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穎欣同薛正龍既計劃好簡單,佢地既目的有兩個:第一,透過呢次受傷事情令到蕭老先生中風,所以果個消息一定係蕭穎欣既人傳到老先生耳中;第二,佢想令到警察懷疑你係犯人,摧毀你既形象,然後阻止你繼承董事長個位。」呀健的分析八九不離十。
 
「仲有一個可能性:佢知道遺囑既內容。」
 
這樣一來,所有事情都說得通了。
 
蕭穎欣早就知道遺囑的內容,她得知自己是繼承人,所以想擔心蕭遙會暗中行事,因為她必須盡早使遺囑公諸於世,讓蕭遙無法再做任何行動。
 
蕭遙本來不相信蕭穎欣會知道,但他想起了薛正龍。
 


就連呀健也能買到夾萬的密碼,為什麼蕭穎欣不能呢?
 
所以俱樂部能在一天之內就給他密碼,正是因為蕭穎欣早就行動了。
 
在當天晚上,遺囑已被偷出。蕭遙的行動比想像中更要快。
 
這種事他並沒有親自行動,但他必須找到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呀健正在前往澳門的船上,要不然這件事由他來幹是最好的。
 
「好兄弟,雖然唔難,但係都要小心。」這任務的確不難,林俊傑只是假裝成清道夫,就可以混進律師樓當中。
 


難的,是要獲得蕭遙的信任。
 
但他果然沒有辜負蕭遙。
 
蕭穎欣三個字寫在遺囑上,而自己的名字幾乎沒有被提到。
 
蕭遙是蕭氏的長子,自小品學兼優,又有禮貌,深受其他人喜歡。自從他加入公司後,員工們對他的口碑也很好。其他弟妹對於蕭氏集團的工作並不感興趣,雖然自己的興趣也不大,但是他明白自己的大哥哥的身份,因此必須要繼承父業。
 
當他開始接觸後,與其說喜歡,不如說他已經習慣了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直到蕭穎欣從外國讀書回來,加入了公司後,蕭遙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因此他更勤快地工作,想保住自己的地位。
 


如果說蕭遙是實幹型,那麼蕭穎欣就屬於天才型。無可否認,她的創意常常推動公司向前,也不斷有新突破,因為蕭老先生可能看中了這一點。
 
因為對於傳媒公司而言,創意正是最重要的元素。
 
而蕭遙偏偏缺乏了這一條筋。
 
呀健幾乎是趕上最後一班船來到澳門的。蕭遙替他訂好了酒店,就在他的房間的隔壁。
 
下船後,呀健來到蕭遙的房間,已完全了解﹑掌握了全部情況。
 
蕭遙本應踢壞了他身邊的所有東西。
 
人在不如意時,其情緒足以毀滅身邊所有的一切,這就是所有人與有俱來的一種「危險的」天性。
 
但他克制下來了,冷冷地坐在椅子上。他的腦海裡只是一次又一次到演出「破壞」的情節,但他終究只是想像,並沒有真的做出來。


 
這些日子以來在商界打混,在父親的控制之下,讓他壓抑了自己的情緒,讓他放棄了真正的自己。
 
所有人的心底裡都埋藏著一個破壞著,只是有些人將它鎖上架子。
 
這就是所謂的「成長」。
 
成長,就是學會害怕。當你有弱點,當你害怕失去自己所重視的東西,譬如金錢﹑自由,人們就稱你為「成熟」。
 
蕭遙在腦海中分析這一切的事情,或者有很多他不知道的真相,所以他需要執行者。
 
呀健來到來,看到了遺囑的內容。他明白為什麼蕭遙會有這個反應。
 
蕭老先生是一個喜歡中國傳統文化的人,按理會將自己的公司傳給長子嫡孫;更何況蕭遙對於蕭氏集團的貢獻也極大,一直以來沒有犯過什麼大過錯。然而蕭老先生卻是偏愛蕭二小姐。
 


除了「偏愛」,呀健再也想不出任何原因了。
 
這份他們千辛萬苦才奪得的遺囑,居然就寫著這麼令人失望的內容。
 
「我地咁辛苦拎到呢份遺囑,真係值得。呀健突然說,蕭遙有些不明白了。
 
不,其實他多少是明白的,但是他內心必須讓自己不明白,這樣子他才可以頂天立地地活下去。
 
從他們競爭董事長這個位開始,一切看的就已經是雙方的實力,而不是蕭老先生的真正意願。
 
而修改遺囑,只是將本來不明顯的意圖變得明顯罷了。
 
第二天,呀健又回到俱樂部。時間已經很緊迫了。因此蕭遙必須留在澳門,準備下一個戰場。
 
而呀健則利用自己執行者的身份,請俱樂部幫他做到他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這一次,輸的是薛正龍。
 
薛正龍以為用這種方法使蕭老先生中風,然而等遺囑公諸於世,就可以順利獲得繼承權。
 
薛正龍輸了,輸在他對自己太有信心,也對蕭遙太有信心。
 
蕭遙的手段,比想像中更可怕。不,這已不是蕭遙的選擇了,而是呀健身為一個執行者必須做的事。即使蕭遙不願意動手,呀健也會殺了蕭老先生。
 
為了讓自己完成任務。
 
執行者想的,絕不是委託人的利益,而是自己的安危:自己能否安然完成任務,自己能否獲得賞金。
 
結果人最重視的,只有自己。
 


俱樂部按照遺囑的內容,完美的複製並更改了一份假的遺囑,交給了呀健。整個過程不過兩小時,比呀健想像中還要快。
 
有時候呀健真的很想越過那道門,看看背後是否有一個大型工廠,坐著不同的專家人才。
 
可是他現在並沒有這個時間。
 
他坐了船,再次回到澳門。
 
所有暴風雨必將來臨,而所有暴風雨又即將過去。
 
從此以後,他將成為蕭遙的御用執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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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健的懷疑是正確的。偽造一份完美的假遺囑並不是那麼簡單那麼容易的事,薛正龍就花了足足兩天的時間,就是為了讓簽名模仿得更像。
 
當時,薛正龍請俱樂部再做一份,只是名字有些不同。
 
俱樂部的人很奇怪為什麼薛正龍有這樣的要求,這樣一來不就是什麼變化也沒有嗎。
 
不,變化是有的。要是呀健拿不到這份亦真亦假的遺囑,那這套戲就做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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