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女作)《通往死城的圖書館》首部曲: 第十九話:重返悲劇的入口
一次又一次的詭異畫面呈現起來,這群比喪屍更血腥的怪物猶如無止境地出現,我們深知自己不可能把牠們都消滅。
「你…知道係…邊個做嘅?」阿俊似乎還在驚訝之中。
「冇錯。只有一個人,可以做到咁快、而且殺傷力咁強。冇錯,一定係佢。」武士斬釘截鐵道:「不過,我哋要盡快離開呢層,因為我哋仲未肯定有冇其他怪物會被把聲吸引過嚟。」
「咁虹姐……」阿強的聲線近乎絕望。
「個女仔應該冇事,嗰個人一定保護緊佢。」武士的輕回跟阿強的心情形成反差。
說罷,武士立即帶我們繞回後樓梯的地方。在緊隨的時候,不經意看到那條神秘通道,總覺得有種異樣,卻說不出口。
「躂、躂……」倏忽,後方有數把急速的腳步聲,出於戒心,我只輕輕斜視後面。幸好,捲進眼簾的並非面具人或者怪物,而是四個帶著驚恐的人正奔向我們。
「阿輝?點解得你哋幾個嘅,其他人呢?」阿俊心急如焚。
此時,氣吁吁的一女子--好像叫曉君的人道:「唔好講喇,係我累咗佢哋……」她顯得十分慌張。
「唔…唔好意思,你係曉君小姐啊呵,不如你講吓發生咗咩事先吖!其他人到底去咗邊啊?」我嘗試問她。
「其實我係曉儀啊。」這看起來很好笑的事,現在卻沒有人敢笑一聲。她吞一下口水,繼續道:「我哋頭先喺另一邊搵嗰個女仔嘅時候,突然發現喺間房有把詭異嘅笑聲,我哋決定去入面搵吓囉!反正我哋咁多人,就算係有怪物,我哋都唔洗驚啦!
點知我哋一入到去,至發覺入面全部都係細路嚟,之後我哋幾個再近啲,先發現佢哋好似講緊嘢,但係佢哋只係講緊同一句嘢--
嘻嘻,你哋全部都要死
突然間,後面好多怪物大叫,起初我以為只係普通嘅叫聲,之後我先發覺,原來係大錯特錯。後面突然有一堆怪物衝過嚟。雖然佢哋搖擺不定,不過奔跑嘅速度非常快,我當時已經知道我哋墜入圈套。冇辦法,我哋只可以暫時阻擋住班怪物嘅追殺……」
說到這,她已開始講不出話來,阿輝只好接道:「冇錯,我哋完全低估咗佢哋嘅能力,就算我哋點斬佢哋,之後都有另一堆怪物衝過嚟……跟住,我哋終於抵擋唔住,俾佢哋衝入嚟……」
他深呼吸後再神色凝重地說:「之後,我哋有好多人都俾怪物咬斷條頸,嗰下撕裂嘅聲音我仲記得好清楚。每下嘅撕裂聲,都刻骨銘心。我始終都保護唔到佢哋,我……」此時,阿輝的神緒變得凶狠起來。
「我一定會報仇,唔會要你哋白白犧牲。」此刻的阿輝無疑是第二個阿強,全身散發著殺氣。不知這算不算好事,現在我只擔心他們會否突然失控起來,把我們殺掉。
「沙…沙…」倏然,明顯的雜音在武士那邊傳來:「緊急通知!請盡快落到地面大堂,有大量怪物…沙…收唔收到…沙,需要支援…沙沙……」
「【武士】收到,依家趕嚟支援。」
「沙沙…報告…嚟大堂發現一個女生還者…沙沙……」
驀地,阿強的靈魂像被召喚,整個人清醒過來。「虹姐,一定係佢。」
「冇錯,一定係佢。」我和應阿強。
倏忽,整個氣氛被這點希望之光照亮,雖然剩下的人數只有十個,然而在這絕望的氣氛中,終於帶來一絲希望,這是上天施予我們的憐憫嗎?
還未按捺自己心情的阿強,已獨自跑向電梯那頭,我們見狀,亦立即跟上他。老實說,我到現在也不太清楚為甚麼他會如此在意海虹。沒錯,我們是知己,不時也會一起娛樂消閑,但阿強對海虹的關切似乎超越了知己的範圍。
雖然他倆最近好像都不太理會對方,但我仍感受到他們之間,有一種奇妙的關係,很可能,阿強對海虹的關懷,是出於愛吧!
不一會,我們已在電梯口,看著電梯下方。對,只要我們走過這電梯,就能重返當初我們來的入口。
返回那帶來悲劇的入口。
準備好面對怪物的我們又一次給予眾人驚喜,這裡居然一隻怪物都沒有,寂靜無比。我們在偌大的大堂裡繼續尋找海虹。一定要找到海虹,我不想再有人犧牲了。
「啪、啪」忽然,在前方有輕微的敲擊聲,仔細一聽,原來在自動借書機旁,有一個…幾個身影蹲著,最前的那個……
沒錯,她就是海虹。
阿強一見到她,立即興高采烈地奔向海虹,然而這個舉動簡直是大錯特錯。甫他奔向海虹時,右方突然有幾個人衝來,把阿強撲倒。更不幸地,這些人都是帶面具的。
「大獲,我哋中咗計」武士大喊。
一切猶如利用慢動作播放著,至少十多個面具人奔向我們,墜入圈套的我們只可以往後退。我看著被按在地上的阿強,他還在大叫,實在不忍心丟下他一個。此時我立即轉奔向阿強,打算拯救他。
然而這時,我卻被人拉住了——是武士。
「唔好阻住我,我要救阿強啊!」不管了,我一定要救阿強,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人了。
「你咁衝動都係冇用架,佢哋咁多人,你再衝過去,只會送死架咋!」
我並沒有聆聽他的說話,毅然奔向阿強,然而,還是被武士強行拉回來了。
之後的整個過程,我都不由自主地進行。遠離了海虹和阿強、眼睜睜看著其他人在拼命地阻擋衝來的面具人、走到另一個電梯口、到一個陌生的空間……
「呢度應該安全喇!」阿俊見沒有後來的面具人追來,鬆一口氣說。
從整體看,這裡應該是整座建築物最底的一層。這裡甚麼都沒有,只是個漆黑一片的空間。
「阿強,係我對你唔住……」我的內心充滿著悲憤和自責,我連自己的好友也無法救回來,當下只有無盡的絕望感出現。明明我們只是想逃離這個恐怖輪迴,但總因為自己的懦弱而白白犧牲了他們--自己的同伴。
「呢間房冇人啊,入嚟先講。」阿輝指揮著。
說罷,其他人亦跟隨他進入房間,我也不例外,被拖進房間。
不久,房間內的燈光都打開了。然而,這次並沒有特別刺眼的感覺,只有平淡的感覺。我很清楚這是因為自己根本不在乎現在發生甚麼事,只想救下自己的朋友。
現在,我終於明白到阿強當時的心情,他那種為了保護摯友的決心。雖然說我沒有他如此強烈和激動的感覺,可我卻完全理解他的心情。
在迷糊的燈光下,我想到自己在安慰阿強時的一番話。但現在想起,只覺得可笑。我嘗試用這些話安慰自己,卻發覺完全不管用。哈,還說甚麼他們一定沒事的廢話,根本剛才的一連串事件是個局,只是為了引我們來,然後把我們一網打盡。
我們幾人也僅是垂死掙扎而已,不是嗎?現在呆在房間內的9人,很可能都是僅餘的生還者。
「Welcome to hell!歡迎嚟到地獄。」驀地,在房間有把響亮的聲音說道。所有人都不其然望向聲音的來源。
唉,我開始對此厭倦了。不管是甚麼人,也隨他吧!反正我當下只是個行屍走肉,即使要殺掉我也沒所謂。
我被轉身望向一個台上,台上站著一個人,如無意外,剛才就是這個人說話。戴著代表殺戮的面具,乍看之下,他與之前遇到的面具人無異。只是在某方面,跟其他面具人有一點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