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楝村屋三伙人: 第二十八回 - 長貧難顧
「咇咇、咇咇」Wayne的電話正在震動。
「Sorry Ms. Ma,你自己先練習一會,我聽個電話。」
Wayne看一下電話的來電顯示,「又怎麼樣了?」
「優,你今次真的要幫幫細叔,否則細叔真的要死了。」
「你每次都是這個開場白,你悶不悶?我在忙,掛線吧!」
「等等… 等等... 你聽我先說...」
「我在教波,我下班再找你吧!」
「好好,我等你電話,你記得要打給我。」
Lunch time,Wayne坐在canteen吃著沙律喝著果汁。「咇咇、咇咇」電話又在震動。來電顯示是優的姑姐。
「姑姐,什麼事?」
「優,你細叔有沒有找你?」
「細叔?沒... 沒有啊,什麼事?」
「姑姐知你不會說謊,是有還是沒有?」
對!Wayne的確不善說謊,每次要說謊都總是十分不自然,明眼人根本一看就會知道。
「有,今早打過來,但我在教波,所以只是說了兩句,究竟細叔又發生什麼事?」
「你這個細叔沒用的,累人累物呀,你不要再理他。」
「究竟發生什麼事?」
「他還會有什麼好事,不就是又問借錢!你不用理他呀!」
「放心姑姐,我會懂得處理。爺爺幾好嗎?」
「很好,有時間就跟Lisa回來吧!」
「知道了,幫我問候爺爺。」
優的爺爺是新界的原居民,優自小都是在新界長大,優的爸爸是老八,不過很久前的一次旅行,爸爸媽媽都過身了。優有兩個孖生哥哥叫卓健和卓康,中學時期三兄妹都先後去了澳洲留學,之後兩個哥哥都繼續留澳洲發展,後來更拿了居留權,只有優回港發展。可能因為父母不在的關係,所以其他伯父、姑媽姑姐等對他們三兄妹都特別照顧,而且三兄妹都很生性懂事。起初,各長輩知道優喜歡女生,都有點難以接受,可能始終比較傳統思想,優不想跟愛錫他的叔伯等有正面衝突,所以很早就搬出市區一個人生活。不過都這麼多年,所以叔伯們都已經看化接受,過時過節都會叫優帶女朋友回去吃飯聚天倫。
下班,Wayne開著車,一直想著細叔的事,究竟應否回電給他,看看他究竟發生什麼事,車一直駛到Lisa媽媽家。
「優,你來了。」Lisa媽媽打開門。
「媽,Lisa回來了嗎?」
「回來了,不過又下去買生果,你先坐坐。」
「媽,我幫你。」
「不用,你下班都累,坐坐休息一下,我倒碗給你。」Lisa的媽媽真的都把Wayne當作自己女兒看待。
「優,怎麼不夾餸?」
整頓飯,優都顯得心不在焉。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Lisa都覺得今天的Wayne好像怪怪的。
「不,可能天氣熱,沒什麼胃口。」Wayne隨便說個原因。
「那就不吃吧,多喝碗湯。我煲了很多,等一下拿些回去,明天再喝。」
雖然Wayne口裡沒說什麼,但精明的Lisa已經看出Wayne好像滿懷心事。
飯後,Wayne駕著車和Lisa一起回村屋。一直,Wayne都沒說一句話,而且還不是留意著手提電話。
「你去那兒?」Lisa見Wayne到了村口都還沒駛進去。
「吓?哦,我打算去入油。」被Lisa提醒,Wayne才驚覺自己錯過了村口,所以就隨便說個理由。但Lisa又怎會不知道,因為油缸顯示起碼都還有半缸油,Wayne永遠都瞞不過Lisa。
Lisa半躺在床上,預備著明天的講稿。
「咇咇、咇咇」是Wayne的電話在震動,Lisa隨手拿來一看,看到來電顯示是Wayne的細叔。Lisa沒有接聽,盡管她知道Wayne不會介意,但她覺得情侶間怎也需要適當的私穩和尊重。
Wayne洗完澡,從洗手間出來。
「你的電話響過了。」
「誰?」輕輕一問,就可見Wayne和Lisa間的絕對信任。
「是你細叔,他好像很久沒找你了,又是要錢嗎?」
「唉,不知道,他今早打過給我,但我在教波,所以沒說什麼我就掛線了。」Wayne一邊抹著頭髮,一邊走到床邊拿起手提電話。原來細叔留了個訊息「優,請盡快回電給我。」Wayne望著電話在猶豫。
「盡管看看他今次又要多少吧!」老實說,Wayne的細叔已經不是第一次跟Wayne要錢,Lisa一早就已經看不順眼,幾十歲人,有手有腳,為什麼就總是朝不保夕?難怪細嬸早就要跟他離婚。但Lisa亦很清楚Wayne的性格,要他對自己的細叔見死不救他是如何都不出的,所以Lisa也不想左右Wayne的決定,否則將來有什麼事,Lisa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好吧,我先打個電話給他。」說完,Wayne就走到露台。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這種不知什麼原因,永遠都要親戚接濟的人,好像每個家族都總會有一個。
好一點的,就是問你要幾次錢,每次都總有不同原因,你都不會知道是真是假,而且總說遲一點會還你。
差一點的,就是問你要錢,不過就連原因都難得作一個,你不給,就以生命作威脅。
不過最壞的,就是那種拿了錢,之後人間蒸發了,但還留著些蘇州屎等你來處理。
你的家族... 有這種麻煩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