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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刀割。
 
為什麼?
 
那天,趙燈路對我說『分手』的時候。
我的內心是如此的恐懼。
 
一下子,完全反應不過來。




 
唯有到之後他再補充了一句...
 
『同何俊朗分手,好唔好?』
 
我竟然鬆了一口氣。
 
這個過於真實的感受,使我無法明白自己的立場。
 
我很害怕。




在趙燈路主動提出要『分開』的時候。
 
我很害怕,以後再也看不見趙燈路。
 
我明明,應該只是不想與何俊朗分開。
 
可是...
 
我沒有想過,我會如此討厭自己與趙燈路分離。
 




「見到啦,起前面。」
 
車停下來,導致我微微向前傾。
嚴少諾。
 
「我落車比佢,你留起度等我一陣。」嚴少諾把車泊在旁邊,解開安全帶,把背包揹起來,「小心d,我好快翻離。」
 
我看著嚴少諾的身影,以及他不忘再三回頭來看著我的動作。
不過就是一會兒而已...
 
又不會出什麼事情。
 
可是,自從我受傷以後,就常常都在這輛車子上。
趙燈路的車。
 




總是由趙燈路或是嚴少諾,把我載到不同的地方。
 
嚴少諾今天也打算接我下班...
可是,他的妹妹突然找他,說是忘記了帶鑰匙,所以嚴少諾打算先到尖沙咀,找他的妹妹,把鑰匙給她,然後再載我到練舞室。
 
雖然說我現在不能跳舞,嚴少諾也讓我多休息...
可是,畢竟是受薪者,而且有約在先,我至少需要熟悉嚴少諾排的舞步,到韓國時才能更精準地作出溝通。
 
嚴少諾快步向花園走去。
旁邊的椅子正坐著幾個年青人。
 
那個啡色頭髮的女孩,便是他的妹妹吧?
雖然常常聽嚴少諾說起他的妹妹,可是卻沒有真的見過。
 
雖然有點距離,可是看上去的確笑得很甜。




有點年輕版劉婉情的感覺。
 
對了,這一陣子還是很少能聯繫上劉婉情。
早上傳訊息給她的話,總是要到晚上才回覆。
然後晚上回覆了她的話,又要到第二天才會回覆。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那群年青人...
是同學嗎?
 
有幾個看上去比較年長的男生。
是師兄妹吧?
 
而且...




說起劉婉情。
 
朱賢森。
阿森。
 
粗框眼鏡。
帽子。
 
總是重覆地穿著的大碼上衣以及緊身牛仔褲。
被我調侃過無數次,像是為了吸引劉婉情,所以才像個韓國男生般的穿搭。
 
阿森...
 
為什麼會在那裡?
 




我下意識地拿起手機來。
 
『喂?』
 
接通了。
 
「幫我問下你阿妹。」
 
嚴少諾,在這一刻與我對視著。
 
「佢隔離比個女仔挨住膊頭果個棗紅色衫黑色褲既男仔係邊個。」
 
阿森...
印象中,只有兄弟,沒有親生姊妹。
 
靠在他肩膀的女生,這一刻與他微笑著對視。
看上去相當熱情。
 
拜托。
 
告訴我...
是我認錯了人。
 
『中學師兄,以前起poly讀視光,所以婷婷至搵佢地傾計,想問多d關於呢科既野。』
 
以前...
理工大學,視光。
 
『而家已經起眼鏡店做緊視光師。』
 
拿著手機的嚴少諾,與一個甜笑著的女生聊天。
那個女生,睜著水靈的眼睛...
 
『呢個女仔係我同學,佢同阿森師兄岩岩起埋一齊。』
 
清澈的聲音...
即使不是對著手機的話筒,也能清晰地傳進這邊的手機中。
 
『都未滿一個月,勁sweet,仲會上師兄屋企訓覺添。』
 
清純地。
把這番能使人崩潰的話傳來。
 
『...願兒?』
 
嚴少諾看來也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你識得個男仔?』
 
我...
認識啊。
 
在第一次看見他時。
他的笑容就像現在那樣,如此幸福。
 
甚至,像現在那樣。
往旁邊的女生,一口吻了下去。
 
「...你有冇見過,劉婉情既男朋友?」
 
旁若無人。
這個男生,正與旁邊的那個短裙女打得火熱。
 
『冇啊,始終大家都係男仔,好少會咁樣介紹。』
 
明明,他並不是我的男朋友。
可是...
 
我很生氣。
 
『願兒...?』
 
生氣得...
想下車揍人。
 
『願兒?!』
 
嚴少諾看著我的動作,立刻嚇了一大跳,往我的方向奔來。
 
『願兒,你唔可以咁樣行路住——』
 
聲音接近得,已經分不清是手機還是真實的聲音。
我把車門推開,拿著拐杖,下了車。
 
嚴少諾也在這時候到達了我的眼前,扶住了我。
 
『發生咩事?』
 
沒有空暇回答嚴少諾的問題。
我使用著拐杖,半拐半走的向著嚴少諾剛才的位置走。
 
嚴少諾停止了發問,把我扶著,讓我能順著方向走。
 
...明明,他就不知道我要做什麼。
笨蛋。
 
我可是要傷害,你妹妹的朋友啊。
 
「哥哥?」嚴少婷仍然以無害的眼神注視著我們,「呢個就係願兒姐姐?」
 
嗯。
可是,很抱歉。
 
現在不是互相認識的時候。
 
我直直地經過了嚴少婷。
然後,停在仍然在接吻著的兩人旁邊。
 
如此接近...
 
才能肯定,這個男生真的是我認識的人。
甚至連接吻時的神情都一樣。
 
就只有接吻的對象...
 
『呼達』——!
 
把男生的衣領揪了起來。
 
拳頭落下。
我還聽到尖叫的聲音。
 
可是...
 
停不下來。
 
『喂,你做咩啊,停手啊—!!』
 
無助地呼叫著的女生。
 
你知道自己在為誰而呼叫嗎?
白痴。
 
「你係唔係痴撚線嫁?!」
 
大呼小叫的聲音倒有點陌生。
 
朱賢森。
 
「離啊,起身。」
 
我停了下來,看著反抗的朱賢森。
 
「單挑。」
 
讓你一隻腳又怎麼說。
 
「...願兒?」
 
叫出了我的名字。
竟然還沒有裝作不認識我。
 
活不耐煩的傢伙。
 
「起身,打交。」
 
沒有什麼能阻擋我了。
這個人渣。
 
「願兒,你冷靜d先...」
 
最討厭別人對我說這句話。
我很不冷靜嗎?
 
「咁點解你唔冷靜d?!」
 
我把拐杖用力地摔到朱賢森的面前。
 
為什麼...
 
為什麼現在才知道?
劉婉情那傢伙。
 
她之所以找不到人...
是有原因的。
 
「點解你明明有女朋友,都仲要起條街度同人打茄輪?!」
 
咆吼的聲音。
 
聲量控制失敗。
罷了。
 
沒有控制的必要。
 
明明,劉婉情看著這傢伙、談起這傢伙時...
都笑得如此甜美。
 
她知道了嗎?
這個人渣...
 
「我都唔想—!!」
 
...你不想。
又為何要這樣做?
 
「阿情佢以前係TLC,佢係TLC—!!!」
 
竟然以這個崩潰的表情與語氣...
朝我吼了回來。
 
劉婉情。
她以前是TLC。
 
「我本身唔知道,阿情佢一路都冇同我講過。」
 
我很清楚。
 
劉婉情這樣說過。
她太喜歡朱賢森,太害怕他在知道了她的過去後,會再也不愛她。
所以,在一起之前與之後,她也閉口不提關於TLC的事情。
 
「我接受唔到,點解佢要呃我?」
 
雖然,嚴格點來說,她沒有騙任何人...
只是隱瞞著人,不說出事實而已。
 
「佢之前同幾多人拍過拖,同幾多人訓過,同幾多搞過野,呢d野我全部都唔知。」
 
無法追究...
甚至算不出來。
 
這就是TLC的結果。
不論後來找到多好的人。
 
總不會接受自己的這番過去。
 
「咁你覺得...」
 
我一時站不穩,嚴少諾立刻到了我的旁邊,把我接住。
 
我依舊,狠狠地瞪著朱賢森。
 
「你而家做緊既野,同TLC有咩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