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系列﹕《狩蜂》: 04 捕獵
04 捕獵
我們由東面的隧道離開巢穴穿過猶如八陣圖的地下鐵道後,再小心翼翼地從另一處地鐵站走出地面。
香港,西九龍貧民區,一個叫「深水埗」的地方。
夜幕低垂鴨寮街仍然熱鬧,我們來到一座唐樓的屋頂偵測可以捕捉的獵物。
「哥,我們既然是『禁衛軍』,不是好好守著巢穴的嗎?」我來到天台邊對著獵蜂說。
獵蜂將一邊眼睛變成複眼聽說這種局部變身的做法既可以提升視力的同時,也不會清耗太多「生命能量」。
「我族除了有『醫官』和『禁衛軍』外也有一種名為『工蜂』的兄弟。他們負責在外面狩捕人類回巢或直接吸收人類的『生命能量』,再轉化成可供幼蟲食用的食物。」獵蜂「可是『工蜂』已經死光了,我和你其他的哥哥雖為『禁衛軍』但現在非常時期我們也不得不擔起『工蜂』的工作。」
「『工蜂』怎麼會死清光了?」
獵蜂面色一沈向我回頭一面難忍的悲憤和恐懼說「我絕不希望你今晚便遇上『他』!」
「他?」
「他的名字叫『人蝗』。聽哥哥說,他就是幫助人類的混蛋!正正就是他將母后打至重傷!然後追蹤著她來到香港,我們很多兄弟都死在他手上。」
突然間,他的面容又變像是發現了重要的事物,說﹕「獵物就在那處!」他指著離我們四百米外的後巷。那裡剛好人煙希少要下手的話該不會被人發現。
「狩蜂,原本我打算好好跟你上一課才帶你出來捕獵人類。但實在時間無多了,接下來我只會示範一次,好好記著!」
獵蜂一聲不響便往街上一跳。就在一瞬間他背上長翼,全身披著黃黑相間的甲殼,嗡的一聲往目標飛去!
我也緊接而上但是由於剛「出世」不久,我未能操控自由變身的方法。只能靠墮樓時的危機感來刺激變身。待我成功變身再趕上之時,獵蜂已經下手了。
「啊——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我眼前一片猩紅一名男子被獵蜂殘忍地斬去了雙腳!!
「嘖!太吵了」獵蜂「嗖!」的一聲右手,在男子的面前掠了一下,他的手上就握著一條血肉模糊的舌頭。
男子滿口是血,叫聲變得含糊。他的眼神內盡是無窮的絕望和驚慌,想要站起身就跑。然而獵蜂這一招出手太快,男子好像不知道自己已被斬斷雙腳,任他再掙扎也不能站回起身。他染著滿身的鮮血,如一條血蟲在地上爬行。
「嘿嘿嘿嘿嘿……。」獵蜂慢條斯里地接近他,欣賞著男子現在痛苦的表情
「活該啊。」
「獵蜂快點了結他吧。」不知怎地總覺得我們只需要食物,實在不必做多餘的事。
可是獵蜂刻意地在男子身旁下了幾下虛招,看來想讓他更懼怕。良久他回頭向我笑問﹕「食物在甚麼時候才好吃啊?」其怪人的面目也難掩一股無可抵擋的抗奮說﹕「就是獵物經歷漫長痛苦的時候啊!」忽然獵蜂伸一伸手手裡的毒
劍自臂內飛射而出三米準確地刺穿了男子的身驅並把他釘在牆上!
男子已半死了,鼻前吹著血泡。獵蜂回頭跟我說道「狩蜂,你的處男秀啊!這頭畜牲交給你了!給我好好的幹啊!」
我似懂非懂地點著頭望著即將死亡的人類,我的口器本能地分開伸出如同蜜蜂吸管形的舌頭。
獵蜂指著男子的後頸說,「這個角度刺入去剛好是中椎神經與大腦接合的位置。豐富的『生命能量』就在那裡!動作要快萬一他死掉的話大腦裡的「生命能量」便大打節扣了。」
「嗯。」
我點著頭提起勇氣一步踏前,舌頭捲成了針狀迅猛一刺!
可是舌尖在他後頸三毫米上停下。甚麼?我⋯⋯我⋯⋯我真的下不了手
「怎麼了?」獵蜂也訝異起來﹕「不能動手嗎?」
「不⋯⋯不是我怕下錯位置不小心將他殺了。」我猛地否認但我真的下不了手!
「嘖!」獵蜂表現得有點不耐煩﹕「下點錯了的話就再殺多一個人試試吧!」
「嗚……嗚……」他那雙半開合的眼神我看得出是無聲的哀求!
他這雙討可憐的眼神只會令我更下不了手我,連忙地說道「他⋯⋯他的眼神很討厭!」
刷—!他嗚一聲地叫已被我刺瞎雙眼。
他的叫聲漸漸微弱加上沒有那對令我非常厭惡的眼神。我內心總算少了點掙扎。然後換來的就是無比的殺戮興奮。
肋旁的蟲手張開刺入他的身體再將他向我一拉。我的口器張開的弧度剛好吸著他的後腦,而尖銳的舌頭於一瞬暗鑽入腦中吸食大腦內的生命能量!
「哈哈⋯⋯幹得好!」獵蜂滿意地說。
當男子的大腦被抽取時我的身體萬分舒泰,男子面如死灰,變成一條的乾屍。
「第一次幹得蠻好吧!」獵蜂滿意地說指著我胸膛上正在發光的「晶石」說道﹕「你除了靠它來變身外這也是『生命能量』的容器。當它儲滿時就會發出亮光。它現在色澤暗啞看來需要多捕獵三名人類。」
「然後我們將這些能量回巢給幼蟲們吃嗎?」
「不。我們仍需要多做一個步驟。叫『煉化』因為幼蟲很特別,普通人類的生命能量是不能養活幼蟲的。」
「煉化?」這時我胸口悶熱大作。
「對,你一定愛死了這步驟。你會嚐到人類的痛苦⋯⋯就像草莓那麼甜美」獵蜂親一親指尖像嚐糖漿那樣笑說。
「煉⋯⋯煉化?」我內心愈來愈不舒服,這時我發現胸前的「石」所發出的光忽然出現異樣,叫道﹕「就是現在嗎」
全身突然乏力身體仰了一仰便失去意識。
然後我置身在漩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