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地喺火車站(Brussels Midi Station)附近食埋lunch 先起程,唔係咁樣拎住二十幾三十公斤既行裝周圍走,我應該會進入虛脫狀態。

火車班次非常頻密,票價大約十四歐羅,同一張廉航飛波蘭既特價機票差唔多,不過去到呢個地步,又何必再作比較。

布魯塞爾同布魯日,譯名好接近,距離都好接近,但事實上,容許我用誇張手法,係地獄與天堂既分別。

當然,前者係地獄,後者係天堂。

布魯日就好似一個遠離一切世間紛擾既世外桃源,喺嗰度,完全冇布魯塞爾既黑暗沉重。






呢樣野喺我由踏出布魯日火車站已經既第一刻,已經感受到。


「我覺得你一定會好中意呢度。」Nick自信滿滿。


「你咁有信心?講到好似你黎過咁。」






「我係就係冇黎過,但我個friend係啲旅遊達人黎,我好多行程上既野其實都係請教佢,佢推薦得,實冇錯。」


「原來你係有搵幫手既!等我仲以為你真係咁勁,乜都識。」


「你好意思話我咩?你份人一啲計畫都冇,你有冇諗過,如果你當初冇遇到我,唔知你依家會點呢?」佢淡然地說,帶點感慨既意味。


我又真係冇諗過呢個問題。






依賴其實好可怕,可怕在於你當你已經習慣左佢既陪伴,不知不覺中連獨立能力都失去,如果有一日佢再唔喺你身邊,你既世界入面就好似缺失左一塊好重要既拼圖,從此再不完整。

要避免呢一件事發生,就要避免對佢過分依賴。

就好似一個計時炸彈咁,當呢次旅程完結後,我地最後或許只會各散東西,但情感上既依賴,卻不會立刻被消除。


「哈,最多咪流浪街頭,有乜咁大不了,我天生天養。」


「你肯定天生天養呢四個字係咁用?」佢言語間充滿著質疑。






「肯定,我睇好多中文書架,連張愛玲本《半生緣》我都睇過,我中文一定唔比你差。」


「聽講睇得多張愛玲既女人,都會好討厭男人。」


「我都憎過幾個男人,希望你唔會變成其中一個啦。」


「咁我寧願你憎我。」Nick細細聲講,徘徊於自言自語與回答我之間。


「咩話?」我下意識地想佢重複講多次。






「冇野。」佢斬釘截鐵的說。


我冇追問下去,因為每一隻字我都聽得好清楚,雖然嗰陣既我,並唔明白箇中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