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氣報告SEASON 1 (實體書已登陸各大書局): 妖氣報告 序六 破壞神濕婆 1
妖氣報告 序6
神使 破壞神的憑依者 上
人魔愛情故事
從妖魔開始橫行以來,雨水,有兩個說法。
妖氣沖天的徵兆,和神明慈悲的眼淚。
神明不忍人類被妖魔噬食,所以借助神力給能和神明同步的人,用神力擊退妖魔,這種人,被稱為神使。
就算人類多會使用魔力,但面對妖魔強橫的身軀還是難以佔優,只有神力,能和妖魔抗衡,但不是所有神使也能把神力發揮致極限,只有透過修練和神明取得高同步率,才能發揮神力應有的威武。
但在成為強大的神使前,什麼悲劇也可以發生。
綿綿細雨的清晨,無人問津的山野之上,一個年約三十的男子在墓碑前送上鮮花,他身穿白色的制服,眼中只有虛無,連一絲悲傷也沒有。
墓碑上少女的相片是笑得如此甜美,唯有這相片能留下她活過的證據,荒野的墓碑只有一束鮮花,彷彿世上只有一人記得她存活過。
或者人類只有一個,但還有一隻妖魔記得。
「我說過讓我再看見你,就一定會把你殺掉。」男人沒有轉身,但來者強大的妖氣已經驚動了他。
「那就每年殺我一次吧,如果你辦得到。」穿著黑色大衣的銀髮男子,阿零同樣拿著鮮花。
「是你害死她的,阿零。」平和的白衣男運起神力,銀光從他的雙手開始閃耀。
「是你殺死她的,阿壹。」黑翼從阿零的黑衣下伸出,紅血的眼睛緊盯眼前充滿敵意的人類。
「是因為你!」阿壹衝前揮拳,銀光閃耀的拳頭快要直擊阿零臉頰。
但在擊中的前一刻,阿零使用吸血鬼獨有的霧化技能,飄散到墓碑前放下鮮花。
「你還是這麼粗枝大葉,結界也忘了張開。」阿零張開了結界。
像從前,三人的緣份就是因爲沒有結界阻隔而展開。
⋯⋯⋯⋯
那是十二年前的晚上,還是見習神使的阿壹追著挑戰吸血鬼阿零,阿零只打算玩弄他一下,任阿壹怎樣揮拳,也無法擊中阿零。
銀光和黑翼在長夜起舞,而這奇幻的光境全被孤兒院內的阿若看到。
「你怎當神使的!結界也不張開就衝來追著我開打!」吸血鬼的衰老較人類緩慢得多,十二年前的阿零和現在分別不大。
「我只是見習神使呀!你也有責任吧!只顧著一味逃跑!現在被人類發現了!怎麼辦?」這時的阿壹才十八歲,一臉稚氣的他,對神使這職業充滿憧憬。
「怎麼辦?唯有殺了她吧。」阿零坐在窗邊對以敬仰的眼神望著他們的阿若說。
「不!這是我們的過失,怎能傷害無辜的她!」阿壹擋在阿若的前頭說。
「我說啊!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是天使嗎?怎樣做到的?手又會發光,衣服下又有翼子。」阿若先是拉了阿壹的手,繼而抓著阿零的黑翼。
這意外的觸碰,造就了三人的緣份,可惜這段緣份,是孽緣。
阿若像一個問題少女,天生殘疾的她無法像其他孩子般活動自如,她只能坐在輪椅之上,活在狹小的孤兒院中。
她的世界,只有這扇窗戶,而窗戶出現了奇妙的光輝,來自粗心大意的神使和吸血鬼。
「我們不殺你也可以,但這晚的事你必須保密,我們的存在⋯⋯會造成社會恐慌的。」阿零對眼睛閃閃發亮的阿若說。
「嗯!但有條件的!你們以後也要多來找我玩!我在這裏快悶死了!」十七歲的人類少女向神使和吸血鬼開出條件。
「吓?我們不是在玩的,我們在生死相搏呀!」只有阿壹覺得是。
「是嗎?」對阿零來說這只是遊戲,他對神使的力量感到好奇。
因為他的母親,流著阿歷山大之血的人類,是神使。
「那也要裁判嘛!我來當你們的裁判就最公正了!」阿若不想和兩人的緣份就此結束。
「脆弱的人類,你就不怕我現在把你滅口嗎?」阿零把魔翼架在阿若頸上。
「我現在⋯⋯和死人也沒有多大分別。」被父母遺棄的阿若,連自由也沒有,她的人生只是在慢慢消逝。
閃亮的眼睛讓兩人生了同情,既然阿若不會泄露秘密,他們就把所謂的生死相搏,當做給阿若的禮物。
自此之後,阿零和阿壹的結界內多了一個人類的女子,因為他們願意讓阿若身在其中。
阿若總是以閃亮的眼睛看著兩人的比試,阿零逗弄阿壹的畫面讓她笑逐顏開,她的生命彷似多了色彩,來自神力和魔翼的色彩。
「時間到!今晚又是阿零以點數勝出!」阿若生怕兩人過激的戰鬥會傷到對方,比試以限時方式進行,以直擊對方次數計算點數。
「你真的是神使嗎?力量怎會弱得這麼可憐的?」阿零和阿壹比試了超過一百個晚上,雖然阿壹的實戰能力進步了,但神力的強度還是低得很。
「同步率太低了⋯⋯連聖研社也進不了⋯⋯」要進入聖研社,必須通過檢測證實同步率達五成以上。
『聖研社』人類創辦的合法機構,為神使提供訓練,並給予神使一切的生活需要,同步率越高的神使,得到的待遇亦會相應提高,作為義務,神使須接受定期的研究和任務。
「憑依你身上的神力,是來自那位的?」同步率過底,阿零連阿壹的神力來自那位神明也不清楚。
「嘻嘻⋯⋯我也不知道。」純樸的阿壹抓著頭皮說。
「但我有一點不明白,如果阿壹是神明寄宿的話,即是他是正義那邊啦?那阿零你是妖魔,即是你是邪惡的那邊?」阿若給了他們水和毛巾。
「那只是人類的謬誤,神和魔也是你們人類給的名字,神明和妖魔只是生活在另外兩個世界的物種,而兩個物種也對人界虎視眈眈罷了。」阿零整理阿若被剛才戰鬥的氣場弄亂的秀髮。
「我也聽說過,神明和妖魔曾在人界爆發過百日戰爭,兩邊也傷亡慘重,最終雙方決定停戰,各自在人界設立屏障,人界就成了中立的土地。」阿壹聽過神使前輩的解說。
「但我們妖魔研究到能出入人界的傳送門,神明只能把神力穿過圍欄送到神使身上。」阿零冷笑著說。
「你少得戚!待我同步率高了我一定狠狠教訓你一頓!」阿壹不甘心,最主要是因為阿若。
「我壽命長你很多,我就放長雙眼看看這一天什麼時候來到。」
阿若看阿零的眼神,和看阿壹的不一樣,那是帶有愛慕之意的眼神。
「肚餓嗎?我有餅乾。」阿若的眼睛看著阿零。
「不用了,我要你床頭的仙人掌。」阿零也看著阿若。
這樣的時間,他們都感覺幸福,人類妖魔和神使,可以開玩笑,可以生友情,也可以談噯昧。
⋯⋯⋯⋯
「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要殺你,我現在綽綽有餘!」阿壹雙手本來的銀光在昇華,金光包圍他的雙手,而且在他的肩後更多了兩隻握著三叉戟和弓箭的手。
「神力憑依,濕婆!」四手的印度破壞神,是寄宿阿壹的神明。
「成長了不少呢,捨棄了血肉之手,換來現在的同步率,自豪嗎?」阿零喚起了魔裝術二號,陸戰突擊型裝甲,黑之古鐵。
阿零的魔翼包裹著身體,形成漆黑的戰甲,厚重的兩邊肩甲負有擴散炮,右手臂上裝上長槍,左手臂上配上機關炮。
「這是神使的命運!受死!」阿壹拉動神弓,神力貫注的光箭直射向阿零的黑甲。
要和神明達致高同步率,血肉的犧牲是最有效的方法。
「無用的!」阿零的黑之古鐵有出色的防禦力,神箭無法貫穿他的黑甲。
「再來!箭雨!」阿壹的神弓勁射向天,連續的神箭像雨落下,阿零的位置被重重擊中。
「納命來!」眼見阿零被箭雨牽制,阿壹手執三叉戟突擊向阿零。
「不俗,如果當年你有這種實力,阿若就不會死!」三叉戟刺到眼前,阿零眼見形勢不妙,立即以霧化避開危機。
的確,如果當時阿壹達到七十以上的同步率,或者阿若就不會在他眼前死去。
⋯⋯⋯⋯
「為什麼總是在窗邊發呆?」這晚沒有比試,只有阿零來到阿若的窗邊。
「哈哈⋯⋯我的世界,就只有這個大小嘛。」阿若用手指比出窗框的型狀。
阿零同情無法步行的人類女子,相處久了,同情更衍生出憐愛。
「穿外套吧,要厚一點的。」阿零走到阿若的衣櫃,把厚厚的羽絨套到阿若身上。
「為⋯⋯為什麼?」沒有跟男性身體如此近貼的阿若臉紅了。
「因為我要和你散步,在深夜的高空裡。」阿零抱起了阿若,沒有待她驚訝完就跳出窗外。
黑翼張開,阿零和阿若展開了夜間飛行,高速在夜空飛行是十分寒冷的事,雖然兩人身體緊貼,但人類脆弱的身軀還是不勝寒冷。
「嘩!很漂亮呀!」繁華都市的夜色對阿若來說只是電視裡的畫面。
「抱緊點,掉下去會無命的。」阿零看著張大嘴巴的阿若微笑。
這刻,他為身為吸血鬼,為擁有這雙黑翼首次感到自豪。
「我⋯⋯不重嗎?」阿若擔心自己有沒有長胖。
「很輕,像羽毛一樣。」阿零在夜空轉了一圈。
「嚇死我了!」阿若笑著拍打了阿零的肩膀。
然後阿零在山頂之上降落,都市的夜色盡入阿若閃爍的眼睛。
「真的很漂亮⋯⋯」能用肉眼去看,能用身體感受,是阿若的第一次。
「只要你想,往後我也可以帶你飛到任何地方。」阿零在回味阿若的溫軟。
「真的?那裡也可以?」阿若笑起來時眼睛像彎月一般。
「嗯,但要收飛行費用。」阿零開玩笑說。
「我能給的⋯⋯只有這個啊⋯⋯」阿若輕吻了阿零的臉頰。
「這只夠單程⋯⋯回程的話⋯⋯」阿零靠向了阿若的嘴唇。
這是他們的初吻,這晚過後,阿若望向阿零的眼神除了愛慕,還多了份羞澀。
原本幸福,可以這麼簡單,阿零不再因為吸血鬼的身世寂寞,阿若不再因爲行動不便而孤獨,黑翼彷佛有了存在的意義。
直至一場來不及張開結界的追逐戰,把一切也摧毁怠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