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借走的時光】我救左一個自殺既少女: 【第十二章】 水族館
去到海洋公園既另一面,我心情大好。因為感覺我同姿妮就好似返左去墾丁嗰個時候一樣。
「來吧~你想玩哪一個?」我做好左會攰Q死既心理準備啦!我拎住本指南問佢
「我…想去水族館。」佢望住個指南。
竟然會諗住去呢個地方?身為一個地道既香港人,海洋公園都已經黎左好多次,多到自己都數唔清。
黎海公,就係為左要去玩機動遊戲。水族館已經睇到無野好睇,身為一個精明既消費者,去主題公園,一定唔會睇動物。
得罪講句,要睇,上網睇啦屌你!
「真的嗎?」我再問一次。
「對呀!我都沒看過。」姿妮臉上閃過一絲憂鬱既神情。
「好吧~我們走那邊。」條女就算話要去玩跳樓機,都要陪架啦。
我地行到入黎水族館,一陣寒氣入侵我既神經系統。
姿妮不發一言,亦都無理到我,直行直過,帶頭行係前面。
到左下一層,佢直頭企左係度望住玻璃入面。
一開始都無咩野,咪陪佢睇囉。
一分鐘……
兩分鐘……
五分鐘……
十分鐘……
姿妮郁都無郁過,仲企係度望得出神。
「你怎麼了?」我小心異異地問,唔知點解我心入面帶股莫名既不安。
佢直勾勾咁望住玻璃入面既畫面,緩緩地道:「這裡給我很熟悉的感覺。」
「熟悉的感覺?」
「在海裡,就是這麼的冰冷。」佢想講咩?
「所以我也不想你回去那個冰冷的海底世界。」呢個係真心既。
「來吧…」佢轉個頭黎,對我微笑。
我未反應得切,黎咩呀…?
姿妮拉住我隻手,就拉住我入去水箱入面。
呢度係邊度?
穿透個厚厚既玻璃,進入左一個我完全唔認識既世界。應該係話,唔係我認知入面出現過。
入黎唔係問題,但同岩岩既畫面唔同既?
照道理入到黎會見到好多魚呀之類,但眼前我只係見到綠茫茫一片。
姿妮唔係我身邊,只有我自己一個……
究竟發生左咩事!?
好多問題係我腦入面浮現。
『係咪以後都會係咁?』
『點樣出返去?』
『點解呢度咁凍既?』
無人可以解答我任何問題。我心入面開始覺得驚,恐懼……
我皮膚係無任何感覺,但最恐怖既係,我心入面覺得凍──一種死寂既凍。
與世界隔絕,人與人之間既溫度,世界的溫暖,都再感受唔到。
我都唔知過左幾耐,我只嘗試拼命向上游,卻無結果。我仍然走唔出呢個地方。
其實我知,呢度就係姿妮長期身處既地方。
但我未身歷其景,係好難身同感受。就好似男人未必會明點解女人俾人強姦係咁痛苦,因為嗰個唔係自己。
我唔知幾時開始,覺得好疲倦,慢慢合埋眼,瞓著左…
當我醒返既時候,就已經係一張長凳上面,依靠係姿妮膊頭上面。
「你醒啦?」姿妮向我報以微笑。
「發生了什麼事?」我覺得成件事好恐怖…
我真係唔想再玩呢啲咁既野,我唔嚇得架。
旋即而來既,係一陣既空腹感,我肚餓。
「我想吃點東西…」我目無表情咁行去買野食,同一時間亦都係度宣泄我既不滿。
「哎…你幹嘛啦。」姿妮追上黎。
係我買野食既成個過程入面,佢一路追問我……
直到坐低左…佢見點樣講,我都無反應。換黎既就係沈默。
我咬住我最鐘意脆香雞翼,望住佢,甚至於俾我更加失落既表情。我就知我真係好緊張。
因為我根本無嬲過佢,我只係心疼佢。
我唔知從何說起,因為我既感受好複雜,我需要時間去整理我既思緒。
每一次姿妮唔開心,我就會心軟,真係輸曬俾佢。
當一個男人真係願意為一個女人心軟,證明到既係,個男仔真係好緊張佢。
姿妮就好似做錯野既細路女咁,雙手放係前面,低頭唔出聲,扁曬咀咁。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生氣嗎?」我溫柔得黎帶點強硬咁問。
姿妮唔敢望住我,搖一搖頭。
我拎住條薯條,擺係姿妮面前。
姿妮見到心情亦好返啲,張大個口就食左佢,然後堆起笑容望住我。
乜鬼都可以食野既咩…?算啦,唔理!呢個唔係重點。
「因為我終於明白你的孤單…」
「一直以來,你都處於那種狀況,每天都被這種感受折磨著。」我道出佢心入面既感受,相信同我差唔多。
「即便你已經去世,不在我們這個世界上,但是你還是有感受,有你自己的想法。儘管你是一隻鬼,但在我面前,卻是我喜歡的人。」
「一想到你每天都以這種心情活著,就很心疼你。我來經歷不夠一天,就已經受不了,我根本無法想像你的生活…」
我咬住自己牙齒,我嬲既係,自己既無能為力。
係呀!我係知道佢既處境,但我改變到咩?
你話港女要車要樓,我都可以努力買俾佢,但依家我地陰陽相隔,我可以點幫佢?
陪佢做隻鬼?
問心,我唔想。係好自私,但我怕。我只係一個活生生既人,我有肉血之軀。我都會怕…
「一直以來,我都知道你心疼我,所以我才會放心的跟你分享我的世界,因為愛你,才會想把自己的痛苦跟你講。我也沒有要你幫我的意思,只是很單純的想你了解我。」姿妮笑一笑,好甜。發自內心咁覺得甜。
「我想去玩那個欸。」姿妮巧妙咁扯走左個話題,指一指上面。
跳樓機……
自從我同我個fd黎玩左一次,我就唔敢再玩。
我同我個fd上到去之後,一路觀賞風景,一路傾偈。
隔左一陣,都唔見要落去…
「我好驚。」我fd同我講。
「我都…」
「呀!!!!!!」我個「係」字都未講完,就跌左落去。我乜野心理準備都未做好。
落到地下既時候,腳仔仲軟到仆街。
我真係唔敢再挑機跳樓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