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緊握著刀柄,等待著那個時機。 

刀鋒映照著眾人堅決的一面,血花看似將遍滿一地。 

無情的鋒刃,期盼著嗜血的一刻。 

「嘻嘻…」 

文明的進步令人類忘卻最原始的慾望,失去對追逐生存的渴求。 





只有面對生和死,只有抉擇逼在眉睫,人才會拾起幾千年前掉在地上的鋤頭,撕下被文明強行套在臉上的面具。 

抱著生存下去的決心,竟足以推動原始的自己打倒文明的自己。 

文康看著整個情況如計劃同出一轍,心裡不禁暗笑起來。 

要在這遊戲生存下來,只靠武力是絕對不足夠的。對整個大局有徹底的了解,有貫徹的構思和執行的勇氣,才能笑到最後。 

文康回望著四周,他確信,自己一定可以、亦是唯一可以步出這班航機的人。 





可是,周密的計劃底下,他還是忘卻了計算突如其來發生的意外。 

吱…… 

「啊…」 

一聲輕呼,直把文康的心掏空了。 

無助的眼神,教文康腦裡交戰著。 





那個一直支持著自己,讓自己不至於在這輪盤裡迷失的依靠,卻在這時掉鏈子。 

文康腦海轉過萬千想法,理智在掙扎著,到底幹,還是不幹? 

少女沒有察覺少男表情的變化,他還是那個機場碰撞到的他。 

少女柔弱的目光落在唯一讓他感到安全的肩膊上,像在為自己找點理由欺騙天真的自己。 

就像往日一樣,跟自己撒個謊。 

但,事實,總是殘酷的。

「噓…」少女妄想著能從口罩裡再吸入那怕一絲的新鮮空氣,卻發現剩下的只是窒息一樣的感覺。 


肺部一陣萎縮,痛楚神經不斷刺激著大腦。 





很痛。很熟悉的痛。 

她很想逃避窒息帶來的痛苦,她很想拉下口罩,深深的吸一口機艙內的氧氣。 

她很想獲得解放。承受著這痛苦,很辛苦。 

少女無力地抬起手,雙目聚焦著在臉上的口罩。 

視線變得模糊起來,是大腦缺氧,還是淚水作崇? 

不想了,不想去想了。 

嗯…夜深了,是時候睡了。 





她,想起小時候和父母親同遊郊外,呼吸著清爽的氣息,依偎在最偉大的愛下。 

她,回憶著繁星高掛的時候,父親總是坐在床尾,訴說著一個又一個沒完沒了的童話故事。 

她,追溯到血紅之夜,與最愛的人共度歡愉的一宵,擁抱著天長地久。 

她,回眸一看那情那景,慨嘆著自己的天真,笑看著這曾經擁有。 

她,別過頭來,仔細地看著身旁的少男,他的臉子,彷彿和那個魂牽夢繞的男子融合在一起。 

她,忘不了,放不下。 

她,累了。 

嗯…要睡了,不然爸爸會罵我的。 





距離降落時間:12小時39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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