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一次大阪,談了一場六天的「同地戀」: 7
如果剛才是停頓一秒,那麼我現在的心臟應該是停頓一分鐘,一陣寒冷的白雪凝結在心頭。
「呃?吓?吓......?我唔明白......」我說。
「唔明白咩?」她沾沾自喜地道。
「妳......妳點搵到我?」
「訊息呀,你FB專頁有人搵你,你手機又有個專頁APP,咪好奇禁咗入去睇。」她一邊說,臉帶奸詐的笑容。
我故作生氣地說:「妳媽媽無教妳,唔可以偷睇人地私隱架咩?」
她也馬上反駁道:「你媽媽無教你,唔可以笠亂畀電話人架咩?」
其實我從來覺得自己頗會說歪理,把曲掰成直的是我常做的事,但眼這個女生遠比我更能言善辯。
「喂,你嬲呀?」她探頭問。
「無呀。」我續問:「咁妳有咩咁緊急呀?」
「好緊急呀,本身好肚餓,但而家唔肚餓lu~」她隨手拉一架手推車,再次推進超級市場,在裡頭玩起飄車來。
「淨係咁咋?」我急腳追上前問。
「唔係你以為咩?」她左飄右轉,在一行行琳琅滿目的貨架中縱橫馳騁。
我有一秒覺得自己被當成傻子。
「如果我有事,都唔會搵你,搵咗阿森啦。」
「咁我走啦。」
「你咁易嬲架。」
「我都無嬲。」
「喂,點解你要寫到咁慘?好悲觀咁。」忽然她話題一轉,讓我有點接不下去。
「......可能我本來就係悲觀嘅人。」
「我唔鍾意咁慘。」她抿著嘴不滿地道:「做人愁眉苦臉好咩?」
她飄著車,經過一個女人抱著嬰兒,嬰兒凝視著BoBo,她對嬰兒擺起鬼臉,逗得嬰兒哈哈大笑。
「笑先好嘛。」
「咁我又未去到愁眉苦臉嘅。」我為自己辯護一下。
最起碼我相比叔本華,是樂觀100倍。
「明明就苦瓜乾咁,BB都笑得好睇過你。」
「BB得意嘛。」
BoBo眺望著遠處問:「喂,你好鍾意你個ex架?」
不知為何,唯獨這一題,我不太想回答。
「嗯?」
良久後,我才回答說:「嗯,咁當然架啦。」
她的腳步倏地停下,站在超市的中心,不少人在我們身邊穿過,她緩緩地問道:「究竟人係因為鍾意而鍾意?定係因為失去而鍾意?」
「重要咩?」
「我覺得重要。」
「我覺得我自己係前者,其他人唔知。」我回答。
她沒有說話,繼續闊步向前。
「咁冷淡嘅.......」我問,答完得不到任何回應。
「你都仲未答我問題。」她轉身向後說。
「我咪答咗囉。」
「我唔係指哩條,我係指機場問你嗰條。」
時間又再靜止,心臟又再漏拍。
「重要咩?」
「我覺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