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香港,簡直就是地獄。


甫下機,我就已經感覺到那種溫度和濕度,香港猶如一個又濕又熱的大焗爐。


「好熱呀~!!!!」我大呼,旁人都以為我瘋了。


「唔洗咁大聲嘅。」他們說。






「好掛住日本呀!」我說。


「哩啲天氣真係......」阿包也加一把口。


在等了延誤近一小時的行李後,我們終於離開香港機場。






「攰死。可以返屋企啦。」我說。


「仲要還wifi蛋。」阿包說。


「.........」






結果我們在機場玩起奪命時速來,不消幾秒就還好wifi蛋,也到正式離別的時候。


「咁我地係度散啦。」


「拜拜。」


「拜拜。」


三人各自分開,這次的日本之旅告一段落。






拖著笨重的行李上車,人流擠迫,由於行李架已滿,我只好在下層待著。


巴士在深夜的馬路上飛奔,戴上耳機,聽著君がドアを閉めた後。


不知為何,這一次眼眶有溫熱的感覺。


「無得坐啫,唔洗喊呀?」旁邊的一個大叔說。


擦一擦眼淚後,我說:「無呀......我有啲掛住日本啫。」






對,好想念日本。


「痴線。」大叔罵了我一句。


或許他所說的不錯。


在去完日本的一星期後,我就正式出發到尼泊爾。



尼泊爾對比日本......我真不懂形容,真是一個marvelous的國家






經歷滑翔傘,我以為我會死。經歷山泥傾瀉,我也以為我會死。經歷被賣豬仔,我也以為我會死。


但又讓我死不去,活著的回到香港。


回到香港不到兩天,就收到前度的Facetime。


「喂,我嘅手信呢?」她劈頭第一句就是。


「你嘅手信?啊!我漏咗係尼泊爾呀!」






「去死啦你。」


「講笑啫,我當然有帶啦。」


「幾時畀我呀?」


「隨時都得啦。」


「聽住先,一陣你又放飛機。」


「妳同佢好返啲未?」


「聽咗你啲建議去做,關係係有好改善咗嘅。」


「咁咪好囉,鬧少陣架。」


「聽講你以前都係成日同我嗌交架啵。」


「所以妳要檢討下啦。」



「唔同你講,我出去。」


「等等!妳床頭嗰隻......?」


「做咩?」


「無呀.......未見過嘅?係人地新送畀你嘅?」


「係呀,人地送。」


「邊個送架?」


「我親愛嘅人囉,唔話你知呀,總之唔係佢啦。」


「......好啦,拜拜。」


「拜拜。」


我笑了一笑,呷一口咖啡,然後把剛才畫面中,坐在床邊的那一隻新式的小熊維尼那一幕忘記掉。


只是我還是忘記不了,在日本的第一晚,於夜寂內超市的我們。 


妳眺望著遠處問:「喂,你好鍾意你個ex架?」


「嗯。」




她停在超市的中心裡問道:「究竟人係因為鍾意而鍾意,定係因為失去而鍾意?」


「重要咩?」


「我覺得重要。」


「我覺得我自己係前者其他人唔知。」


她沒有說話繼續闊步向前。


「咁冷淡嘅.......」我問答完得不到任何回應。


「你都仲未答我問題。」她轉身向後說。


「我咪答咗囉。」


「我唔係指哩條,我係指機場問你嗰條。」


「重要咩?」我問。


「我覺得重要。」她說。


「點解?」


「因為......」她笑容很燦爛的說:「我覺得我地係天生一對~」


耳邊不時迴盪著那稚嫩的聲音,還有牧童笛聲。


我還是有點掛念大阪。




妳呢?
《飛一次大阪,談了一場六天的「同地戀」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