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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穎回來,目的就是離間阿洋和Elsa。只是短短兩星期就離間成功,這名女生不得不防。她曾經提及阿洋兩年前對她的承諾,真有這個承諾嗎?如果存在的話,她沒說錯,我這個笨蛋弟弟必定遵守諾言,歡迎她回來。為了求證這件事,我只好問阿兒。

「假設這個承諾真實存在,你認為阿哥會遵守?不是嘛。」阿兒不太相信說。
    
「以阿洋性格,他會。」我繼續說:「雖然我很少跟他相處,但牽涉承諾,他會盡力完成。」
    
「那…怎麼辦?」她擔心起來,擔心這個承諾的真實性。
    




「你不知道,你猜詩詩會不會知道?」
    
「如果詩詩知道,我就知道啦。」她沒有好氣說。
    
「誰會知道?」我苦苦思索著,阿兒也一起想著這條問題,阿洋的好朋友……阿俊、阿業、湯神……
    
「我想到了﹗」阿兒突然大叫,而我亦想到答案,我們異口同聲說:「榮少﹗」
    
「知道阿洋以前的事的人,一定是榮少。」
    




「對,他倆經常去海濱公園。如果阿哥真的這樣說過,他必定告知榮少。」
    
「嗯,明天去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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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我進入課室的時候,發現桌子上放了一份餐肉煎蛋三文治及一瓶熱維他奶,還有一張便條:「嘉晞:這份早餐買給你的。哲文。」
    
「嘉晞,早晨。」李Sir忽然在我身後出現。「我猜你差不多時間回來,所以買了早餐給你。」
    




「不用了。」我將那張便條捏作一團,隨手拋進垃圾箱。「我已經吃過早餐。」
    
「那喝維他奶吧,還暖的。」他收回三文治,卻把維他奶交給我。
    
「現在你還不明白?」我退後幾步,讓自己跟他保持距離。「我對你,只有老師和學生的感情,並沒有情侶那種。」
    
「我知道。」他踏前幾步,想縮短自己和我的距離。「你暫時對我沒有那種感情不要緊。但我相信憑著我的誠意,終有一天可以打動你。」
    
「現在無,將來也沒有,我根本不喜歡你啊﹗」說出這番話時,我知道已用利刀深深刺入他的心裡。他吁了口氣,一副失落的臉容。「對不起,如果不跟你說清楚,問題始終解決不了。」說出那番傷害性的說話,我也不想的。
    
「嘉晞,我打擾你嗎?」雖然凱寧和凱兒外表一樣,但感覺告訴我她是凱寧。
    
「沒有,我們已經聊畢了。」李Sir欠一欠身離開,而我則像洩了氣一樣,疲倦地坐在椅子。
    
「你沒事嗎?」她坐在我身旁的椅子。




    
「沒有,只是有點累。」
    
「他就是李Sir?」她指著門口說。
    
「嗯。」我疲倦地說:「已經說清楚了,但他好像始終也聽不懂。」
    
「他不是聾,只是臉皮厚了點而已,正如阿威一樣。」
    
「嗯。」阿威曾經是我和凱寧所愛的人,現在卻變得毫無留戀。「對了,你找我是不是凱兒發生什麼事?」
    
「不是,我想問放學後是不是要到禮堂幫忙製作佈景板?」
    
「是啊,我叫了阿俊、榮少、湯神幫忙。」
    




「我又來。」
    
「挺辛苦的,你不怕嗎?」
    
「不打緊,只要有阿俊在就可以了。」
    
「看來你已經放下阿威,並有了新目標喎。」
    
「可以這樣說。不過阿俊很怪,我想約他單獨吃飯,豈料他每次也拉阿業來,氣死我啊﹗」凱寧鼓起腮子,一臉生氣的樣子。
    
「綵排開始後你們會朝夕相對,可能有進展呢﹗」
    
「希望啦。」她伸伸懶腰,突然望著我說:「嘉晞,多謝你。」聽到她的話,我微笑回應,沒有想過她會多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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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時,我約了榮少、紫琳和凱兒。曾經猶豫約不約凱兒,但事情既然與她有關,只好將阿穎回來的真相告訴她。「榮少,有一些關於阿洋的事想問你。」雖然很突兀,但我認為開門見山比較好。
    
「你想問傻羊和阿穎之間的事?」
    
「他們分手的時候,阿洋是否答應阿穎隨時歡迎她回來?」
    
「這個……」他皺皺眉頭思索著。「好像沒有。」
    
「你可不可以肯定地回答,很重要的。」
    
「究竟發生什麼事啊?」坐在他身邊的紫琳也插嘴問。
    
「星期六阿穎到了醫院探望阿洋。」
    




「即是家姐不能回家那天?」凱兒立即記起星期六發生的事。
    
「嗯。她說阿洋在兩年前答應過隨時歡迎她回來。我不肯定這件事的真偽,如果是真的話就麻煩了,阿洋必定會遵守承諾。」
    
「但我沒有印象羊少那樣說過,是不是阿穎捏造出來?」榮少問。
    
「不是,她沒有說謊。」凱兒肯定地說:「兩年前,嘉洋確實說過。」
    
「你為什麼能夠肯定?」榮少不明地問,理應凱兒不會知道的,因為她今年才認識阿洋。
    
「因為嘉洋日記有寫下。」
    
「他有寫日記的嗎?」我和阿洋相處接近十八年,但我不知道他有寫日記的習慣。
    
「嗯,由認識阿穎那天開始寫。」
    
「就算阿穎沒有說謊,我不認為羊少會蠢到遵守這個過時的承諾。兩年來他變了很多。而且阿穎,我不覺得她有心回來跟羊少和好如初。」榮少和阿兒一樣,認為阿洋不會對阿穎兌現承諾。
    
「她告訴我Elsa和阿洋分手是她一手造成。她刻意接近Elsa就是離間他倆的感情。」我望著凱兒,把整件事的真相說出來。「她還告訴我,不是存心針對你,而是不這樣做就不能和Elsa站在同一陣線。」
    
「荒謬﹗」榮少放下飲品,帶點氣忿說:「她說為了接近Elsa才逼不得已針對凱兒?其實她根本想對付凱兒,離間羊少和凱兒的感情。到時候就沒有人阻礙她們發展。」
    
「我也認為這樣…」紫琳附和著:「雖然我不太清楚發生什麼事,但總覺得阿穎這個女生並不簡單。一個女生遇上情敵,一定會用盡方法擊敗對方。加上阿穎機心很重。凱兒,你要小心點。」
    
「我會啦。」凱兒雖然知道真相,但她沒有因而擔心。「現在什麼事也不理了,只是希望嘉洋盡早醒來。」其實我很擔心,因為我對阿穎的底細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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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學校,我們看到一些學生正在派發粉紅色的傳單。看著傳單的內容,才記起四天後便是情人節。
    
「嘉晞、紫琳。」淑儀在臨時搭建的攤位向我們揮手。「幾日後就是情人節,我們Eng. Soc.舉辦了Valentine’s Day送花活動,只要十五元,就會替你將玫瑰花和朱古力交到你心愛的人手上。」
    
「很不錯唷,有什麼顏色可以選擇啊?」紫琳雀躍地問。
    
「紅色、粉紅色和白色。」
    
「我要一朵粉紅色的。」說罷,紫琳望著榮少,示意他付錢。
    
「怎會有人像你這樣硬要別人送花的。」他有點不滿地說。
    
「那就算,不要了。」說罷,紫琳鼓起腮子離開。
    
「淑儀,我要一朵粉紅色,錢稍後給你。」榮少匆忙地交待,便趕上紫琳去。
    
「榮少真是,連女生的心意也不知道。」淑儀替榮少寫下資料後,連忙問我和凱兒。「你們呢,幫忙買一朵嗎?」
    
「不用了。」凱兒抿抿嘴說,看來她想起阿洋。「嘉晞,我先回課室。」
    
「凱兒一定是想起嘉洋。」淑儀也感到凱兒的不快。
    
「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我指著表格。「你幫我送一朵花給凱兒,但送花人寫上阿洋的名字。」
    
「好呀,你要那種顏色?」我思索了一會,卻想不到答案。「不如要粉紅色,凱兒鍾意粉紅色的。」
    
「嗯,照你意思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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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我和榮少他們留在禮堂製作佈景及話劇所需的東西。起初我不知道可以以學會名義預約禮堂,後來阿俊才告訴我。我這名轉校生,上了一個學期課卻未懂得這間學校的運作。由於工作關係,凱兒先到醫院探望阿洋。凱寧則抱怨凱兒有異性無人性,整整一星期也要獨自吃晚飯。為免她倆姊妹吵架,我邀請凱寧到我家作客,由我親自下廚。
    
「嘉晞。」李Sir推開禮堂的門進來,為何他要像冤魂不散般纏著我?
    
「你的李Sir又來了。」凱寧開玩笑說。我立即用手肘輕輕碰了她,示意不要亂說。
    
「你們好像開始製作佈景。我很空閒,可以幫你們忙。」他邊捊起衣袖邊說。
    
「不用了,人手已經足夠。」我不耐煩說。
    
「多一個人,多一對手嘛。」
    
「李Sir,請問你有否修讀經濟科的?」凱寧突然問。
    
「沒有。」他坦言相告。
    
「既然你沒有唸過,讓我教教你一些經濟學的常識。如果人手太多,但工具數目沒有增加的話,整個生產速度就會被拖慢,這樣就不合乎經濟原則。」凱寧話中有話說:「李Sir,以你的聰明才智,相信會明白我的意思。」聽到她這樣說,我不禁噗嗤的笑了出來。「你的好意,嘉晞會心領了,嘉晞呵?」她用手肘輕輕碰我。
    
「嗯。」我強忍著笑臉說。
    
「嘉晞…」湯神走過來看見李Sir,臉色不禁一變。「佈景板已經做好,你過來看看。」我跟他走到台上,看到那個以夜景為主的佈景板,真的做得很美。「這個可以接受嗎?」他緊張地問。
    
「可以,做得很美,可不可以摸一下?」我有點好奇地問。他點了頭,於是我用手指輕輕觸碰。「真的很美,不過顏色好像偏暗。」
    
「沒有亮起射燈嘛,阿俊說如果開啟射燈,顏色就會奪目搶眼。」
    
「嗯。」我微笑著,想不到他們能夠做出這麼美的佈景。突然間,整個佈景板向我倒下來。由於佈景是厚木板製成,我不夠力撐起它。眼看佈景板快要壓向我的時候,湯神即時撲向我把我救出來,但他的腿卻被佈景板壓著。「你沒事嗎?」我緊張地問。
    
「你有沒有弄傷?」他沒有回答我,反而急著問我有沒有受傷。
    
「沒有,我沒事。」我的眼淚已在眼眶打轉,只要輕輕一碰,眼淚便簌簌落下。
    
「你沒事就行了。」他忍痛回答。
    
「你幹嘛這麼傻,被壓傷的是你,還問我有沒有事。」
    
「因為……我在乎你多過自己。」聽到這番話,說真的,我很感動。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