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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嚏—!!!」
 
...今天都已經第幾個了?
 
自從幾天前,吻了嚴少諾之後...
就似乎被傳染了。
 
「...所以都叫左你小心身體。」




 
低沉的聲線。
 
從前每次聽到,都能使我小鹿亂撞的聲線。
 
「凍親?」
 
頭髮被摸了一下。
 
他最近,突然對我很溫柔。




何俊朗。
 
使我一下子無法適應過來。
 
「我ok啊,輕輕攝親姐。」我擤了一下鼻水,「陣間都係唔好上你屋企啦,我驚傳染你。」
「傻咩,傳染未傳染。」還竟然附送一個買少見少的微笑,「你會過離照顧我嫁嘛。」
 
一瞬間,卻竟然不能正視何俊朗。
 
可能是因為他的微笑還能使我害羞。




也可能是因為,他說的話讓我想起嚴少諾。
 
竟然會有一種罪惡感。
 
我該告訴他嗎?
關於嚴少諾的事情。
 
可是...
 
我與嚴少諾,誰也沒有親口確認過TLC的關係。
而TLC本來又是很不確定的關係。
 
所以,我也整理不了自己現時與嚴少諾的關係。
 
...還是先擱置吧。




 
畢竟,我不想影響何俊朗比賽前的心情。
雖然我不覺得自己的事情能夠影響他的心情。
 
其他男隊友過來拍了拍何俊朗,便示意他比賽快要開始。
 
然後,何俊朗再次摸了摸我的頭髮。
 
...好像已經非常久的時間,沒有經歷過這種溫柔與重視。
 
甚至——
 
他竟然在上場前吻了我。
 
我看著往球場跑的何俊朗,呆若木雞。




 
他極少在外面吻我。
因為很害怕被朋友或同事認出來。
 
然後,約會地面也幾乎不會在外面。
或是先在外面會合與吃飯,再找一個地方。
 
然後,指定活動。
 
在觀眾席上看著他打籃球,也是非常久違的事情。
 
大學時代,總會在旁邊默默地看著他打球。
 
因為他的一個轉身而感到心動。
因為他的一個失誤而感到心痛。




 
看著他有自信地微笑著打球,或是認真地追著對方進攻,心跳也能隨著加速。
 
我就是這樣...
為你瘋狂。
 
像現在這樣。
 
又進了一球。
 
在畢業以後,我沒有再看過球賽。
他不想我來看他的球賽。
 
可能是因為不想讓隊友看到自己的女朋友不漂亮。
也可能是因為這裡也有TLC吧。




 
...是錯覺嗎。
我總覺得,旁邊的那堆看來也是來看球賽的女生,一直都用奇怪的眼神來看著我。
 
甚至,球賽完結後,她們還是沒有停止這種目光。
 
「辛苦哂。」我把水遞給向我走來的何俊朗。
「贏左波,見唔見到?」何俊朗接過水,喝了幾口,「型唔型?」
「好型。」我拿出毛巾,替何俊朗擦著汗。
 
...我感到幸福。
能夠被他所注視,能夠為他所喝彩。
能夠有與他獨處的時間。
 
我覺得,非常幸福。
 
「我換衫先。」何俊朗拿起自己的運動背包,「等我一陣。」
 
...離開了。
 
這也很好。
即使沒有認識的人,即使等待他的時間很寂寞。
 
可是,這一刻來說,等待也是一種幸福。
 
「喂。」
 
剛目送何俊朗進更衣室,後面便傳來了一個女聲。
 
...在叫我嗎?
 
我轉過頭去,看到一個穿著貼身短背心的長黑髮女生。
身材看起來不錯。
 
是能勾引大眾男生的類型。
 
「你就係阿朗條新女?」
 
...語氣非常不好。
而且,看上去很bitch。
 
還是到別的地方等吧。
 
我揹起了自己的背包,然後把何俊朗放在我身上的手錶與帽都收好,準備移動到別的地方去。
 
「你做咩拎走阿朗既野?」
 
...還有潑辣型。
 
「點解我唔可以拎自己男朋友既野?」
 
好像有點串。
 
但是,的確地...
起碼在這個時段內,我們是男女朋友關係。
 
「咩男朋友?」潑辣女像是被激到了的那樣,立刻提高了聲量,「搞清楚,我至係正室,你呢d係連小三都不如既玩具,肉便器離嫁咋傻屄。」
 
...神經病。
 
還是無視她吧,智障已經很值得同情。
 
「你果d咩眼神?」潑辣女抓住了我的手腕,不讓我離開。
「...唔該放手。」我不打女人。
「我同情你咋。」潑辣女直視著我,露出一點譏笑,「八婆。」
 
然後,把在梯級邊緣的我,用力地推了一把。
 
...怎麼辦?
 
當何俊朗知道這個情況時,他會怎樣處理?
現在這個情況,會對何俊朗造成什麼麻煩嗎?
何俊朗把我叫來看球場,只是因為想製造自己在戀愛的假象,然後讓自己順理成章地分手嗎?
 
竟然如此動搖。
 
這一切的問題,竟然在幾秒內全部浮現。
然後...
 
與身體一同往下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