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咗屋隔離住咗件怪叔叔: 0. 楔子
楔子:
從小到大「鬼」都是人類內心其中一重恐懼,不論人種「鬼」都是讓其不得安寧的源頭,當然「鬼」亦是一種極其王道的商業元素,牽涉到金錢就算是「鬼」也得退避三舍。
鬼故事、鬼電影、鬼遊戲,甚至是見鬼旅行團,它都扮演了主角。
古語有云:敬鬼神而遠之。
現代社會鬼神一說早就被談得口水乾涸,專家多不勝數,網上討論區都不乏大量親身經歷,故事往往撲索迷離,而且對人類會產生莫名的敵意。
人生已過雙九年華,除了考試外再無別事的我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為的是升學,當然最重要的是找個異性交往。
毒在異鄉為異客,隻身一人由他方而來,周遭都充滿著挑戰和迷團,我扭動著少許花痕的鑰匙,打開沉重的木門,一陣不知哪來的風迎臉而來,驚惶失措之際只懂說聲不好意思,隨即拖著旅行箱進去這個暫時屬於自己的家。
背後忽由響起一種古老沙啞的歌聲,就像是有人帶著那種早已消失在時代中的卡帶播放器,一道哀怨的女人歌聲傳入耳內,雞皮疙瘩漸起,想著要不回頭之時已有一手搭肩而來,伴著一聲問候。
「小朋友,你就係新租客啊?」
「係啊,啊叔你... ...你好啊。」
「唔使咁緊張,啊叔我係人仲未死。」
當我看到他的一身裝扮更證實自己的恐懼感是正確,他一身異味濃郁,不修邊幅,頭髮就是丐幫長老的御用髮型,右手執著一雙紅筷子,腰間吊著三兩個用荷葉包裹的東西,最重要的是,走廊不算光猛,為何要戴著墨鏡?
「做乜眼金金望住啊叔?」
「哦!你鍾意啊叔副超啊呢,識貨啊𡃁仔,啊叔今朝係公園執架。」
「我叫啊智啊,你好。」
「啊智啊嘛,啊叔姓鄭,以後多多關照啦鄰居。」
他放開了搭在我肩上那隻沒有紅筷子的左手,隨後走到我身旁的單位,他果然住在隔壁,想不到初到貴境會有變成恐怖片主角的可能,我急忙走進屋內,努力在電話中找到業主的電話,我已經不想住了。
... ...。
「哦!你講救叔啊,佢住左好多年架啦,佢好好人屎㗎,你幫我問候吓佢啦,係咁啦拜拜。」
吓吓!喂!
我與業主的交談在一聲問候中完結,但問題沒有解決,我的樣子就跟咬著片樹葉的樹熊一樣,心裡想著那四個字,這次我一次性交了一年的租金,想來貪小便宜就不會有好事,誰能救救我啊。
「喂!啊智啊!智仔!」
聲音自廚房方向而來,我不用猜也知道是誰在輕輕叫喚我,勉強收起懼意,我走到廚房望見窗外的曬衣架上掛著一條泛黃的四角內褲,我心中只有無數的問候說話,這是什麼回事?
「尋晚打風吹咗過你嗰邊,麻煩你幫我遞一遞過嚟好嘛?」
他媽的好啊,我四眼張望周圍有沒有可用的東西,除了一些刀叉之外就沒有什麼了,我再打開所有的櫃子,終於發現了一根黑色的幼木棍,我下意識拿起,再打開窗花,看到那安詳躺在架上的格仔四角褲,為何我如此命苦呢。
「唔該晒啊智仔。」
這次事件的後續卻是出乎我意料,阿叔沒有再傳來什麼聲音,我回到大廳這時才細心留意到這新家的佈置,全屋都漆成雪白,家具也是簡潔得宜,最重要是還有一座小小的電視,雖然我不太看電視節目,但我卻喜歡打開電視讓家中有一點人聲,調解一下一個人的寂寞與焗促。
離開學還有一天,我草草吃過晚飯,打開型號老舊的手提電腦,上網找找朋友聊天再看看有沒有兼職工作,時間過去從來沒有痕跡,廚房忽然一聲物件掉落的聲音打破了歡樂的我,我暫停了螢幕正在看的綜藝節目,望了望廚房的方向,手執著那根幫了我大忙的黑木棍,腳下拖著緩慢的步伐,走了很久才到門口。
一手按亮廚房的燈光,一手推開木門,長方形的狹窄空間中沒有別人,但也看不見什麼東西掉落,原來只是虛驚一場,我抹去冷汗再回到座間,這是才想起自己在看的節目不同了。
本來歡樂的賣肉節目變成鬼話連篇的真人分享,身體不由一陣冷顫,回頭看看電視機內,新聞報導的聲音持續,似乎又沒有問題。
身體終是抵受不住周公相邀,我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鐘,晚上十一時二十分,也該睡了... ...。
啪!
廚房方向又傳來一聲掉落物品的聲響,驚醒了我這個熟睡的可憐人,凌晨二時許,電視早已轉成黑白,播著的是老舊的粵語殘片,畫面雪花夾雜,但我在意的仍然是廚房。
會不會是... ... 。
燈依舊亮起,但這次廚房卻不是空無一物,因為這晚是新入伙的一晚,我沒有力氣再煮些吃食,所以晚餐只是簡單吃過外賣,當我看到地上的那個我丟了進垃圾桶的飯盒時,不安感終於充斥全身,我緊張的盯著它,垃圾桶此時再傳出聲響。
"喵~~。"
貓?
垃圾桶裡頭冒出一個動物的頭顱,原來只是貓,一下子放鬆下來讓我有點頭眩,貓頭是漆黑一片,雙眼碧綠的顏色非常清楚,他看見我但沒有離開,只是靜靜坐在桶內,我跟他就這樣互相對望了數分鐘,就連自己也有點失神了,此時牠才動了一下,讓我重新醒過來。
這裡是十三樓,想不到貓可以攀爬上來,或許牠才是這裡的原住客,我自謿的一笑過後膽子也大了,上前想要找黑貓從垃圾桶中撈起來。
「喵喵喵!!。」
雖然牠十萬個不願意的樣子,但也逃不出我的魔爪,我抱著牠回到廳中,把牠放在桌上,只是輕看著雙眼也會著迷,好可怕的吸引力,看著看著雙眼又漸漸迷濛了。
咇咇咇咇,咇咇咇咇。
來自電話的鈴聲響起,我拖著疲憊的身軀起來,天色亮了該是早上了吧,我看看四周都沒有黑貓的身影,莫非只是個夢而已?
電視新聞又轉了一遍,訴說著某某中學的女學生看不開輕生的消息,這個時間總會多點這種事,學業壓力一年比一年嚴重,輕生也不是少見的事了。
我換上一對舊波鞋到了樓下跑步,時間只是清晨,大多數人若不是上班根本不會在街上,所以街頭算是冷清,早餐店也只是小貓三四隻,昨晚的黑貓究竟是夢還是真實呢。
那個飯盒確實仍在廚房,剛才丟掉的時候又沒有發現動物的毛髮,想來是夢的機會較大。
在公園中央的涼亭,發現了啊叔竟然在其中,我走上前才看到他一副收功的狀態,呼的一聲吐了一口濁氣,臭不可聞,想來他沒有洗漱過就下來了。
「咦,啊智,咁早起身做運動咁乖仔。」
「係啊,以前嘅習慣,又可以減吓肥。」
「啊叔你啱啱打坐?」
「你想學?"」
「唔係啊,多口問句啫,唔好意思。」
「唔緊要,好啦,當係報答你尋日幫忙,我就教你啦。」
唔使啦,真喺唔使客氣啦。
雖然我心千般不願,但啊叔雙手早已經搭上我雙臂之上,我身材不算突出,但也不是容易被推倒的男人,想不到被啊叔雙手抓緊就無力反抗,不知怎的就被某種巨力按下,莫名坐在地上,任憑啊叔左摸摸右摸摸的,我感到生命受到威脅,立即做出閃躲動作。
「身體喺弱咗啲嘅,不過唔緊要勉強收貨啦。」
什麼意思?為什麼我全不明白,他會不會當了我是性取向奇怪的男人,我可不好龍陽之癖啊。
「叫你一聲『弱智仔』都幾啱,哈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