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著上身,傷痕累累的真理雄喘著氣來。

他不知道他在這一個鬼地方待了多久。不過他記得之前他前往劇院區將車子回收之後,就駕車去健次的基地與其他人會合。在途中,他遇到警方路障。有一名警員向他揚手,要他停車。

「請問發生甚麼事?」

「沒有特別事情發生...」

但是,那警員還沒有說完,真理雄感到一陣強勁的電流擊進自己的身體。不到一秒,他就因為電擊而失去知覺。





直到他醒來的時候,真理雄發現自己被囚在一間陰暗的房間,雙手也被扣上手銬。

他呻吟幾聲,努力坐起來。幸好腳沒有被綁起來或扣上腳鐐,仍可以借力。

「到底發生甚麼事?」這是他醒來之後第一個想到的問題。

真理雄坐起來,隱約見到房間中有一個青年,青年與他一樣都是雙手被扣上手銬。

「富山先生?是不是富山先生?」





真理雄聽著,不敢立刻回應。

青年以膝蓋緩緩地爬近真理雄。

「富山先生,我是北野醫生的姪兒睦!」

「睦仔?」真理雄輕呼。

「為何你會在這兒?」





真理雄記得睦在念大學,也正在計劃跟隨北野的腳步加入海軍陸戰隊。在真理雄心目中也算不錯。

「我也不清楚。三日前,將介來校園找我,正打算一起往拳館練習時,有一群人撲過來,莫名其妙說我調戲他們其中一人的妹妹。將介就衝去理論。不一會,我就被人以電槍擊暈。」

電槍?

「那幫人應該也是用這一個來將我擊暈。」真理雄心想。

真理雄再望一望──不見將介。

「將介呢?」

「從昨天開始,他沒有再回來。」睦回道。

關於將介的事,健次曾經告訴真理雄他們:他在將勇介及英治救出時,也同時將幾個年齡比較少的孩子帶走──將介是其中一個。他與勇介比較親近,而勇介也將他當作親弟。





健次沒有刻意在組織之中為這些孩子安排任何職務,他們都是在勇介及英治的「威迫」之下幫忙做一些查探的工作。

而將介在這些孩子之中頭腦最好,真理雄知道有不少情報都是他收集回來。

「由我們被囚在這兒開始,將介每一天就被人帶出去。到了晚上就滿身瘀傷回來。另外,我發現他手臂上有針筒痕跡──我懷疑將我們捉來的人將藥物注射進他體內。」

真理雄揚眉──感覺睦的說話之中有一個警告。

說時快,那時遲,囚室的門被打開。兩個拉丁美裔男人迅速走進來,將真理雄抓走。

「富山先生!富山先生!」睦無助地呼叫。







在擂台的另一角落,是一個光頭,瘦削身裁,卻肌肉結實的二十多歲亞裔男性。

真理雄吞一口口水,舉起雙拳,小心翼翼地上前迎戰。

在被帶到擂台之前,真理雄先被帶進一間類似實驗室的地方,被綁在一張十字型的手術床上──當他第一次見到這一張床,真理雄以為自己在一所監獄之中--然後被一個像護理人員的人注射一些藥物。

第一次被注射藥物之後,真理雄的身體進入亢奮狀況。所以當他被帶去擂台,真理雄就有如野獸一般攻擊對手──只用了十數分鐘就將對手擊至重傷。

即使已將對方擊倒 真理雄仍不可以控制自己,想繼續上前攻擊對方。需要兩個碩大的工作人員去制止他,最後要動用麻醉藥令他倒下來,帶離擂台。

及後有一位醫護人員上擂台檢查對方。不一會,有一個樣貌娟好,身穿紅色無袖中國旗袍的女侍應──這大概與夜總會的主事人品味有關──跳上擂台。

跟普通的酒店,餐廳的侍應不同的是這些女侍應在大腿上縛上一支應該有六發子彈的小型左輪手槍。

女侍應躍上擂台,將佩槍拔出來,將裝上滅聲器。她指著奄奄一息的打手...





「漂!」

真理雄那可憐的對手一命嗚呼。

而這一切,在台下的美穗看進眼中。



「這間位於墨西哥城的地下夜總會,其實是老加西亞開設的毒品期貨交易所。」美穗解釋:「來自世界各地的毒販都會到來,看看製成品的效能,同時也為賓客提供賭博娛樂。」

在掌握到準確情報,決定先行前往墨西哥城之前,美穗假扮成輔導師混進費格遜監獄,在辦公室中跟健次討論。

「你的意思就是那一日看到的格鬥?」健次問。





「嗯!那些格鬥士也被用作試驗毒品的『白老鼠』。」美穗點點頭:「這地方相當隱密。我和一真及阿廉花了好些時間才能確定位置。我已經通過應徵,成為夜總會女侍應;然後乘機尋找真理雄和睦仔。」

「Okay!」健次回道:「這一次,讓我當你的後盾。」

目睹「同事」躍上擂台將真理雄那半死不活的對手殺死,第一天上班的美穗感到痛苦,一種比等死更沉重的痛苦。可是她調查數天都無法得知這些格鬥士被囚的地方,所以她心裡制定一個計劃...



此時,夜總會仍未營業。但荷西.加西亞在女兒妮卡迪亞的陪同之下,與份屬姻親的洪都拉斯毒梟巫洛斯.卡洛斯會見。

「當尼及占美的死亡,我也感到難過。你們節哀順變。」巫洛斯安慰:「找回頭顱沒有?」

荷西臉色一沉。

「這就是我今日叫你來的原因。」

荷西向夜總會的經理揚一揚手。經理迅速將兩個箱子拿來,放在桌上。

「這是甚麼?」

「你還記得水口洋介?」

「記得!」巫洛斯回道:「就是七年前答應我們去假扮失蹤的通王鷹司哲去為我們吞併那組織的日本人!他現在怎麼樣?」

荷西指一指一個以紫色絹巾包裹的箱子。

「你打開這一個看看。」

巫洛斯打開來看看:赫然見到的是一個亞洲人的人頭。

「為甚麼會是這樣的?」

「我也不知道。另一個箱子,就是占美的頭顱。」

說到這兒,妮卡迪亞微微激動。荷西用手掃掃她的肩頭,以作安慰。

「這兩個箱子,是前天有人放在門口的。」荷西續道:「我見到近來有人不斷針對我們的網絡,就在想那個人到底跟我們有甚麼恩怨。我甚至聽聞安東美穗根本沒有死去。」

期間,有一個亞洲面孔的女侍應奉上拔蘭地。由於女侍應身裁玲瓏剔透,加上那誘人的旗袍,令有妻室的巫洛斯有點心動。

「沒有可能!」妮卡迪亞叫道:「當日我跟水口叔叔親眼見到她被處決!」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荷西冷靜回道:「如果那一個傳聞是真...這人既然可以在加州的行刑室將安東美穗救出來,也可以在監獄中將當和占美殺掉;他殊不簡單。」

這時候,荷西見到擂台上站著兩個拳手。

「幹麼現在舉行格鬥?」

「爸爸,這是我安排的。」妮卡迪亞回道:「其中一個拳手,就是富山真理雄。」

「哦!」荷西稀奇。他望一望站在另一個角落的拳手。

「那邊的拳手從哪兒?」

妮卡迪亞將經理招來,將問題重覆一次。

「他是來自北韓,是賣身過來,未有參與實驗。」

荷西點點頭:「讓他們開始。」

經理向台上的人員示意,讓兩方拳手開始對戰。

那北韓拳手在裁判宣佈開戰的一刻就衝去攻擊真理雄。真理雄自知身體狀況,加上被注射的各種藥物效能有異,真理雄不知道自己能夠支撐多久,所以他採用防守戰術:盡力擋住及避過對手的拳,同時也尋找機會去攻擊對方。由於對方經驗不足,令真理雄有機可乘,向對方的小腹重擊幾拳,令對方摔下來。

可是,時間一久,真理雄疲態漸露。對方在被擊倒之後攻勢更兇狠:他發動一連串攻勢,令真理雄擋駕不住。他的面門及胸部連吃幾拳,倒在地上。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爬起來。但對方乘勝追擊:當真理雄站起來的時候,那韓國人一個箭步向前衝,向真理雄的腹部連轟數拳,他再度被擊倒!

「我們的錢被人掉走。」妮卡迪亞拿著平板電腦驚呼。

「甚麼?」

另一方面,巫洛斯的電話響起短訊通知。他拿起來看看——神色瞬間慘白起來。

「我在特古斯加巴的大本營被人燒毀!所有東西...沒了!」

荷西聽後沉著臉,沒有作聲。

在擂台上,經過多番嘗試之下,真理雄不能再爬起來。奉酒的女侍應依照規定躍到擂台上,拔槍指向真理雄。那時候,那韓國人站在擂台的另一角。

真理雄的意識雖然迷糊,卻逐漸恢復。他微微抬頭,見到的是那冷冷的槍管。他深深呼吸,望著那槍管,心裡不禁難過起來。

「難道今次我真的完蛋?天啊!為甚麼祢要如此作弄我和美穗?」

就在真理雄閉上眼睛,將頭放下,放棄自己的生命的時候,他聽到槍聲--這是他意料之中。

但是令他感到意料之外的是他沒有感到痛楚--而他的對手卻應聲倒下。

妮卡迪亞見狀立刻站起來拔槍。但是女侍應眼明手快:在妮卡迪亞拔槍之際,她瞄準妮卡迪亞的眉心開槍,結束這毒梟千金的生命。

巫洛斯見形勢不對勁,就想起來拔槍;卻被荷西阻止。

「我想,你應該就是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野田先生』。」荷西老練地試探。

「我不是那一位『野田先生』,而是被這位神秘人救回人間的安東美穗。」

「美穗!」真理雄氣若幼絲。

「真理雄,你醒來?」說罷,美穗行到真理雄身旁,將他扶起來。

美穗未有鬆懈:即使她過去將真理雄扶起來,也仍舉著槍指向荷西及巫洛斯。

就是要照顧多日不見的愛人,美穗有分心的時候:當真理雄剛站穩起來的時候,美穗把槍微微垂下來。本身在等待時機的巫洛斯出奇不意,將手槍拔出來,向著美穗的右肩射去。美穗受到這個衝擊後身子向後,槍也從手裡跌下來。

可能受到那血腥氣味的刺激,本來意識模糊的真理雄像一頭野獸撲向巫洛斯,令他不知所措。兩人仆倒在地上。一輪糾纏之後,真理雄佔盡上風:他先用力拍打巫洛斯握槍的手,以解除他的武裝。然後,真理雄先用右手,再加上左手去搯入巫洛斯的脖子。

巫洛斯想掙脫真理雄。可是,他越是想掙脫,真理雄就更加用力。最後,巫洛斯身體軟下來。他的頭因著重量轉過來,眼睛沒有閉上,卻已失去生命的光芒。

真理雄粗粗地呼吸著,放開手,利用身旁的桌子站起來。

見到真理雄將自己的姻親活生生勒死與其一臉兇相,荷西後退幾步。但有一個人已站在他的身後:這人擁有一張少年人的面孔,掛上一個率直的笑容:令人不覺得他具威脅性。

青年的左手握著一把日本刀,右手拿著一個包裹。

「加西亞先生,這兒有一個特別速遞給你。」

荷西接過包袱,將把它打開。赫然發現包袱裡的是他的長子:當拿濤的頭。

「謝謝你的速遞,野田先生。」荷西冷靜道:「你到底是誰?在亞洲,你自稱日本人野田正雄。在加拿大及東南亞,你是香港人莫家誠。在台灣,你是台灣人陳楚琦。在美國,你就是美藉越南人吳東漢。在南美,你又自稱華僑柳濟華...」

那人仍是掛著無邪笑容:「想不到你對我的資料瞭如指掌。但是我有一個身份,你一定不知道:我是本在蘇黎世死去的土井健次。」

「原來是一隻從地獄來的魔鬼!」

「是天使還是魔鬼,悉隨尊便!」

荷西看到健次手中的刀,嘴角輕泛淺笑。

「噢!原來你有備而戰。有意思!」

荷西做了兩記響指。不一會,夜總會的經理將一把中南美洲特有的大砍刀拿來。

健次望一望那刀:「看來是一把好刀。」

「我就是用這刀去打江山。」荷西從經理手中接過刀,老練說:「咱們就在擂台上比試!」

說罷,荷西躍上擋台,站在美穗的斜對面。

健次也隨即躍上擂台,行到美穗身旁,扶著她,讓她坐起來:「我先替你弄好你的槍傷吧!」

這時,真理雄也躍到擂台上:「健仔,讓我為她急救吧!免得人家久候!」

「Okay!」

健次就從口袋裡拿出一把瑞士軍刀,一包香煙以及幾支大麻煙給真理雄。

他踏前一步,緊握著劍。另一邊廂,荷西舞動著大砍刀作為熱身。霍然一響,刀刃指向健次。

健次屏息靜氣,緊盯荷西手中的大砍刀。即使他沒有將殺氣散發出來,不過兩人劍拔弩張,令其他人難以插入。

在健次後面的真理雄正用打火機將軍刀消毒。可是他的手不斷顫抖著。而正吸著大麻煙止痛的美穗也察覺這個。

「該死的手!」

「真理雄...」

「美穗,我怕我會越弄越糟。」

「我對你有信心!儘管來吧!」美穗微笑道:「不要讓健仔擔心。」

健次和荷西都沒有立刻攻擊對方,生怕露出破綻令對方有機可乘。現在,只要場內有一個人做一個微小的動作,或是一個眼神,都可以觸動這一戰。

健次用手握一握未有出鞘的刀,眼睛仍是緊盯荷西手中的大砍刀。只是,他仍是擔心在後的真理雄及美穗,刀微微向後抖動。

對於身經百戰的荷西來說,這一個常人捉摸不到的小動作已經足夠!

他舉起大砍刀,用力衝前劈向健次。健次處變不驚舉起刀,朝天一擋,以抵擋荷西的攻擊。

健次將荷西的攻勢卸去右手邊,然後乘機將未出鞘的刀向荷西的胸口捅去,將他轟出去。

隨後,健次將刀拔出來,指著未站穩的荷西。

「嗨!」一聲暴喝,健次躍前衝向荷西,發動攻勢。

見到健次來勢洶洶,荷西迅速躍起來,迎接健次的攻勢。

兩人拼著命向對方攻擊。刀光劍影,撞擊聲此起彼伏。但是經過數個回合,兩人依然不能分出勝負,可想而知兩人的實力是不相伯仲。

可是,健次不小心被織田找到破綻而被他在左大腿部劃了一刀--幸好健次能及時後退,是以傷口不深。

健次立刻後退兩三步。而荷西乘勝追擊,一刀向健次的身軀劈過去。幸好他以刀朝上一擋――不單只把攻勢擋過,並順勢在荷西的右腹側劈上一刀,以報剛才一刀之仇.

健次想乘勝追擊時:他奮力踏出一大步,將劍舉起來,正起勢劈起荷西...

「砰!砰!」

擂台下有人向他連開兩槍:其中一槍擦過健次的左手臂。雖然不是致命傷,但削弱他的實力。

健次順勢向後仆。在旁的真理雄及美穗立刻轉去看看是開槍的人是何方神聖:平頭裝頭型,中等身裁卻是健碩。他穿著黑色西裝,倒像是夜總會的管理人員。細看他的臉孔,卻有點像老加西亞。

美穗遠眺著。

「是總經理以蒙度!」

看來荷西也沒有預料這兩槍的相助:他沒有乘機發動攻擊,卻將重心往後移。

「幹什麼多此一舉?」

「你的子女,現在就只剩下我這一個『隱藏的兒子』。」以蒙度說道:「這算是我第一次名正言順去幫助你!」

荷西輕笑:「這小子不難收拾。別少看你老爹我!」

健次的確是一時三刻不能回復過來。眼見如此,荷西緊握大砍刀,舉起它往前衝去,要解決健次的時候...

「鏗!」

電光火石之間,有至少一把刀架在健次的頭頂上,為他擋這致命一擊。那人就像一股旋風向荷西發動攻勢,令織田招架不來,節節敗退。

當荷西站穩陣腳後,才發現那人是手執兩把尼泊爾人特有的廓爾喀刀的真理雄。

「你敢做架樑?」

「打從你向健次挑戰的時候,你也向我挑戰。」

「還有我!」傷口已被包紮好的美穗左手拿著日本刀,緩緩地行到健次的右手邊。

健次用刀支撐著自己,往擂台下看看──見到的是一面擔憂的優子。

「一真哥,勇介和英治在安裝炸彈!盡快!」

健次掛上一個微笑,沉著地點點頭。

此時,真理雄將右手架在前,左手架在上,站在健次之前。美穗也以刀尖指著荷西,跟在真理雄之後,以保護健次。

兩人散發出嚇人的殺氣,令荷西未敢上前攻擊。

「擒賊先擒王」,這是荷西決定採用的戰術:他的眼睛鎖在健次身上,盡力在真理雄美穗的保護網找出破綻,乘機突襲。可是當他踏前的時候,真理雄也揚起刀來,作勢攻擊。而在後的美穗跟隨著,以刀佯裝刺向荷西。令荷西無從入手。

健次也感到真理雄美穗發出的殺氣。跟荷西不同的是,他望著兩個過去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哥哥姐姐,感到他們將命也豁出去的保護。如果沒有他們,健次絕對沒有喘息的機會。

他深深呼吸幾口氣,像是在催促自己要盡快恢復過來。

與荷西膠著好一會的真理雄明白如此下去不是辦法――總會有人因為焦懆而魯莽攻擊。

真理雄就是在等待這個機會。

至於美穗:之前的槍傷其實令她的實力減半。加上只以左手御刀,她知道她不可能主動攻擊荷西,也希望自己的不利會令大家出亂子。

荷西的刀改變方向:由健次轉移到真理雄,伺機攻擊。

在擂台下,以蒙度眼見健次有意外支援,毫不猶豫將槍口移向作為攻擊主力的真理雄。這舉動被優子發現。她迅速將佩槍拔出來,不到一秒就拉動扳機。

以蒙度眉間中槍――可能本人沒有想到他的「名正言順」只有這麼短時間。

雖然是第一次射中,這也是優子第一次殺人。如果是正常的情況之下,她也許感到不安--而事實上,優子心裡的確有一絲不安的感覺。只是在擂台上的健次仍是以刀支撐著自己去喘息時,優子希望自己可以幫助健次他們。

只是有空間別過頭來的美穗向她打眼色:不要過來!不要插手!

優子唯有將手槍收納,留在擂台之下,看著各有傷勢的親人對付敵人。

真理雄見到荷西將焦點由健次轉移到自己的身上,就起手揮舞著廓爾喀刀,主動攻擊荷西。

見真理雄以大幅度的動作去攻擊荷西,美穗也乘機找尋時機去突襲荷西。由於真理雄攻擊荷西的上身為主,令荷西的腿部露出破綻。

美穗一個箭步衝前,反手一翻,狠狠地向荷西的大腿劈下去。

雖然沒有將荷西的腳劈斷,不過荷西不能再進前攻擊。

「退開!」

健次一聲暴喝,一躍衝前。

借助向前衝的力量,健次彎著腰子,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刀尖。

即使荷西身受重傷,卻仍舉起刀來,誓要將健次的頭顱砍下來。

健次不顧一切,兇猛地將刀插進荷西的肚子。

而一切都彷彿被這一擊所凝聚:不單只是在擂台下的優子,連在擂台上的真理雄及美穗都不敢動。

如此混戰,他們也不知道勝負如何決定。不過比起勝負,他們更關心健次。

一聲巨響,大砍刀從荷西的手中滑下來;而身軀也順勢倒在健次的背上。

「健!」優子立刻爬上擂台。

真理雄和美穗也將武器丟下。

健次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荷西的屍體推開。他站直起來,仍以右手拿著,沾著血的刀插在地上。他仰望著頭上的燈排,緩緩地呼吸。

突然之間,健次雙腳一軟,一整個人迅速向後崩下來。

真理雄上前將他接住。

「健仔...糟糕!」

美穗和優子也跑過去--赫然見到健次的腹部殷紅一片。

健次面色慘白一片,目光也逐漸失去焦點。他努力望著圍著他的親人。

優子立刻按著健次腹部的槍傷,著急得要哭。

「健,不要死!」

「你們沒事...真好...」健次口角滲血,喘著氣:「這...應該...是...報應....」

「健仔,別說話啊!」有傷在身的真理雄也用力按著健次的傷口。他眼見健次的眼瞼要合上:「別睡!撐住啊!」

美穗也擔心這一回會真是失去健次。

「大家的仇已經報了。我們不是說過之後要好好生活!」

此時,藤田,勇介,英治以及剛被救出的睦四人跑來。

「要撤退!十分鐘之後引爆炸彈!」在擂台下的藤田叫道。

藤田不假思索,舉起一把刀來,將擂台的圍繩劈開。

「東漢哥!」

見健次身受重傷,勇介立刻跳上擂台,將健次抓起來。

「勇介,要小心啊!他腹部中槍。」

將健次交給勇介,真理雄也被英治抓起。

在藤田的指揮之下,一行人離開夜總會。就在他們安全之後,夜總會就被夷為平地。一代毒梟加西亞的毒網就被健次瓦解。雖有一些野心勃勃的毒梟想承接這龐大的絡,卻被各國警察以國際刑警的情報阻截。南美毒品工業從而一厥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