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武俠]魔法英雄傳: 第十二回:混沌族人
張術勢等人走到長天城對岸,請了船家乘船入城。梅玄在船上問:「其實為甚麼要行,買匹馬會更快呢。」張術勢便道:「就是為了為難一下瞎婆娘,怎麼了?」梅玄便道:「一晚沒睡,真的好嗎?」薜霞頤笑道:「放心吧,長天城有入口,很快便到韓家莊。」梅玄奇怪,問:「入口?」張術勢便道:「到時妳就知。」梅玄追問:「為甚麼你家叫韓家莊,不是張家莊?」張術勢答:「那是我公公傳給我娘的地方,我娘沒有嫁人,就是韓家莊。」梅玄更覺奇怪,再問:「你娘沒有嫁人?」張術勢便道:「對呀,我是我娘從人家手中搶回來的,她殺光我所有親生的家人,而我那時剛出娘胎,她留了我的性命。我本姓張,我娘留了我的姓,改了我的名作術勢,字作正法。首先教我的正是韓非的法、術、勢。」梅玄又問:「你不恨你娘嗎?」張術勢笑道:「恨甚麼?我娘待我很好,不過是殺光我的家人,但同時又留我姓氏,不讓我家絕後。我恨她甚麼?殺父母之仇?我為甚麼要為我見都沒見過的父母報仇?」梅玄便問:「那⋯⋯你的身世是誰告訴你的?你怎知道?」張術勢答:「我娘告訴我呀,我還年少時⋯⋯嗯,我意思是比現在更年少時我娘便告訴我,她沒有隱瞞過。」梅玄點一點頭,暗忖:「好一對怪母子。」
船到岸,三人便入長天城。薜霞頤便輕聲對張術勢道:「師兄,我先行回莊,你跟梅姑娘好好相處相處。」張術勢的臉紅起上來,梅玄則道:「小子,我想去購物。」薜霞頤立時道:「我要先回莊,那不如張師兄和梅妹妹去購物吧。」梅玄不虞有詐,道:「好呀,那妳先回去,我和小子去先購物。」張術勢點一點頭,便與梅玄到商店購物。
「妳覺不覺得,有點太易殺拉圖?」張術勢問梅玄,梅玄放下手上的項鏈,點一點頭,道:「我感知到,他的混沌力量只稍比強大的魔人厲害。」張術勢低下頭深思,梅玄便安慰道:「我們先回你家,有甚麼再跟你娘說。」張術勢點頭,梅玄拿起一條項鏈,便打趣問:「你會幫我付錢嗎?」張術勢一看梅玄手中項鏈的價錢牌便大驚,心臟快要不勝負荷,梅玄見狀便雙手翹住張術勢的手,撒嬌道:「小子你騙了我們那麼久,還有騙我吃毒藥,我又急走,沒有帶錢,現在不過是買一隻手鐲。」梅玄雖生性內斂,但一想到購物,便拋開內斂性格,犧牲色相也要張術勢付錢,張術勢的臉立時通紅,道:「瞎婆娘你雙眼沒了,再漂亮也看不到,買甚麼?」梅玄便曰:「我瞎了但別人沒瞎,我不漂亮別人看到呀。我猜這項鏈應該是綠竹石,一定很漂亮!」張術勢無力反駁便臉紅著道:「那⋯⋯就一件吧。」隨即便去付錢。
不過是半個鐘頭,梅玄便買了三大袋物品,而付錢的當然是張術勢。張術勢後悔不而,正所謂先下手為強,平日是張術勢率先調侃,佔了上風,而現在欲是梅玄反守為攻調侃張術勢。梅玄道:「你知道嗎?自從盲了之後看東西反而清楚了。」張術勢曰:「此話何解?」梅玄道:「感知之力可以感覺到極微細的變化,包括心跳、血壓、小動作,透過這些細節,我比從前更了解一個人的情緒變化。」張術勢笑一笑便道:「盲了反而看得更多,那麼我叫不叫我娘醫治妳好?」梅玄聽到可以醫治雙目,心頭一震,回曰:「你娘會醫嗎?」張術勢「哈」了一聲,回道:「我娘叫韓醫,她當然會醫術,而且醫術高明,只不過是一雙眼,簡單。」梅玄知道自己雙眼有救,續問:「妳給我吃宮粉羊蹄玉,就是為了讓我到你家醫雙眼?」張術勢臉一紅,道:「就是可憐妳這個瞎婆娘,讓你威風一下而已。」梅玄裝作疑問,道:「真的嗎?那為甚麼你的心跳不同了?」張術勢的臉就更紅,道:「那我就不帶妳回家啦。」梅玄立時翹住張術勢的手,道:「你會不帶嗎?」張術勢見形勢不對,便道:「喂,妳怎麼換了個性格,之前內斂的妳呢?」梅玄收起雙手,道:「你較喜歡我內斂嗎?以前不知道人家想甚麼,就不敢說,不過現在我可是知道你想甚麼,哎喲,你的心跳又快了。」張術勢立時轉身道:「妳很煩耶,回家吧。」隨即走向長天城的一間民居,梅玄緊隨其後。
入到屋內,張術勢打開一個衣櫃,屋內突然起變化,由一間木屋化成青草木林,而在張術勢和梅玄眼前的正是韓家莊,而韓醫則立在門前,她穿著淺綠色長裙,手抱著一個古箏,外表大概三十歲,但風韻不比十八二十的女子低,微風亦配合吹著她的長髮。梅玄用感知之力知道這是幻術,心道:「原來是用幻術造出的裡世界,能夠造出一個那麼大的空間,魔力必然十分高強。」張術勢見到韓醫使道:「娘!」韓醫見狀便道:「孩兒,還有媳婦兒,你們終於回來。」韓醫轉身帶二人入莊,在韓家莊門外,有一副對聯「荷花莖藕蓬蓮苔 芙蓉芍藥蕊芬芳」。一入莊,便是大廳,大廳有一張圓桌,圓桌共有八個座位,而此時只坐了薜霞頤一人。
韓醫坐了在背著門的那個座位,道:「術勢、媳婦兒,坐下吧。」張術勢立時道:「甚麼媳婦兒?」梅玄坐下並放低三袋購物成果便插嘴道:「難道不是嗎?」張術勢被兩女圍攻,無言對敵。韓醫笑曰:「是要我醫媳婦兒雙眼嗎?」韓醫一眼便看出梅玄雙目傷殘,張術勢點一點頭,韓醫招手叫梅玄過來,梅玄走到韓醫旁,韓醫摸一摸梅率的臉,道:「拉圖致盲術的爆炸碎片,比致盲術本身還要厲害,拉圖此術本身就要對方避開之後再爆中呀。」梅玄見她一摸就知,深感佩服,韓醫續道:「但這不是出自拉圖本人之手。」梅玄一驚,問:「甚麼意思?」韓醫答:「是拉圖的分身,實力比本人低,但這致盲術亦難醫好。」張術勢便問:「那要如何治好?」韓醫笑道:「術勢比媳婦兒還急呀,不用急也急不來,要醫好媳婦兒的眼,就要拉圖真身身體的一部分,任何一部分,不過起碼要有手指頭般大,我要利用拉圖自己的魔力去醫。就像毒蛇出沒之處,七步之內必有解藥。」梅玄搖一搖頭道:「原來是分身,難怪如此容易殺死,不過如果是分身,羲兒就有危險。」韓醫不解,梅玄便將之前的事都娓娓道來。
韓醫聽完便道:「命運之子⋯⋯」梅玄立時便問:「妳知道命運之子的事嗎?」韓醫笑一笑便道:「我是混沌族人,當然知道。」梅玄一驚,問:「混沌族人?」混沌族人即是魔人,梅玄大惑不解,但韓醫毫無魔人氣色,便知事有蹊蹺。韓醫答:「魔人並非混沌族人,我和夏羲才是貨真價實的混沌族人。」梅玄頭上佈滿問號,韓醫繼續解釋:「魔人是龍族以魔化魔法造出來的人,是為了製造混沌族人未全亡的假象,令愚民恨混沌族入骨,而且魔人壞事做盡,便沒有人去管政府的苛政。」梅玄覺得資訊量太大,而且混沌族人即是魔人的概念自小已學,霎時不知道應否相信,韓醫便道:「如果妳一聽到就相信我,就是笨。但我可絕無虛言,相信與否,回去慢慢細想吧。而至於命運之子,就是一百年前混沌族掌門的遺言,據聞混沌族有一失傳魔法可以預知未來,而那時的掌門姜舜正是懂這魔法的最後傳人。他在死前說過,在當時一百年後,命運之子會光復混沌族,消滅龍族。我聽的版本大概是這樣。」
對梅玄來說,這番話實在令人頭腦爆炸。但對張術勢來說,這個故事他已聽過無數次,又聽一次簡直想打呵欠。韓醫見梅玄無法消化,便道:「你們先不要服裂葉馬蘭丹,讓我先改出口到玄武城去救夏羲吧。拉圖應該很快會找夏羲。」張術勢便問:「娘妳不去嗎?」韓醫搖一搖頭,道:「你們順便砍拉圖身體一部分,好讓我治癒那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