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我叫桑妮
 
我叫桑妮,住在距離新德里三十哩的一條村莊裏。
我們印度人分四個種姓,我所住的村莊有七百多人,全都是‘首陀羅’,那是最低等的種姓。
我們的祖先的女人是為封建領主跳舞的。封建制度消失後,女人為了生活,當上了妓女。
我們這條村的女人,世世代代當妓女,而男人則當皮條客。而有些懶惰的男人,他們甚麼都不幹,只依靠家裏的女人當妓女賺錢養活他們。
我的家裏沒有這樣懶惰的男人。爸爸是個勤快的人,每天都到村口,替媽媽和我拉客。每天都拉到不少的客人回來。
我的爸爸一年前患病去世了。
爸爸去世後,家裏剩下媽媽、我和妹妹三個人。
媽媽16歲當妓女,直到爸爸去世時,她一共當了二十年妓女。今年三十七歲的她,看上去像五十多歲的老女人。




我今年二十歲,跟媽媽一樣,十六歲那年當了妓女。我妹妹今年十四歲,兩年後,她也會當上妓女。
村裏的女人,有些在村裏當妓女,有些被賣到廟裏當‘廟妓’,供廟裏高僧享用她們的身體。有些則離開村,到外面的紅燈區當妓女。
爸爸死後,我不再在村裏當妓女。我不是被賣到廟裏當廟妓或到酒吧裏當妓女。
當廟妓要留在廟裏,長時間見不到親人。到酒吧找妓女的客人品流複雜,很容易遇上變態的客人而遭到虐打或做完後不給錢的惡客人。
我選擇去另一個地方當妓女。
距離我村莊4里,有一個叫“桑賈甘地”的運輸中心。運輸中心規模很大,每天要接待幾仟名長途卡車司機。
長途司機長時間在公路上開車,難免會感到寂寞,他們都用嫖妓來排遣寂寞。加上我們印度人有一個迷信傳說,男人如果長時期不跟女人性交,便會失明。
所以,長時期離開家門的長途司機,嫖妓是天經地義的事。
當他們把貨車泊進運輸中心,落了貨物後,便會去找妓女。
司機需要妓女,妓女自然蜂擁而至。




所以,每天都有不少妓女來到這個泊滿了長途貨車的運輸中心找客人。
我是其中一個。
每一天,天還未亮我便起床。洗澡、化妝、穿上漂亮的衣服。吃完早飯後,拿著放了安全套和潤滑油的袋離開家門。
大約步行一個小時,便來到運輸中心。這時,天已經亮起來。
我樣子漂亮,所以叫價比較高。其他妓女索價30盧比,我叫價60盧比。仍然有客人願意出這個價錢買我的身體。
跟客人談好價錢後,便跟他到運輸中心附近的窩棚裏交易。
窩棚的主人每小時收5盧比,由客人付。
窩棚很簡陋,放著三、四張床。床與床之間用布帘隔著。客人帶妓女來,付了錢,便自己選一張床,然後跟妓女上床幹起來。
有時跟客人在床上幹時,會聽到另一邊傳來妓女的淫叫聲或哭聲。
司機找妓女除了發洩性慾外,還會把自己的不滿情緒發洩在妓女身上。




所以他們一般都很粗魯,但只要配合他們,他們要怎樣便怎樣,千依百順,便沒事。
很多妓女染上了愛滋病,所以對妓女來說,安全套是很重要的東西。
我要求客人一定要用安全套,不用的話不做,寧願給他打也不做。
完事之後,窩棚後面有個水井,可以打水洗澡。
每次完事我都要洗澡。長途司機的身體很髒,被他們幹完,必須把身體清洗乾淨。
把身體洗乾淨後,我又回到運輸中心找下一個客人。
我每天都會有5至8個的客人。曾經有一天做了11個客人。
我收的價錢高,加上客人多,我所賺的錢足夠養活家裏的媽媽和妹妹。所以,我叫媽媽不要再做妓女。
媽媽曾對我說,不當妓女,我們無法生活。我並不相信。
我打算賺一筆錢,然後帶著媽媽和妹妹離開這條村,找一個地方住下來,做一點小生意,讓妹妹不用做妓女。
我這個計劃現在不能實現了。因為我死了。
我以為到運輸中心當妓女會比到酒吧安全,原來不是!
前天,我如常一早來到運輸中心。做了第一個客人,收了60盧比後,我從窩棚回到運輸中心。不一會,另一個客人出現。這個客人外表斯文,衣著乾淨整齊,怎樣看也不像壞人。
他願意出400盧比,而且會先付錢。但他有一個條件,就是到他的住處。
之前也試過有一個客人出高價300盧比,要我去他們住處。為了多賺錢,我答應了。完事後他給我300盧比再加5盧比車錢,叫我自己坐車回去運輸中心。




上一次沒問題,我以為今次也會沒問題,所以我答應了。
他開一輛小貨車來運輸中心的,我收了他的錢後,便登上他的貨車,前往他的住處。
他的住處距離運輸中心有1小時車程。是一座兩層高的房子。
走進他的房子,看到客廳裏有一個很大的冰箱。我好奇的問他為何要這樣大的冰箱,用來放甚麼的?
他說是放從市場裏買回來的肉,他說他喜歡吃肉。
他沒有把我帶進睡房,而是要求我在客廳裏跟他做。
對我來說,在睡房做或在客廳做都無所謂。因為我是下賤的妓女,客人要怎樣做便怎樣做。
他叫我脫光衣服,我照著去做。
把身上所有衣服脫去後,他站在我的面前定眼的看著我的裸體。
我發覺他看我的裸體時,目光很特別。那不是渴求性慾的目光,更像是飢餓想要食物的目光。
他伸手撫摸我的肩頭、手臂、胸部、小腹、大腿‥‥‥但他沒有撫摸我兩腿中間。
他讚美我的身材很好,皮膚光滑細嫩。說吃起來一定很甜美。
我以為他在說笑。
他說要拿一樣東西,離開了客廳。我的視線落在那個巨型的大冰箱上。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走到冰箱前。
我伸出手想打開冰箱時,身後傳來腳步聲。




我轉過身,看到他回來了,手上拿著繩子。
他問我是不是想打開冰箱看裏面放了甚麼東西?
我說只是好奇想看一下這樣大的冰箱裏面放的是甚麼肉。
他說好的,叫我把冰箱打開。
我把冰箱的門打開。立時驚呆了!
冰箱裏用玻璃架分成好幾層。最上一層放了一個用透明膠袋裝著的女人頭!她瞪圓著雙眼。
他站在我的身後,跟我說,他的肉吃完了,所以要購入新的。
我的身體顫抖起來。我想走,但被他捉住。
我拚命反抗,但沒有用。我被他打了一頓,然後被他綁起來,口被膠紙封住。
我的淚水湧了出來。
我知道自己遇上了變態的客人。後悔不應貪心那400盧比而跟他來到這裏。然而,我不貪心的話,又如何能儲到一筆可以讓我離開妓女村,過新生活的錢?
我很希望能活著回去。但我知道這個機會很渺茫。
他用針刺我的胸部、臀部。又用打火機把我的大腿。
他虐待完我後,把我殺掉。
我痛恨這個男人,心想說,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當他用刀割破了我的喉嚨時,感到劇痛的我心裏不停的這樣唸著這句話。




可能是我這樣不停的唸著的緣故,我死了後,發覺我的靈魂竟然進入了他的身體。
我們印度有一個傳說,被殺的人只要不停的唸著要報仇,他死後的靈魂便會進入殺他的人體內。
我看到他用一把長長的利刀,剖開我的胸膛取出我的內臟。然後再把我分屍。
他把屍塊用膠袋裝好,放進巨型冰箱裏。
我的頭被他用透明膠袋裝著,放在先前那個女人頭的旁邊。
這個女人應該也是他殺的,大概她被殺時,沒有唸著要報仇。
他把我的身軀放在下一層。右臂和內臟放再下一層。臀部和雙腿放最底層。
他沒有把我的左臂放進冰箱,而是拿進廚房裏。他把我的左臂的肉切下來,放進平底鍋裏,再注入清水,然後放在煤油爐上,打著火。煮熟了之後,混入咖哩汁,再吃掉。
我想離開他的身體,進行報復。我要殺了他,同樣把他分屍。然後吃掉。當然,我死了,不能吃他的肉,但我可以把他的肉割下來給其他人吃!
第二天,他又把我的右臂熟煮吃了。到了晚上,他收拾行李離開住處。
他坐計程車來到機場,登上了飛往香港的客機。
在客機上,我發覺自己的靈魂可以離開他的身體。於是,我展開報仇。
我不想當妓女!不想我的媽媽和妹妹當妓女,我要擺脫封建制度留給我的枷鎖。
我已經儲了一筆可以讓我帶同媽媽妹妹離開妓女村的錢。我要實現我的計劃,然而,現在我的計劃無法實現了。
我痛恨這個破壞我計劃和殺了我,還要吃我屍體的變態男人!我不但要殺死他,還要以牙還牙!




我鑽進他座位前的那個螢光幕裏,然後在螢幕裏現身。我讓他看我被割斷喉嚨的樣子,他看到後十分驚恐!
我從螢光幕裏伸出雙手,捏住他的脖子,用力的把他捏死。
我割下他的人頭,剖開他的肚,把他分屍。我死了,不能吃他的肉,我就讓其他人吃吧。但這樣的人,誰都不想吃他的肉?
不過,無論怎樣,我殺了他,總算報了仇!
但‥‥‥我死了!
我的媽媽和妹妹還未知道我遇害。我的屍體還在那個變態男人的冰箱裏,我要回去!
我要告訴媽媽我已經死了,我儲蓄了一筆錢在銀行,我要把這筆錢交給她。讓她帶著妹妹離開這條妓女村,在外面找一個地方住下來,不要讓妹妹當妓女,過新的生活!
我一定要回去,誰都不能阻我!
我知道妳是好人,我不會害妳,妳能幫我嗎?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