗罵自己笨。

三人吃過飯便起行到玄武堡找其他人。宋伯謙一見梅玄,便放下心頭大石,道:「四妹,幸好妳無大礙。」張術勢見狀道:「梅姐姐的礙可大了。」梅玄立時道:「臭小子別胡說。」張術勢笑一笑,「嘻嘻」兩聲便沒有再說。二珂便道:「這幾天大哥可擔心死,都怪三弟急甚麼尾班車。」囚靈此時得意洋洋道:「不就說了沒事嗎?」宋伯謙笑道:「我就知四妹聰明伶俐,絕對不會有事。」二珂笑了一聲,道:「但當初最擔心四妹出事的正是大哥。」梅玄笑道:「哎呀,我怎會有事,現在不就是精精靈靈地站在大哥面前。」張術勢不禁嘆了口氣,心想:「這瞎婆娘還要在人面前裝沒事,笨蛋,說出來讓人關心一下不好嗎?」梅玄續道:「反倒是羲兒⋯⋯」接著她把拉圖和命運之子的事都告訴諸君。

二珂打趣道:「哎喲,原來咱們收了個命運之子當徒兒。」宋伯謙道:「二妹,這不可以開玩笑,如果魔人的目標真的是羲兒,定必不善罷甘休,甚至可能殺入玄武城。」二珂笑道:「玄武城可是北都,怎會那麼輕易就遭入侵,我們好好保護羲兒就是。」囚靈則搖一搖頭,心中有話卻說不出,只道:「魔人殺入玄武城可不是沒可能。」二珂不解,問:「如果魔人有能力,不早已入城復他混沌族嗎?」囚靈低頭不語。





約定之日一到,六人到天仙樓赴約。

「話說這小子幹嘛又變得光鮮,是四妹妳買衣服給小子?」二珂問道,梅玄搖一搖頭,夏羲則道:「張兄弟原來不是乞丐,之前是裝的。」宋伯謙笑曰:「二妹,都說了他不是真乞丐。」張術勢摸一摸頭,道:「原來早被人看穿。」梅玄則道:「還有呀,這臭小子不單裝乞丐,還是個黑魔法師,應該是那韓醫的甚麼徒子徒孫。」張術勢則道:「哎喲,我可不是我娘的徒子徒孫,我是我娘的兒子。」眾人一驚,夏羲則不解:「韓醫是甚麼人?」張術勢解釋:「天下五尊邪曲韓醫,羲妹妹有沒有聽過?」夏羲搖一搖頭,梅玄則解釋道:「天下五尊是五位江湖高手,堪稱江湖上最強的五人,『劍俠』陸韻羲兒已經見過,還有就是張術勢娘親『邪曲』韓醫,另外三個就是『未濟』六月風、『毒蛇』里昂、『坤爐』丘。」夏羲追問:「那五人之中誰最強?」梅玄搖一搖頭:「他們五人沒比過武,又怎知五人碰上會誰勝誰負?」

突然,窗外出現一個人影,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從窗外持劍入內。甫入內使出劍刺向囚靈,囚靈向右一閃,右手之杖反射地刺向女子,使出地靈杖劍術的猛虎出閘,豈料猛虎還未碰到女子,囚靈看到那女子之面容便收了勢,道:「薜姑娘。」原來此女子正是囚靈所負之女子。那女子用劍撥開囚靈之杖,再刺向囚靈。二珂見女子想狠下殺手,正想幫手,宋伯謙見狀便道:「不用,三弟可以應付到。」囚靈再避,女子劍順勢劈向囚靈,囚靈以杖檔下劍,「啪」一聲,女子的劍便斷開兩截。

女子忽然左手一伸,囚靈見她左手戴有戒指心知不妙,女子左手忽現一道黑光射向囚靈。囚靈用杖一檔,鐵杖霎時被刺穿幾個洞。囚靈見女子有殺意,便使出地靈杖劍術的猛龍過江,囚靈以氣御杖直刺向女子。棍頭霎時化劍尖,女子退後半步,向右轉身,左手成爪,手上現黑光,女子爪向囚靈頭顱。囚靈見狀收回鐵杖,矮一矮身避過一爪,囚靈心中暗忖:「她竟然在一年時間就練成如此武功魔法。雖然她必然不敵,但一年就有此等武勢亦非平凡。」隨即雙手握著杖刺向女子,這是地靈杖劍術的突破天際。女子立馬收爪退後半步,但刺勢太快,女子迴避不及,當杖劍快要刺到女子身上時,突然有一隻手按住杖,輕推一下,使囚靈刺了個空。

「兩位稍安無躁。」張術勢道,剛才推杖的正是張術勢。女子一驚,道:「張師兄?」張術勢作了個禮,道:「薜師妹,娘親知你來報復,叫我來阻止。」張術勢雖年紀較輕,但入門比那女子早,張術勢自出娘胎就入門,而那女子一年前方才入門,因此她也叫張術勢作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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