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她的一場風花雪月事: Chapter 2 交叉重疊 [1]
女殺手
終於搬來新的地方了,單位與之前所住的差不多一模一樣。待搬屋公司將傢俱等物品搬遷到新的單位後,新的委託便到了我手裡。出奇地,這是一張寫了地址的紙張,指示我將該地址裡的人殺光。
「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拿槍來一場大撕殺了…」我於自己睡房換著白色連身裙,今天想轉換一個新形象,之前的衣裳待到下個委託才穿上。穿好後我走到衣櫥最下層的抽屜裡拿出一枝曲尺手槍,再配上滅聲器,無聲無息的奪去他人性命。右手將曲尺手槍放上睡床上,對住鏡子整理著自己長長秀髮,然後紮成單馬尾,旁人見到我如此打扮,肯定以為某位男子「佳人有約」,不會知道我本來目的…
「阿夢,出發!」我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做了一個鬼臉,隨後從睡床上拿起曲尺手槍,推開睡房房門走向客廳方向。我將曲尺手槍放於粉色手袋裡,手袋裡早已放著足夠數量的手槍彈匣,準備已經充足!
「晚上再見!」我竟會對住客廳說再會,作狀得可怕!離開自己所住大廈後就踱步走向鄰近小巴車站,向委託裡所提及的地址出發。
中介人對我談到殺人委託的背景故事,那些幫派「大名」已經記不清了,只記下了故事大概。不外乎某位黑幫大哥得罪了另一個黑幫,然後該黑幫就想殺手殺了他們。情節公式化得好比現時的「爆谷片」,我恐怕連編劇也一敢寫出這些老掉牙的劇情。上帝假如你是電影編劇,想必會被電影商迅即解僱吧!
「太過刺激,參加驚世大賽…」小巴收音機正播著好像四大天王其中一位的快歌,旋律與歌手唱功實在普通得很。我轉頭望向窗外景色,一幢幢大廈於我眼前掠過,現在我恍若置身風中,如風中飛砂。
「可惜今日天陰,如果天朗氣晴就好了…」我對著窗戶嘆著氣,然後視線橫掃著車廂內其他乘客。他們又是…低著頭玩著電話,旁邊那位揹著背囊,戴著黑框眼鏡的男子尤其誇張。他低著頭望著電話屏幕,神情興奮,使我想起其中一位殺手同行。聽說她殺人的樣子也是這樣,對住臨死的目標嬌笑著,後來她太渴求著殺人,某一天走到中國銀行總行拿著AK47大開殺戒。旁人見到那位身穿黃色吊帶連身裙的女子開槍掃射,聽到詭異的笑聲後嚇得失去求生意志。那位女殺手的下場就是被飛虎隊當場射殺,她臨死時滿足的笑著,尤如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這個女殺手令我領悟到,心理太變態的人不適合做殺手,因為會於執行委託時失控…
半小時後,小巴終於到站了,車內差不多半數乘客與我一同下車。然後走向不同方向,如煙般消散於街道。我腦海裡浮現著委託寫上的地址,微笑著小跑去那幢唐樓。今天,唐樓某單位裡的人會受到殺手的制裁…
「女殺手,女殺手…」那個單位裡播著古老調,那不屬於我年代的歌曲。我戴上手套,從手袋裡拿出百合匙小心翼翼地扭開門鎖而不發出任何聲音。
推門紅色大門,見到大部分「目標」各自娛樂著,有的玩著啤牌,有的吸食著毒品,而正面對著大門方向的則伏在桌上沉睡。那班愚蠢的豬茫然不知死期快到了,預備與地獄裡的魔鬼會面吧!
「彈匣裡有著十多發子彈,足夠將眼前的小混混送去地獄…」我當機立斷,未待他們發現我的存在,就開槍掃射單位裡所有人。子彈百發百中,全都打中他們額頭,將單位客廳多名小混混送去地獄後,我快快的巡視四周,走去單位裡每一間房間,那些躲藏著的膿包全都被我殺害了。整個行動完得乾淨俐落,我望著自己身體與衣服,檢查著會否沾上任何血跡。一如以往,是沒有沾上血跡和於現場留下自己任何蛛絲馬跡。我從手袋裡抽出香水,噴灑著自己以蓋著開槍後沾到了的火藥味。
「走了,此地不宜久留…」我推開大門,走下樓梯離開唐樓。走到附近街道時差點撞到了一位癮君子,他呆呆的望著我,喃喃自語著。心裡的忿怒如烈火燃燒著,竟然被這個社會渣滓用這眼神望著我!
「阿夢,妳要冷靜!殺了他會壞了大事…」我心裡勸著自己,並快步行向紅綠燈後面的小巴車站,今天的委託完成了!
出奇地,這程乘搭的小巴沒有播著任何音樂或電台節目,只餘下小巴車輪聲。車輪的轉動聲讓我想起了機械設備裡的齒輪,而我正是那小小的齒輪。剛才我所殺的人正是殘舊,正待更換的齒輪,而我的中介人,與落下委託的「顧客」正是機械設備。我問著自己,會否有朝一日被更換?
「咇…」司機位旁邊的車速顯示屏因為超速而嘶叫著,想不到那位小巴司機竟然會置乘客安危不顧。車程途中沒有發生任何意外,所有乘客安然到達自己目的地。
「累透了…」我垂下雙臂走出小巴,向著自己所住大廈方向走去。抬頭望向天,黑得猶如墨水的天空沉沉壓著我,慢慢感到呼吸困難。到了走進大廈大堂後,才鬆了一口氣。
「我需要好好睡一覺…」我細聲道,忽然「碰」一聲被人撞到,眼前那位戴著眼鏡的男子為剛才的粗心大意向我致歉。我居然對著他傻笑著,他亦回以微笑便離開大廈了。
「之前失戀就於大堂哭得呼天搶地,那麼快就沒事了!」大堂裡的大廈保安對著那位男子背影笑道,難道該名四眼男子遇到好事而回復元氣?
回到單位裡,我將隨身物品放在客廳裡的沙發上,脫下鞋子就走向廁所梳洗。其後我走到睡房裡,恍似袋鼠般跳到床上攤著。
「睡覺去,睡覺去!」我現在需要休息,養精蓄銳準備著接下下一單委託,雖然中介人沒有最新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