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杰倫溝左我條女: CH.6
「嘻嘻……一健頭，俾你。」
表白後一星期，我的生活起了微妙的變化。
「咩黎架？」
芷欣繞著我的手臂，挨在我的肩膀上，笑瞇瞇的說：「三文治囉，你快啲食丫，跟住話俾我知好唔好食。」
看見芷欣肯為自己弄早餐，不管三文治本身味道怎樣，我都已經被芷欣的愛意餵飽了。
「你日日整野俾我食，會養肥我架喎。」
「你唔鍾意啊？」芷欣欣落，垂頭喪氣。
糟糕！說錯話了！
「梗係唔係啦，點會唔鍾意？你唔整野俾我食就慘啦，到時我冇早餐食會營養不良，跟住冇精神做任何野，最後就會變成一隻喪屍，俾人拎去人道毀滅……好慘架……」我弄出一個鬼臉，終於博得紅顏一笑。
「有冇咁誇張啊。」她捏一捏我手臂。
我和芷欣在一起後，生活都變得十分充實，而且非常甜蜜，不管上學放學，我們都形影不離。
不得不說，芷欣是個很稱職的女朋友，她把我照顧得無微不至，體貼入微。天氣轉冷了，她會提醒我多穿衣服；要和兄弟們通宵達旦的話，她會撒嬌叫我不要太夜歸家。
她對我的好，我不懂得回報，亦從沒想過要回報。因為如果一段感情要計算得那麼清楚的話，好像就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偉大的黃子華先生說過：「愛係痴線，係付出。」
若要回應芷欣的愛，我就只有神經病式地付出所有。
於是，我決定一一完成她的夢想。
「刀仔，信哥，不如呢個星期日去踩單車。」
「冇問題，不過得我地三個好似悶左啲……」信哥一口答應。
「當然係攜眷出席啦！」
「咁就唔同講法啦，但係無啦啦做咩搞單車活動，平時迫你都唔出街架喎。」
「呃……大家聯誼下嘛。」
「識左咁多年洗鬼聯誼……」刀仔是那種要「畫公仔畫出腸」的人，說話從不拐彎抹角。
「係幫阿嫂聯誼啊！」信哥怒吼，一下拍在刀仔腦勺。
這兩位大仁大義的兄弟，總令我既窩心又好笑。我有時會想，失去芷欣，我可能會一厥不振，失去動力，從此成為一堆厭世的爛泥；但如果刀仔和信哥從我的世界消失……我想我會連重新振作的動力都沒有，比爛泥更厭世，把無法宣洩的情感堆疊在心裡，鬱鬱而終。
正所謂：紅顏豈及手足？
跟大伙約好日期，就要問問芷欣的意見，其實我也覺得芷欣的朋友圈太小，聽她說，在學校裡她只有兩個合得來的同學，她們都是音樂學會的學生，所以才比較有話題……至於故事開端的那個TB，其實只是她的同班同學而已。
「芷欣啊，星期日不如我地同信哥佢地踩單車，好嘛？」陽台上，芷欣剛洗完澡。
「吓……踩單車啊……」她臉露難色，有點難言之隱。
「你唔想？」
「唔，唔係啊……我唔識踩單車。」
「唔緊要啦，去到我地教你。」
「但你地會唔會笑我架？」
「梗係唔會，唔識踩單車好好笑咩？我本身都唔識架啦。」
「咁好啦……如果俾我見到你笑我，你就知味道。」芷欣露出甜美的笑容。
「咩味啊，我想試喎……一定好香架姐──。」我嘟起嘴，芷欣隔著陽台也受不住我的嘴臉。
「咦──核突！」
在我的腦海裡已經有一幅六人齊集的圖畫，後日的單車之旅應該挺不錯的。
可是，芷欣並不見得很享受單車之旅的安排，由決定出席開始，她就一直顯得非常焦慮，隱約還有點心煩，失眠，這個症狀可能連太太口服液都沒辦法搞定。
做事一向認真的芷欣，對於面子也十分介懷，整天到晚都問我：「唔識踩單車俾佢地笑咪好瘀囉。」、「不如算啦，都係下次先去啦。」
經過多番安慰下，最終我也只得回應她一句：「唔洗擔心，聽日一定會好天既。」
「聽日好唔好天又關咩事啊？」
「聽日好天既咪可以去河邊吸水囉。」
終於到了星期日，我們約好十點鐘在好運中心外集合。
我是個挺懶散的人，我預計好九點三起床，從家裡出發只要二十分鐘就到好運中心，所以可以睡得晚一點，但芷欣八點半已經不斷發「訊息」過來，把我完美的計劃告吹。
或者芷欣很少被人邀約，我真的從未見過她對一件閒事顯得那麼緊張。於是我便特地早點過去她家，順便安撫一下芷欣。
怎料我剛把右腳踩進她家，左腳還未完全進來便已看到整裝待發的芷欣坐在客廳，一臉嚴肅。
穿著一身簡潔樸素的T-SHIRT熱褲，配襯一雙藍色CONVERSE，健康之餘給人一種充滿活力的感覺。
「一健頭，行得啦？」
「未啊未啊，依家先八點九，唔洗咁緊張啦……」
「吓？依家先八點九咋……我仲以為依家以經好晏添，搞到我咁緊張。」
大小姐，你害我也跟著一起緊張……
「咁不如你整啲野俾我食丫，我仲未食野啊。」我挨在她的肩上罕有的撒嬌。
「咁你想食咩？」
「是但丫，你整咩我都食。」
「咁啊……咁好啦，就整個營養豐富既早餐俾你食啦。」
芷欣走進廚房，在櫃裡拿出一包即食麵，我心裡立即泛起一個念頭，想到她說的營養豐富該不會是煮即食麵吧。
我站在門外偷望，只見芷欣等到水煮好了也未下麵，反而在雪櫃裡拿出兩隻雞蛋和一排香腸。
翻起水窩的蓋放在一邊任水不斷加熱，芷欣拿出煎盤放在煤氣爐上倒了點油。
煎盤上的雞蛋和香腸散發著香氣，我不敢相信眼前的美人兒在煮的是屬於我的「早晨全餐」。
芷欣輕而易舉就駕馭了兩邊爐頭上的麵和香腸煎蛋，之前她說過自己很會煮食我也不太相信，畢竟現代會親自下廚的女生簡直少之又少，但看著面前色香味全的「早晨全餐」，我不得不承自己實在太有福了！
托著腮子，一臉幸福的芷欣側著頭，問我：「好唔好味啊？」
「梗係好味啦！腸仔煎得又唔會太『LON』，仲有呢對太陽孖蛋……真係日日食都制！」
「你就想──！」續以溫柔的語氣說道：「日日食你都厭啦。」
「點會厭啊，有女朋友仔為我煮早餐，日日食白麵包都唔會厭──！」
「口花花啊你。罰你冇腸仔食！」芷欣拿起叉子，從碟上奪走「早晨全餐」的靈魂──香腸！
她毫不留情的咬了一口！
為了在芷欣手裡救走香腸，我絲毫不敢怠慢，立刻撲上去在香腸的另一端咬一口。
她始料未及，只能眼巴巴看著我在香腸上留下齒痕。
「啊──」芷欣深怕我會把香腸吃光，於是不斷在香腸的另一端噬咬。
我們兩個就這樣在香腸的兩端像比賽似的咬著，像一對歡喜冤家比賽著誰吃得比較多，直到香腸都被吃得剩下一點點，我們的嘴唇也差不多碰到對方的嘴唇時，我們才驚醒過來。
芷欣的臉蛋瞬間泛紅，但卻沒有反應；而我也感到臉頰發起微燙，心跳加速得失去控制。
我知道這是個親嘴的大好良機，加上李家兩老又不在現場，何況我們又已是情侶，親嘴也很平常吧。
但是，在情感的另一邊廂，理智卻又把我制止住，我們在一起只有一個月而已，親嘴會不會太快？而且這樣乘人之危好像有點卑鄙，芷欣會不會反感？
我完全不能下決定，親下去？還是等到天荒地老再等另一個成熟的時機出現再算？
就在我糾結得腦袋打結的時候，我的身軀竟自行幫我拿下主意。
我放鬆口，慢慢退開身子……芷欣露出詫異的神情，但也只有一剎，她很快也回復過來，把叉子上的香腸吃掉。
我們就這樣尷尷尬尬的坐在座上，一時之間，氣氛變得冷清又好笑。
快到十點，我們一起坐巴士到好運中心，芷欣今天也照樣帶了她的「BB」出來，深紅色的耳機掛在她的頸項上，特別搶眼。
我忍不住問，玩戶外活動也帶著「BB」不怕弄壞嗎？
但她說：「怕架，但係今次係我第一次同一大班人出去玩，我要帶埋BB一齊開心下。」
芷欣笑得開心，我也不阻止。
我們到了單車店外時剛好十點，信哥和刀仔四人卻已在店外等候。
簡單打了招呼，我們便開始選車，他們幾個會踩單車的，當然是各人一輛雙輪車；反觀芷欣，她呆呆的站在單車堆前，面露難色，額角落下豆大的汗珠。
為了讓芷欣好下台，我特意向單車店租了一輪情侶車，就是一個坐在前面用力踩，另一人坐在後面座享其成的那種。
當所有人都選好車，我們當然立刻出發。其實我也有想過要不要讓芷欣租一輛雙輪車在附近學一學，我覺得踩單車就好像打ONLINE GAME裡的火球術一樣，是基本技能，不論男女也都該懂。
但一想到芷欣剛才臉頰發紫，我就立刻打消了念頭。雖然一個人踩著兩個人的份量有點吃力，但看到芷欣溫柔的笑臉，多辛苦也都值得。
信哥他們也都很夠義氣，知道我這車子的速度一定不夠快，所以特意放慢速度，一直徘徊在我的附近，嫂子們大概知道這次單車之旅的目的，加上「同性相吸、異性相拒」的超自然定律，芷欣和她們也很合得來，踩了多久也就聊了多久。
而且芷欣也很貼心，有時候知道我會累，就嚷著要換人，起初礙於面子問題我硬是不妥協，但試問一個不怎麼運動的毒男連續踩兩個多小時情侶車又怎麼撐得住？
到最尾，我還是得乖乖聽教練的話，換人。
我們的車隊陣列得很霸氣，換我在踩的時候就是刀仔和信哥在情侶車的左前和右前方、阿魚和NATALIE則在車身的兩邊；而當芷欣在踩的時候，男女雙方的位置則互換。
總之就是要霸住整條路來踩才夠霸氣！有人要「爬頭」的話，就叫他「食塵啦」！
一路踩，途中的風光我們都沒多留意，反而我們真的都花時間在聊天上。
終於大家都踩得有點累，便在一個休憩處休息一下。
大家都坐下來後才發現原來已經一點多，或許大家真的太盡興，連時間也忘了。
坐下來後，兩位嫂子就在袋裡拿出三文治給其男朋友，而我的芷欣也當然準備充足，立即在包包裡拿出「愛心巨無霸」給我。
「嘩──一健頭，你個包咁大份既？」刀仔望著我的巨無霸，口水也快要滴下來。
「梗係啦，我女朋友大人啲廚藝有返咁上下架。」
「喂，俾啲黎試下丫。」
「你就想！你夠有阿嫂既三文治啦，哦……你既意思即係話阿嫂啲手勢唔得姐。」
「唉，我呢份三文治係麵包店買架咋……」
「刀仔，你講咩話？你咁講即係好唔滿意啦？」刀仔身後出現一隻嬌嫩的手，快速在刀仔的手臂上捏了好幾下。
「冇，冇啊……喂，好痛啊！」
「哈哈哈哈！」所有人都笑了。
說實在，若不是芷欣的話，我真的很久沒有跟兄弟們這樣放開懷抱的玩過。
我們聊了很多，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甚麼也「吹」一番。而芷欣也非常活躍，有問必答。聽到芷欣是鋼琴八級的好手，他們都非常驚訝。至於阿魚和NATALIE，上次在校慶晚會當晚，我是第一次見到她們，所以認識也不夠深。
原來阿魚和NATALIE都是隔壁中學的學生，她們本來就是一對好朋友，而阿魚跟刀仔就是小學同學，因此造就了信哥和NATALIE。
好兄弟！居然連我也不知道有這樣的事……有人說，當你看到一些你熟悉的人在聊一些你從不知道而他們又一起做過的事，你就會明白距離的恐怖……
真係好很恐怖……
不過我不會放心上，反正他們開心就好。
「芷欣，出黎踩單車你做咩帶埋個HEADSET，你唔怕整爛咩？」信哥問。
我即時向芷欣投以一個特別的目光，她也確切看到。我知道她不會明明白白跟他們說出真相，所以才特意望一望她，看她怎樣處理。
「佢……佢係我BB黎架！」她立刻抱住HEADSET。
「個HEADSET係你BB，咁一健頭呢？」
「佢？」
怎麼把戰火蔓延到我身上？！
「佢係我老公仔囉！」芷欣撓著我的手臂撓得好緊，我卻呆在當場，因為我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
我望著她，她也望著我。她流露出來的笑容不是在做戲，而是真正帶著愛意和滿足的笑容。
甜到讓人融化的笑容。
「WOOO──好肉麻啊！」這種時候總會有人起哄。
「係啊，所以你地唔好蝦我老公仔啊……」芷欣舉起一雙粉拳，擺好架式。
「我地點會蝦你老公仔丫，係都係我地比佢蝦啦。」
「點會喎，我老公仔人咁好，咁溫柔……」說到最尾她還特意望望我，甜笑。
又過了好一陣子，大家都覺得休息夠了，準備起行的時候，芷欣竟然叫住大家。
我們都覺得有點奇怪，但看她一臉尷尬又不忍不理。
怎料，她指了指那些雙輪單車，呢喃著：「你地可唔可以教我……」
她頓時露出羞澀的神情，彷彿吐出這句話已用盡所有勇氣似的，同時祈求著我們不要駁斥她。
「梗係得啦！」信哥說。
「我地就係等緊你呢句咋。」NATALIE走到芷欣身邊，把她帶到單車前。
「踩單車梗係要成班一齊踩兩個碌先好玩架嘛！放心啦，我地一定會教識你為止架！」
「不過呢，你要忍少少痛喎，學單車點都要跌一兩次架啦……不過唔驚啦，你老公仔會睇住你既。」阿魚認真解釋。
「吓，我，我怕……」
芷欣開始緊張，有經驗的人都知道如果內心一緊張，你就會對要學的事物加添了一份障礙，到時學起來就會更困難，容易生起放棄的念頭。
於是沒等她說完，我便搭著她的肩膀，在她的耳邊輕輕說：「唔洗驚，有我係度。」
芷欣真心地笑了，雖然顯得有點慌張，動作也有點狼狽，但始終肯面對自己的弱項。
坐上單車，她不時回頭看看我在不在她身後，看著也覺得好笑。
我輕輕扶著單車，單車緩速前進，起初芷欣很不習慣，不懂如何平衡車身，單車左跌右撞時還會驚恐大叫。
然而，有我在後面扶住單車，芷欣又怎會有事？我叫芷欣試試踩動腳踏，感受一下單車前進的感覺。
她慢慢踩動單車，路線左拐右飄，但總算成功前行。我沒有鬆懈下來，要讓芷欣熟習一下平衡的感覺，待她沒留意的時候，我才可以放手讓她試試。
「嘩──好驚啊！」
試了二十分鐘，芷欣已經成功掌握了「平衡」，現在她行車已經沒有飄盪不穩，轉彎也很成功。對一個新手來說，她學得算是非常非常快！
我知道該是時候偷偷放手讓芷欣試一試自己踩，她應該沒問題的，反正我也沒出太多力來扶著單車，很多時候我都被她牽著走。
芷欣踩得樂極忘型，開始嘗試加速度。我望望四周，附近剛好沒有太多途人，於是我趁芷欣不為意的時候慢慢鬆開手。
怎料我一放開手，芷欣的車子馬上左右晃動，就像地震中的車子一樣不受控制。
芷欣也發覺不對勁，開始無助地叫喚。為了不讓她起疑，我立刻伸手扶住單車，才把它穩定好。
芷欣看一看後面，用一種帶點嬲怒的神情望住我，問：「你係咪放開左手？」
看到她嘟起小嘴，眉頭都皺起來的樣子，我只好答：「冇，冇啊……係咪你頭先失平衡咋？」
「我唔制啊，如果你再放手我就咬你！」
對不起老婆仔，我這樣都是為你好……
接下來，阿魚和NATALIE都知道芷欣這個單車奇葩開始成形，可以不用我這個保姆扶助，於是都上車跟在兩邊，分散芷欣的注意力。
阿魚和NATALIE真的很厲害，才剛追上來就可以跟芷欣聊個不停，娛樂新聞、化妝用品……能拿來作話題的都說個不停。
我一直在等一個機會，等芷欣的戒心鬆懈就狠狠的放開手，我知道芷欣其實已經掌握了「平衡」的竅門，現在就差那少少的勇氣而已。
雖然有點於心不忍，但我全都為了她好。
但芷欣的戒心卻很強，雖說有阿魚和NATALIE在，但她不時會回頭看我有沒有走掉，害我一直找不到機會。
於是，我向阿魚比了個眼色，進行PLAN A！
「啊！我尋日係八卦雜誌上面見到個心理測驗，不如我講出黎比大家玩下丫。如果四樣野同時發生，你地會先相處邊樣野先呢？A.電話響，B.水滾，C.響門鐘，D.廁所滲水。」
阿魚這條問題問得非常好，害我也一時興起想參與其中，但怎料NATALIE想不也想就回答：「A！」
芷欣非常認真的在思考問題，彷彿這是她人生中的一個重要抉擇似的，不過這也是她本來的性格。
加上，我就是等待這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趁芷欣在認真思考問題，如果我現在放開手，她的本能反應就會幫她踩動單車，這樣她就完全學會了踩單車這個技能，然後她就可以像小智那樣把單車收到背包內，以後只要按下SELECT鍵就可以召喚單車。
我吞下口水，嘗試慢慢放開手，看情形芷欣的確想得入神，如果現在放開手的話也沒多大問題。
我緩緩鬆開夾在單車副座板上的手指，只用掌心微微扶好單車。單車沒有因為手指鬆開而偏離軌道，畢直地向前前進。
我心中暗自歡喜，當我正要把手掌也鬆開之際，芷欣竟開聲大叫：「C！我揀C！」
我把手完全放開，心裡不禁寒了一下，因為我不想看著芷欣從單車上跌下來。她本來白晢的肌膚與血紅的傷痕一點也不合襯，如果一定要在它們的相遇上訂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只是，她沒有像我心想那樣掉下，反而持續畢直地前行。
我開心得手舞足蹈的跳了起來，心裡有種莫名其妙的欣慰，差點想大叫的時候，信哥和刀仔都阻止了我。
阿魚和NATALIE都微微笑了一下，但為了不讓芷欣起疑，我還是請她們繼續演下去。
「呃，嗯……呢個測驗係睇你地重視啲乜既……NATALIE揀A，即係話你重視愛情……」
NATALIE立即滿臉通紅，嬌羞的瞄了瞄信哥。信哥卻假意迴避她的目光，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信哥這副害羞的臉孔。
「而芷欣你揀C……C係代表夢想，你重視既係夢想。」
夢想？芷欣的夢想是當鋼琴家，她的琴彈得那麼好，要做鋼琴家完全不是問題。
這時候，芷欣突然回頭找我，我站在她身後十萬八千里遠，她才發現，她被我騙了。
「我……」
「你終於識踩單車啦芷欣。」
「都話左好易學識架啦。」
「你依家可以同我地一齊玩啦。」
我慢慢走過去摸摸她的頭，怎料，她竟然抱住我的手臂，說：「你幾時放手架？」
「呃……就係你諗緊心理測驗個陣囉。」
「好衰架，以後唔準粒聲唔出就放開手架！」
她抱得越緊，我心裡那份酣甜就越濃。
既然連芷欣也學懂了，我們現在的士氣也高昂起來，等全部人都上了車，我們便繼續前進。
至於那輛情侶車呢？就看誰踩得累了，就與情侶車上的乘客交換坐，這樣還能休息一下。
再次起行已經三點多，我們本來就沒有設計一個目的地，所以也不用趕，一行人輕輕鬆鬆的有說有笑，大家已覺得非常開心。
就這樣吵吵鬧鬧到五點多，終於踩到大尾篤堤壩上，那時剛好日落時分。
挨在路旁，夕陽映照著堤壩，霞光傾瀉四周。我緊緊抱住芷欣，她挨在我的肩膀上，臉上流露出一抹幸福的甜笑。
真希望這刻能夠永遠停住，讓我們彼此相愛到底。
夕陽慢慢下山，我們坐在路邊的石躉上，望著這片美景，居然有人發起一個無聊的話題：「你地有咩夢想？」
「梗係中六合彩，然後打坡腳唔洗憂啦。」
「我搵份安安定定既工，養到家，平平安安過世就夠啦。」相比起來，信哥比刀仔更踏實。
「我啊……我想開間甜品店啊，到時就可以日日有甜品食。」阿魚說著也不禁偷笑起來。
「芷欣呢？」
芷欣沒有立刻說話，偷偷望了我幾眼，然後說：「我既夢想有好多喎……」
「睇黎你都係想做鋼琴家呢……」
「嗯……」她害羞的點點頭。
「其實點解要做鋼琴家呢？」我問。
她傻傻的望住我，然而說：「我好鍾意彈琴既感覺，個感覺好有共鳴，同埋我想聽眾聽完我彈既歌之後同我一樣有共鳴，咁我會覺得我都有能力令到其他人開心。」
我到現在才發現原來彈琴對芷欣來說是那麼意義重大。
「一健頭？」
「我啊……夢想我真係冇乜喎……由細到大我都冇乜人生目標既。」
「咁你既人生咪好悶囉？」
「嗯……如果真係要講既話……」我把芷欣攬進懷裡，說：「我依家既夢想就係幫芷欣完成哂佢所有夢想。」
所有人都愣住，焦點集中在我的身上，我就像在演說中的奧巴馬一樣被受注目。
只有芷欣用甜得入心的笑容在笑，其他人都沒有反應。
「你地兩個有冇咁SWEET啊……咁你呢NATALIE？」
「我啊，我就梗係想搵個好人家嫁，相夫教子囉。」
沒想到NATALIE說出比我更驚人的話，這次我們全都呆住了……望著尷尬的NATALIE和信哥，我們大笑了。
「信哥，識做啦！」刀仔起哄，其他人也跟著一起來。
「信哥，人地開到聲啦──娶佢啦！」
「喂你地……你做乜講啲咁既野啊？」
「咩喎，咁人地問我夢想係乜丫嘛！」
雖然看上來很幼稚，不過就是不管怎樣都陪你笑，陪你哭，一起吵鬧過日子的才算朋友吧。在這一片歡笑聲中，這次單車之旅就落幕了。
回去交還了單車之後，我們也各自回家。搭巴士的路上，芷欣都把我撓得緊緊的，我也不遑多讓，不時在聞她的頭髮。
「咦，今日出左好多汗好臭，唔好聞啦。」
「邊度臭啊，唔臭喎，好香。」
「唔臭咩？」她好奇，拿了一小撮頭髮來聞，怎料：「咦，成陣汗味仲話唔臭？！」
「好臭咩？你有冇聽過情人眼裡出西施啊？」
「乜呢句唔係解釋個樣架咩？」
「連個樣都解釋到，頭髮都一樣解釋到既。」
「係架咩？」芷欣很認真地思考我的答案，那副若有所思的臉令我忍不住偷偷捏了她的鼻頭一下。
「喂，你偷襲！」
除了奸笑之外，我想不到別的反應，她見狀，便加大鎚擊的力度。巴士上的我們玩得正開。
不過很快，芷欣便放下小手，再次倒進我的懷裡，這次，她很溫柔的對我說：「一健頭，好多謝你啊。」
「嗯？多謝我教識你踩單車？」
「我知道今日既行程係你特登安排，等我可以同你啲朋友一齊玩。我好開心啊。」
「傻豬，洗乜講多謝喎，最緊要係你開心，其實我都唔係全部為哂你架，我都好耐冇同佢地踩過單車。」
「唔洗扮野啦，刀仔同我講左啦，佢話你十年都唔同佢地玩一次戶外活動架，佢地仲話你係『深山毒男』，你個心點諗呃唔到我架。」
「連我諗乜都知，抵我錫哂你啦。」
她真是我心目中，一百分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