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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希望的地方,在哪裡?
 
隧道一般的路。
黑暗,盡頭,光。
 
看到了嗎?
看不到嗎......
 




這是夢吧?
抑或是現實?
 
如果我的生命,換過來只是一場夢的話...
那麼,請你拍翼,連著你的夢,把我一同帶走。
 
這曾經是我熱切的吶喊...
現在如是。
 
「喂。」身體傳來被搖晃的感覺,劉夏謙的聲音接著傳進我的耳中。




 
我張開雙眼,朦朧的畫面在眨了幾下眼後變得清晰。
連著掉下的淚一起。
 
又來了。
 
...是現實嗎。
 
「醒了?」劉夏謙確認著我的情況,「作惡夢了?」
「...是的。」我點了點頭,擦著不斷掉下的眼淚。




 
四個角落。
這裡是劉夏謙的工作室。
 
「用這個吧。」劉夏謙把面紙遞給我。
「謝謝。」我接過面紙,印著淚水,調整著呼吸。
「要喝水嗎?」劉夏謙說著這話,便打算離開座位。
 
就像是反射神經一樣,我抓住了劉夏謙的襯衣下方,阻止了他的動作。
 
「要去哪裡?」剛睡醒的聲音帶點沙啞。
「出去倒水啊。」劉夏謙回過頭來,句子中還是帶著點不耐煩,「你水喝完了怎麼不倒啊?白癡。」
 
我愣了一下,便低下頭來,輕輕放開了劉夏謙。
 




劉夏謙嘆了口氣,然後轉身走去。
 
凌心音。
請停止你不像話的情感轉移。
 
他不是你哥哥。
他是劉夏謙。
 
不要對他有任何期待。
而且,這傻瓜一般的失落感也請收回。
 
一個瓶子放了在我的視線前。
抬頭一看,劉夏謙的樣子有著幾分不情願。
 
「喝這個吧。」劉夏謙強行把水瓶塞到我的手中。




 
這是他的水瓶...
 
「不出去倒水嗎?」我與劉夏謙對視著。
「嗯。」劉夏謙坐了在我的身旁,語氣依舊強硬,「會留在這裡。」
 
空氣再次變得寧靜...
我卻難得地不介意與在場的人分享這片寧靜。
 
「很累也好,不要再睡了。」劉夏謙先打破了一分鐘的寧靜,「很容易再做惡夢的。」
「是的。」我總算把情緒給穩定了下來。
「忘了嗎?」劉夏謙把雙手插在外套的口袋中,「夢的內容。」
「一點點...」我輕聲回答道,「大概是關於被帶走的內容吧。」
「是嗎...」劉夏謙想了一會,「做點別的事情吧?分散注意力。」
「欸?」我輕輕轉了頭,看著坐在身旁的劉夏謙,「不是要練舞嗎?」




「反正歌都試錄完了,明天再練就好了。」劉夏謙無所謂的答道,「況且,你們公司本來就在錄音後安排了練舞時間。只是怕你練不熟而已。」
「那麼,不怕練不熟嗎?」我不解的問道。
「你不是會跳舞嘛。」劉夏謙的語氣又開始蓋上不耐煩,「世娜說的。」
 
...是這樣嗎。
 
世娜姐姐看過了我的影像了吧。
說起來,劉夏謙今天發脾氣的次數多少減低了。
 
是因為世娜姐姐向他說過什麼吧?
 
「是的,那麼我明天會努力的。」我也表明道,「可是,真的不用回老家一趟嗎?」
「嗯,沒關係。」劉夏謙靠在沙發的側座,「反正之後再找時間回去就好了。」
「中秋很重要吧?」我還是不放心道,「我一個人在宿舍也沒問題的。」
「都說沒關係了。」劉夏謙這樣說著,語氣卻比我想像中的要溫和,「反正...都最後一年了。」




 
...是這樣吧。
即使只有身體是世娜姐姐也好。
 
至少,這是與世娜姐姐過的最後一個中秋了。
 
「知道了。」我也嘆了口氣,「那麼,有什麼可以做的嗎?」
「不知道啊。」劉夏謙理直氣壯的答道,「你沒有什麼意見嗎?」
 
...最需要休息的人是你啊。
 
我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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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膀』...」
 
再上一個調吧。
 
「『翅膀張開』...」
 
嗯,這個不錯。
 
我彈到了一個自己滿意的編曲,便又把它寫在紙上。
 
最奇怪的地方都解決了。
這樣就可以了吧?
 
『滋——』
 
電話震動的聲音傳來,我看了電話一眼,便輸入了『G06室』幾個字後傳送。
然後,把電話轉換成自拍模式,開始錄影。
 
眼前的琴就像是已經被我撫過了很多遍一般,讓我有一種親近的感覺。
使我能夠理所當然地彈奏出自己腦中想著的旋律。
 
以及唱出記憶中的那些歌詞。
 
過了將近五分鐘後,歌曲完結,我也結束了錄影。
還沒有確認錄影的效果,我便已經因為叩門聲而移開了注意力。
 
「Sorry,你起出面等左幾耐?」我快步走到門前,開了門,看著凌鏡唯。
「唔係好耐,我都係岩岩到。」凌鏡唯進到琴房,把門關上,「呢間房冇人用咩?」
「岩先撞到Victor,佢幫我book。」我也走到琴的那邊,開始收拾著,「可能因為中秋節,所以冇人book。」
「啊,學生會Victor?」凌鏡唯站在琴房的中央,「洗唔洗幫手?」
「唔洗,我好快執完。」我把紅色的防塵巾蓋在琴鍵上,把剛才放著的紙與筆都拾了起來,然後把琴蓋上,再把外面的紅色防塵巾蓋過鋼琴。
「慢慢,唔趕時間。」凌鏡唯提醒著道。
「唔好意思,要你等。」我把紙與筆放進背包,然後把背包的拉鏈關上。
 
看到我把背包揹了起來,凌鏡唯也拿起剛才一併帶進來的紙袋,準備走出房間。
 
「請問...」我跟著凌鏡唯走著,「你地會唔會翻自己屋企食中秋飯?」
 
凌鏡唯聽到了這個問題,愣了一下。
 
「今晚唔會。」凌鏡唯嘆了口氣,把房間裡的冷氣與燈都關掉,「下星期五晚,果晚最齊人。」
「...好。」我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間,「咁請問你今晚想食咩?」
「......」凌鏡唯與我對看了幾秒,「咁你呢,你想食咩?」
「下...?」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得呆住了。
「Sorry,算啦。」凌鏡唯突然又道了歉,像是自己說了不應該說的話一樣,「不如今晚買野翻去食?食完落街行下。」
 
...要一起出去嗎。
像昨晚一樣...
 
非常尷尬。
 
我想起了心音說過的話。
 
『哥哥不開心的時候,出去走走也會變得比較開朗。』
 
...這樣嗎。
 
「好啊。」我深呼吸了一下,「想買咩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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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們折手指—!」
 
在場的人聽到我這句話,都不情願地放下了自己舉著的其中一隻手指。
 
「喔耶,由希淘汰了—!!」我看著把尾指也收了起來的森岡由希,立刻笑著報告道。
「啊,太過分了...」森岡由希看到了這個情況,立刻笑著往後靠到椅背上。
「要解決掉世娜姐姐啊。」盧柏辰也同樣笑得很開心,「現在剩最多手指的就是世娜姐姐了。」
「那麼,92年生的折起來。」權主影也微笑著決定道。
「Nice,主影哥—!」看著各把一隻手指放下來的我與劉夏謙,盧柏辰也表現得相當興奮。
 
曾經在節目中看過,Palette的成員們說劉夏謙很喜歡跟公司裡的師弟們一起玩。
而我記起,權主影說過,他們隊中共有三名成員是回不了老家過中秋節的。
 
於是,便聯絡了權主影,讓他們有空的話過來一起玩...
然後,事情就變成這樣了。
 
「專心聽喔,要說了喔。」盧柏辰興奮地笑著,「會寫歌的折一隻手指—!」
 
...我也算是會寫歌嗎?
 
聽到了這句話,我、劉夏謙與權主影也無奈地把其中一隻手指收起來。
 
原來權主影也會寫歌嗎...?
 
「喔,夏謙哥也淘汰了—!」森岡由希也投入在這個遊戲當中。
「哇,我現在該怎麼辦呢?」我看著與我同樣只剩下一隻手指豎著的盧柏辰與權主影,「是留最後兩人對吧?」
「是的,兩人啊。」森岡由希立刻回答道。
「啊...」我苦惱地想了一下,「老么折一下。」
 
此話一出,在場的兩位外籍男生立刻發出叫喊的聲音。
 
「嗚哇—!!」森岡由希在這個過程中是最興奮的人。
「啊,姐姐太過分了啊...」盧柏辰不滿的叫道,「難得我都到最後一關了。」
「啊,剛才說要把我解決的人是你啊。」我也笑著反駁道,「不管了,反正我跟主影會把年糕都吃掉的。」
「都說不是年糕了。」權主影哭笑不得地答道,「是月餅啊。」
「姐姐明明是韓國人,卻比我們更不了解嘛。」森岡由希笑著調侃道。
「真的長得很像年糕嘛。」我也不好意思地笑著。
「可是,真的很想吃啊。」盧柏辰還是不死心,「我很喜歡吃韓國式月餅的...」
「知道了,那麼我們分來吃吧。」我也笑著讓步道,「可是,作為代價,要讓夏謙打手腕。」
「哇,這個也太強勢了吧...」盧柏辰張大了嘴,望向劉夏謙,「被夏謙哥打了的話還能跳舞嗎...」
「要吃年糕,還是要斷掉手?」森岡由希笑得更開了。
 
在這幾個玩著的人當中,劉夏謙也好像漸漸地投入了。
我觀察著這些男生們,當中卻與權主影對看了一眼。
 
他與其他人...很不同。
就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無法真的由心而發地笑出來。
而且...無法專心投入在歡樂的環境中。
 
...是因為想家人嗎?
因為沒有活動?
 
抑或是...因為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夏謙與兩個外籍的弟弟玩起上來時,笑得非常溫柔。
就像是當天看到權主影時的那樣。
左臉的兩顆小痣也因為他的笑容而被升起。
 
與認真的他,還有不耐煩時的他不同。
有一點孩子氣,而且笑得很開朗。
 
...讓人,想一直看到他這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