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啦沙啦沙啦沙啦──」天空下起大雨。



不久,整個城市更吹起了近乎八級的風暴‧‧‧‧‧‧


他最後‧‧‧






選擇了,



自己成為的人。



同時,北賢所造成的極端的天氣,使一股龍捲風在沿海地區隱約地開始聚成。






另一邊廂。



不久之前,犬京已經在三樓找回Ricky,現在要做的,只有避開南愚的追擊。


「乖~嘻嘻哈哈哈!!!」笑容邪惡的南愚,正在這層尋找他們:「出嚟啦~嘿嘿,唔會殺你哋嫁!!!哈哈哈哈哈‧‧‧‧‧‧」






南愚找人的方法簡單很多,就是隨便地在周圍灑血,讓屋子起火,就能引出老鼠,這個方法他懂的。


因此,面對火勢迫人,犬京和Ricky只不節節後退,犬京知道自己手上的短刀根本不會對南愚做成什麼傷害,更會引火上身。


「哦哦哦!!?仲走~?仲走?玩完嫁喇哈哈哈,冇路可走囉!!!嘿‧‧‧‧‧‧」南愚在大樓外面也建了規模極大的火牆,阻止任何人出去。


所以他才放慢手腳,慢慢地追著自己的獵物。



「嗄‧‧‧嗄‧‧‧‧‧‧」被周遭火勢弄得滿身是汗的犬京,駭然發現該樓層放置著一個滅火器。






犬京知道再逃走都不是辦法,所以在火燒心口前,決定先下手為強,跑去搶奪設置在走火通道附近的滅火器。



「嘻~出現喇,嘿嘿嘿!唔好以為玩火就驚水喎,哈哈哈哈嘻~!!!」南愚對犬京大笑。


犬京不跟他多說,啟動滅火器往他身上灑!水一一灑落到南愚身上,南愚卻張開雙手,像是迎接洗禮一樣。


「噢~哈哈哈哈!小朋友玩水?!不如哥哥陪你玩火呀!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南愚笑得更為興奮,把血液濺到犬京的身上。


儘管閃開了,腳脛還是無意地濺到一點,有如剝膚之痛。






「啊‧‧‧!」犬京用力地咬牙。


「啲血可以燒到入骨嫁,呵呵呵呵!火燒排骨我最鐘意‧‧‧‧‧‧!」南愚拍掌大笑。


「咁你鐘唔鐘意血腦豆腐花啊?」忽然,身後出現一把聲音。


繼而,響起一下槍聲:「呯!」是王達尼,從九樓下來後,他很快就擺脫了腳步緩慢的南愚,但為了營救犬京還是來到了。


「啊‧‧‧嗄嗄‧‧‧‧‧‧嘎嗚‧‧‧啊‧‧‧!!」南愚全身傾到地上,痛不欲生地叫著:「啊呀呀呀呀呀呀呀!!!!!!」







「走!」王達尼向犬京他們招手。


「Ricky‧‧‧!」犬京做個手勢,讓牠一起跟著離開。


「你‧‧‧你‧‧‧哋,唔會走到!!唔會走到!!!!」南愚又再次怒哮。


「嗄‧‧‧佢,好似有無限血咁‧‧‧‧‧‧」犬京說。


「由呢條友開幾多槍都唔死嗰陣‧‧‧我已經唔信科學!」王達尼帶領住他們離開。






「你哋點走‧‧‧‧‧‧火始終會燒到埋身!然後我發誓!!會將你哋燒做烤肉慢慢品嚐!!!!」南愚又站起多次。


「我子彈得番唔多‧‧‧得幾粒,只可以制止佢行動多幾次,要喺無彈之前搵出對付佢嘅方法。」王達尼少有地認真。


「我只係知‧‧‧‧‧‧埋身攻擊一定無辦法安全脫身。」犬京說。


「佢哋主要目標係Ricky‧‧‧‧‧‧只要一日唔殺咗佢哋,拖延落去都冇用。」犬京望向旁邊的Ricky。



「殺咗佢哋‧‧‧除咗水之外,仲有乜可以制止到火‧‧‧‧‧‧沙!防火沙!」王達尼忽然想起。


「每層得一桶仔,根本唔夠做。」


「集合哂每層咪得。」王達尼揚起嘴角:「交俾我,佢哋目標係你。」


「好,你收集好哂再通知我‧‧‧嗄‧‧‧‧‧‧嗄‧‧‧」


「你仲有冇氣跑!?」王達尼把自己的手槍,給了犬京:「有咩事,對佢個頭開幾槍!知唔知,識用?!」


犬京點頭,接過了手槍:「我可避則避‧‧‧佢體力好似係無限‧‧‧‧‧‧」


接著,二人便分走兩路。


王達尼開始尋找每一層的防火沙,但由早上開始,就沒有停過下來。


體力再好,雙腳都會十分繃緊。


「防火沙‧‧‧防火沙‧‧‧‧‧‧」左右橫視的王達尼,發現防火沙了。



它就貼貼服服地,被擺放在滅火器一旁,但由於使用量不高,只有單數的樓層才設有。


王達尼上前,兩、三下手勢把防火沙的蓋子打開,並把指尖劃過一點點沙子,放在眼前凝視:「唔‧‧‧‧‧‧夠哂純,AA+。」


這是王達尼的習慣,他每次外出尋找物資時,都喜歡用英文來評級物資的珍貴程度,且能在倖存區賣出多少錢。 


當他想起自己是要救人,不是尋找物資回去賣時,才猛然地搖一搖頭:「我肯定入咗嚟太耐痴咗線‧‧‧‧‧‧要搵啲嘢裝住堆沙,拎住一桶一桶行都唔係辦法‧‧‧」


之後,王達尼在政府辦公室中,找到一個大背包,便把那些防火沙子通通都倒進去,然後出發尋找第二桶沙。


犬京的話,他是野外習慣生存的人,所以逃避病者對它來說並不困難。


困難在於自己本身,已經開始力竭。



不久之後,搜尋能力向來出色的王達尼,背包已經裝滿沙子,兩手更捧著裝不下的幾桶防火沙。


「要點搞‧‧‧撥啲沙落佢到?」尋找著犬京的他,正同時思量著防火沙的使用方式:「應該要靈用咁活用手頭上嘅嘢‧‧‧‧‧‧」


王達尼瞧瞧腰間上的槍,一個小小的計劃逐漸於他腦海中浮現。他量度了一下可行性,便事不宜遲要進行。


「犬京‧‧‧!」他往空曠的位子喊著,好讓聲音流通全層:「地下層門口等!」


繼而,王達尼拉開背包,望望剛才收集到背包中的沙子,還有另外幾桶沒放入背包的。


「你喺邊‧‧‧啊‧‧‧‧‧‧!?」犬京跑到門口了,卻不見他人:「‧‧‧達尼!!?」


王達尼在上層閉嘴不答,因為一旦說話就會暴露位置。


「你朋友‧‧‧嘻嘻‧‧‧‧‧‧嘿嘿,放棄咗你!」南愚的聲音,顯示他在犬京面前:「嘻~」


「汪汪!!」


「去到邊都係死~周圍都係我滿滿嘅熱情的愛‧‧‧‧‧‧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南愚雙眼暴瞪,張開火臂走近犬京:「感受我熾熱嘅偉大!!!!病者萬歲!!!!!」



就在南愚要接觸到的剎那,王達尼從高處撒下了背包中海量的防火沙子。



他叫犬京去到地下層門口等,實際上是讓犬京繼續充當誘餌,把南愚引到他能把防火沙子從高空灑下的地方。


如此一來,南愚對於空襲便防不勝防。


「喲喔‧‧‧?」南愚被沙子濺到後,抬頭望去上方:「呵呵‧‧‧‧‧‧沙?已經要用到小把戲分散我注意力?」


一堆防火沙往他頭頂上瘋狂灌傾!即使身形肥胖的南愚,在犬京眼中也是被沙子完全覆蓋著。


「呃‧‧‧噫‧‧‧‧‧‧噫‧‧‧!」南愚開始意識到,那些沙子能讓他身上的火焰熄滅:「點‧‧‧點解啊!!呀‧‧‧我嘅火呀!!!!!!」


「一啲常識都冇。」咬住根煙的王達尼,淺淺一笑。


不需一會,原本獄火焚身的南愚,全身都熄滅下來。


那些沙子把他的傷口堵住了,血液起火的能力受到防火沙的阻隔。


「犬京,交俾你。」背包中的沙子都倒盡後,王達尼便淡然地說。



「‧‧‧好!!」犬京有神的眼睛,亮出了反擊的銳利。


「嗚‧‧‧呃‧‧‧‧‧‧嗚嗚‧‧‧!」南愚驚恐地退後。


犬京拔出短刀,一人一狗衝往南愚,對他撕咬揮斬。


每當刀尖劃破一個傷口,犬京就會踢起地上堆積的沙子往南愚的身上,如此一來傷口的特殊血液就會給堵住。


傷口撒沙。


「啊啊啊啊啊啊──!!!!!」南愚無法招架地退後,臉孔更被犬京快速亂劃了幾刀,留下了比本身恐怖的尊容。


「嘶──!」犬京劃破了南愚縫合過的肚皮傷口。


「嗚‧‧‧啊啊‧‧‧!!!」南愚咬緊牙關,痛苦得流出唾液。


「啊!」犬京再抓起一把沙,徒手塞進他的肚皮中。


犬京就算感到灼熱也是暫時,因為防火沙很快就把南愚腹內的火焰弄熄。



「肯死未!」犬京刺了南愚肚皮一連幾十刀,隨後更把毫無反抗能力的他壓在地上:「你話‧‧‧你係病者?係與眾不同‧‧‧‧‧‧?!係我眼中‧‧‧‧‧‧都只係不折不扣嘅怪胎!!」


「嗚嗚啊啊啊啊啊啊!!!!!!」被刺了多刀的南愚,喉嚨忽然抖動。


犬京見他像是有什麼要吐出來,便立即抓起把沙塞進他的口腔中!


「嗚‧‧‧呃呃呃‧‧‧‧‧‧嗚‧‧‧呃呃呃‧‧‧‧‧‧」南愚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此時,王達尼也捧著幾桶還未用到的防火沙下來了:「仲要唔要!?」


「睇落‧‧‧」大口地喘氣的犬京,緩緩地說:「佢都已經玩完‧‧‧。」


「原來咁簡單嘅嘢,就可以攞佢命‧‧‧‧‧‧」王達尼走近,踏住南愚的頭:「防火沙唔係邊到都有,我哋都叫做執番條命~」


「你‧‧‧哋‧‧‧嘎‧‧‧‧‧‧嗄‧‧‧即‧‧‧嗥‧‧‧將‧‧‧‧‧‧會‧‧‧後‧‧‧後‧‧‧‧‧‧悔‧‧‧」南愚奄奄一息地說:「一齊‧‧‧同歸‧‧‧‧‧‧於盡‧‧‧嘿‧‧‧‧‧‧嘿‧‧‧嘿‧‧‧‧‧‧」


「喔~?你仲可以有乜花臣?」王達尼低頭凝視住南愚。


緊接,南愚口腔中的舌頭,在隱約地抖動著。


「佢想點‧‧‧」王達尼以兩指夾出口中的煙。



「我已經‧‧‧‧‧‧喺佢把口入面‧‧‧塞咗防火沙‧‧‧但如果‧‧‧‧‧‧要嚟多次,我好樂意咁做‧‧‧」說畢,犬京又抓起一把沙,並捏住南愚的下鄂,想要把防火沙子灌進他口中。


「唔‧‧‧!!!」南愚雙目暴瞪,紅根十分明顯。


南愚嘴巴打開的瞬間,一條長長的火焰突然從中噴出,使犬京下意識地回避了一下,南愚再把握機會推開了犬京。


「佢咬斷咗自己條俐‧‧‧‧‧‧!」剛剛踩住其頭部的王達尼看得一清二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南愚發出有生以來,最撕痛的叫聲!


他徒手伸入自己腹部的傷口中,然後把腸藏等器官瘋狂地拉出,予以自己無限的痛楚之餘,更因如此的激烈感觸,使自己心臟跳得更快,血液提供得更多‧‧‧‧‧‧


剛才犬京割的那些,就像是南愚大肚皮的脂肪層,同樣會出血,但比起內裡最為重要的內臟器官,出血程度沒樣多。


如今,南愚把自己身體中的重要內臟器官都扯出來了,表示他已如同自己所說的一樣,即將放棄生命,但會選擇同歸於盡。


「嗄喙‧‧‧!」他甩開王達尼的腳。


王達尼隨即往他後腦開槍,犬京亦上前往他額門深深地刺入一刀!


「啊呀呀呀呀呀呀!!!」南愚體內彷似個大熔爐般,極為赤熱。


接著,肚皮更開始逐漸腫脹起來‧‧‧‧‧‧



酷如一個正在充氣的,氣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爆炸!!!!!!!」口齒不清的南愚,興奮地大喊:「你兩個一齊同我死一死!!!!」


「阻止佢‧‧‧!!」王達尼馬上舉槍瞄準:「佢到底點先肯死!!!」


「呯!呯!」槍聲。


「打中佢弱點嗰陣!」犬京靈機一閃,說:「佢‧‧‧佢心臟!心臟係供應全身血液嘅位置!!」


其後,南愚更徒手扯開自己的皮膚,力度之大和忍受痛楚當中的恐怖,是人類難以估及‧‧‧‧‧‧!即使他身為半個人類,如今的一刻,他都確切地成為了一隻真正的「怪物」。


把自己皮膚撕開了南愚,肌骨全是火焰,猶同血人。


「嗄‧‧‧!埋唔到佢身‧‧‧‧‧‧啊!」犬京說。


「呯!」槍聲又起,可惜打不中。


「再‧‧‧唔‧‧‧‧‧‧走‧‧‧嘻‧‧‧冇‧‧‧機‧‧‧‧‧‧會‧‧‧」南愚肚皮表面持續通紅地脹大著。


「犬京‧‧‧!!走!我掩護你!」舉槍的王達尼怒喊:「再唔走就會一齊死!」



「你冇我咁傷‧‧‧‧‧‧你走啊!」犬京沒有走,沒有面目走:「你最有機會‧‧‧離開呢到‧‧‧‧‧‧」


「唔好同我玩電視劇嗰套嘢,走‧‧‧‧‧‧」這一句,王達尼說得黯然,卻又堅決。


兩個人,亦是頭一次認真地互視對方。



眼神之間,有著不能言語的悲哀。


「你哋‧‧‧邊‧‧‧個一走‧‧‧‧‧‧嘻嘻!我會‧‧‧追佢!!你兩個都‧‧‧唔洗走‧‧‧‧‧‧哈哈哈哈!!!!」站在他們旁邊的南愚,哈哈地大笑著:「爆‧‧‧爆炸之後‧‧‧‧‧‧我嘅所有‧‧‧內臟都會‧‧‧炸成血塊咁周圍飛‧‧‧‧‧‧你哋‧‧‧走唔甩!」



此時,Ricky打破沉默:「‧‧‧汪!!」說也不說就跑過去把南愚的腳咬住,後來更把其充滿火焰的內臟瘋狂咬出。


「啊‧‧‧!!呀啊啊啊啊!!!!賤畜!!!!!!」南愚受牠所阻,失去了追擊能力。


「係機會‧‧‧!」王達尼對犬京,說。


「Ricky‧‧‧‧‧‧」犬京不斷回頭,望著那隻英勇的小狗。


南愚的肚子,如同一觸即發的炸彈。


「唔‧‧‧得‧‧‧達尼,嗄‧‧‧‧‧‧」原本撤離著的犬京,痛定思痛地停下腳步,說:「我講過‧‧‧‧‧‧我唔會‧‧‧唔會放棄Ricky,佢死,我都會跟住‧‧‧!」


「‧‧‧‧‧‧」


「所以‧‧‧‧‧‧」犬京緊握拳頭、慢慢後退,咬牙切齒說:「記住我,記住我‧‧‧!就足夠!!!」


說罷,他折返已經被火灼燒得半死的Ricky那邊,南愚正想起身時,再被犬京壓倒在地上!


「噫‧‧‧!!嗚啊啊!你‧‧‧你唔知‧‧‧‧‧‧我就‧‧‧‧‧‧快‧‧‧!爆‧‧‧‧‧‧!?」南愚驚愕地說。


「一個人死,」被火焰包圍全身的犬京,合上眼睛:「就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南愚全身發光,肚子的脹度到達了臨介點,要裂開爆出了‧‧‧‧‧‧








=xx-large「呯──!」


血液、內臟、組織橫飛到大堂的牆壁和地板上。


及時避到安全地方的王達尼,精神恍惚地靠牆痛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男人,只會在一切結束時才流淚。



南愚,北賢,都以自我毀滅的方式死去。



隨著南愚的死去,包圍在大樓外的火牆,都漸漸被北賢造成的大雨所熄滅‧‧‧‧‧‧




如今,




只餘下樓頂上的白鯨。


九樓。



「點‧‧‧?前面就係目的地。」白魂周圍顧望:「洗唔洗我直接拎住把刀衝入去‧‧‧‧‧‧」


「小心啲比較好。」我說。


「佢哋幾個對付嗰兩隻嘢點唔點嫁?」白魂為他們憂心起來。


「‧‧‧只可以,相信佢哋。」


我跟白魂在九樓走了一陣子,果然如剛才一樣,尋不到入口。


路上尋找到的,只有一具具孩童的死屍。


「咩事,咁多細路死嘅!?佢哋都係病獵‧‧‧‧‧‧!?」白魂問。


「唔似‧‧‧而且共通點都係男性。」我留意到。


「咩意思!?最重要係,邊個會做虐殺細路呢種事情!?如果要返去‧‧‧‧‧‧真係整隊艾寶琳FBI!」


「噓‧‧‧」我蹲下,凝視他們的屍體。


在死去的某個孩童身上,我果真發現了一張用來出入邊境「生命之牆」的艾寶琳身份證。


「係艾寶琳嘅公民‧‧‧‧‧‧」我放下身份卡片。



「點解會俾人帶到嚟呢到死‧‧‧!?」白魂極是疑惑。


「病翼。每隔一個週期,病翼就會進攻艾寶琳一次,佢哋有集體意識咁捉走嗰到嘅細路‧‧‧‧‧‧」我開始意識到,這背後恐怕是一場預謀。


「捉佢哋有咩用!?又唔似係食!」白魂檢視過,屍體上沒有明顯的傷痕。


只有,若隱若現的紅點。


「可能係‧‧‧‧‧‧」我說出自己推測:「想感染佢哋變成病童。」


「病童?!」


「因為得細路‧‧‧先會俾病翼捉嚟病者之都,其餘大人都會一律當場掟死。」我說下去:「而男性可以轉化為病童嘅機率‧‧‧‧‧‧聽奎斯講過,好似得0‧60%。」


「所以,仲有女童?」白魂戚起眉膛。


「有。」



「咁都幾難搞‧‧‧‧‧‧」白魂望著手中的刀劍,說:「殺細路好似會有報應?」


「我只係知,唔殺佢嘅報應會係死。」其實可以反過來說。


「咁啲病翼捉咁多病童返嚟做乜‧‧‧‧‧‧」白魂真是十萬個為什麼:「同埋點搵出路啊!呢到話大唔大,話細唔細,我哋仲可能一直鬼打牆緊!」


「查下咪知‧‧‧」地上有一條條被拖行過的血痕。


「查嘢交俾你啦!」白魂露出難色:「一用到腦,我就好頭癢!」


「見唔見到。」我問。


「見what啊!!?」白魂問。


「地上有乾咗嘅一道道血跡,係一直沿住堆男孩嘅死屍。」


「重點!please!」為什麼白魂的英文連珠炮發。


「即係,沿住血路行或者搵到答案。」


「哦!即係跟住啲血跡行,就可以搵到棄屍嘅人!」白魂目光銳不可當。



「嗯。」


「你唔好答得咁死板啦!」白魂突然拍拍我的背,說:「講嘢要俾多啲感情!說話嘅句子都要多啲感嘆嘅語式,咁樣先有血有肉嘅人啊嘛!」


「‧‧‧有啲嘢,」我愣視住地板,說:「唔好投放太多‧‧‧感情落去,比較好。」


從以前,到現在的經歷,都彷彿告訴我一個‧‧‧‧‧‧

鐵一般的道理。


「我就唔明啦,哈哈哈哈,應該好好享受下喜怒哀樂帶俾你嘅感覺。」白魂說。


「‧‧‧」


每個人,都害怕離別。


但它所帶來的傷痛,都取決於你投放過多少的情感。


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正確‧‧‧


不過‧‧‧‧‧‧對妳們來說,將你們的傷害減到最低,也是我應有的責任。


我們追蹤住地上的血跡,在九樓左穿右插了好一會兒,因為大樓上層遭受過破壞般,斷裂一半的石柱、粉碎於地上的瓦塊、倒塌的天花板、生鏽外露的電線管,還有混亂非常的雜物,都成為前進的障礙。



無異地,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大戰。


「喂‧‧‧小心。」我拉住白魂的手臂。


「唔!?」


「你前面有個大窿。」


「哇‧‧‧‧‧‧係喎,想拎人命咩!」白魂對住那窟窿大罵。


「地陷‧‧‧」


「唯有跳過去喇‧‧‧」白魂面容開始緊張,汗水都再次冒出了:「嗄,真係估唔到,咁快又要搵命搏!」


在白魂內心掙扎要跳過去之前,老早發現剛才的路有塊長形木板的我,已經把木板移動到窟窿前並搭上,連接住兩端。


「呃‧‧‧‧‧‧」白魂愣視住那塊木板。



「搵命搏之前,諗下其他方法嘛。」面對魯莽的白魂,我只能淡淡一笑。


「醒喎!」白魂舉起大姆指。


待我們經過木板後,就開始聽到病者的呼叫聲‧‧‧‧‧‧


「嗥‧‧‧嗥嗥嗥‧‧‧!嗥嗥嗥‧‧‧」


「係病翼‧‧‧」我瞬間就分辨出:「佢哋應該仲有好多同伴‧‧‧‧‧‧」


果然,追蹤到血跡的最後‧‧‧‧‧‧是一群病翼的巢穴。


那個巢穴,也可以說成病窩。


一些人體殘肢,會被用作為搭建鳥巢模樣的地方。


「三隻、四隻、五隻‧‧‧六、七隻,」白魂正在盤算著:「數量都幾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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