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傭兵》: [Day 05－一天當下] PART 06

我係廢柴？

我真係咁廢咩？

面對強權...就算不公...都要屈服？

點解唔反抗？

因為害怕？因為習慣？因為無能？因為冇得揀？



因為我真係廢柴...

只有廢柴...面對不公嘅強權先唔夠膽反抗...

淨係識得屈埋一二角自言自語：「係咁㗎啦...冇計啦...冇㗎喇...習慣就好了...唔好搞咁多嘢啦...無謂成日得罪人啦…有得揀邊個唔想做老闆…」

唔甘心都要屈服...

天真地祈求有一天一個救世主從天而降...拯救自己...



「去死啦！死廢柴！」正當西貢獻命要一個右直拳打埋我塊面之時...

砂煲咁大個拳頭就喺同我塊面唔夠五厘米嘅距離停低...

西貢獻命拎部電話出嚟睇睇後接聽：「喂？嗯...嗯...好...我哋而家去。」

收完線收返埋部電話之後就放開我：「死廢柴...今日算你好彩...大爺我有緊要嘢要做...唔得閒招呼你...下次冇咁好彩㗎喇！醒定啲呀！」

“啪啪啪！”拍多我塊面幾下，三個西貢獻命嘅光頭佬就一邊推跌啲檯檯凳凳！一邊行出咖啡店！



走咗喇...好彩佢哋...

真係好彩？

雨姐行出嚟，執返好啲檯凳。

唉...都係執咗嘢先...

當我想拎返起張凳之時，梓翹亦都幫手。

『等...等我嚟得喇...』

「唔緊要啦～等我幫吓你哋啦～」

『哦...哦...唔該...』



我哋三個一邊執，白髮少女就繼續靜靜坐喺窗邊，喺本筆記簿上畫吓寫吓。

「係唔係想問我...點解唔出手？」梓翹突然問一問！

『吓？呃...』的確...頭先的確有一刻我係希望梓翹會出手...

就好似當日...出手救桐桐...

「人生就係由選擇交織而成...」梓翹一邊執，「每一個選擇都會影響結局。」

人生係由選擇交織而成...而選擇會影響結局...

「Sad End可能有千千萬萬個...但Happy End可能只係得一個...」



Sad End有千千萬萬...Happy End只係得一個...

「假如我出手嘅話...呢度就會好麻煩...」

假如梓翹出手...呢度會好麻煩...

「我唔知道係唔係Happy End，至少而家咁樣...都算唔錯～」

而家咁樣都算...唔錯？

或者都係嘅...

至少而家白髮少女冇俾西貢獻命班仆街搞...我又冇俾人打到瞓喺地...只係推跌晒啲檯檯凳凳姐～

三人合力執返好啲檯凳...



「唔...好彩冇爛仲用得～」雨姐檢查啲檯凳，「唔係嘅話又肉痛死Owner～」

「咁好啦～」梓翹睇睇手機，「我都差唔多係時候要走喇～下次見～」

『嗯...拜拜...』同梓翹揮揮手...

「拜拜～」雨姐都同梓翹揮揮手～

「拜～」梓翹都揮過手後，就離開咖啡店。

『難得有一個安寧嘅環境...咁就俾西貢獻命班人破壞咗...』唉...真係無奈...

「安寧？哈～」雨姐輕輕一笑，「喺呢個世代...冇一個地方真係安寧～我哋都係委曲求全姐～」



『委曲求全...』好似...一直都係...

「呢條路...唔係一早就已經揀咗喇咩？」雨姐行返入櫃檯。

一早就已經揀咗...

都係嘅...

由第一日踏出呢個社會，返份仆街工開始，我就揀咗委曲求全...

唔係嘅話...可能我日日都只可以捱生命麵包過活...

條路自己揀，仆街唔好喊～

繼續喺咖啡店裡面工作～打掃吓...

「想唔想學吓整蛋糕吖？」

『好吖好吖～好似好好玩咁～』

跟雨姐學吓整蛋糕。

其實我不時都有留意白髮少女...

當然佢都仲係目空一切咁，只係在乎自己手上支筆同眼前本筆記。

直至到過咗兩個鐘...

直至到白髮少女突然合埋本筆記...起身...離開...

“叮 叮”

走咗喇...一個女仔咁樣走出去...會唔會有危險呢？

又會唔會遇到西貢獻命班仆街呢？

「喂～」突然！雨姐搭住我膊頭！「做咩咁留意人吖？」

『我我...冇冇！』自然反應之下，第一時間都係否認！

「仲話冇？」雨姐用力一箍！箍實我條頸！箍咗我埋去佢身！

我隻手臂就壓咗埋去雨姐個豐乳度！

好...好大...仲好軟熟...

呢種就係豐乳嘅質感？

『咁咁咁...咁頭先見佢俾西貢獻命班仆街撩...擔心佢有事姐...』我尷尷尬尬咁...心跳得勁快！

唔好再壓埋去...

要退開...要拉返開距離...

但口裡說不，身體卻很誠實！

我又硬晒喇！成個身都僵硬晒喇！！！

「使乜擔心咁多吖～子茵差唔多日日都係自己一個人嚟，一個人走～」雨姐放開我...拍拍我膊頭。

『子茵...』原來白髮少女叫...子茵...

「你都係擔心吓自己好過啦～嘿嘿嘿...」雨姐偷偷恥笑我...

『我！我...我知自己係廢柴...』

「又唔可以話廢柴嘅～」

『冇料又要強出頭仲唔係廢柴係乜...』

「咁係你有正義嘅心...但能力不足姐～」

『有正義嘅心但能力不足有鬼用咩？』

「總好過有能力但邪惡吖～」

『咁起碼都叫做到一番大事吖！』

「乜你好想做大事咩？」

『咁...我...』

「你都係做返碌廢柴啦～」

『唉...』

同雨姐吹吓水...

“叮 叮”越嚟越多客人入嚟...

“叮 叮”仲要係學生妹！

「唔該～我想要三杯Mocha～凍嘅～一件Blueberry Cheese Cake～一件天使蛋糕～一件魔鬼蛋糕～」三個著住冬季校服嘅學生妹叫完嘢食就坐埋一齊。

出面得幾度都仲飲凍嘢...夏天三十幾度仲著住冷衫...學生妹究竟係乜構造？

“叮 叮”之後又嚟左兩學生妹～

“叮 叮”再之後又嚟咗四個學生妹～

成間咖啡店又變咗學生妹嘅天堂...（定係變態佬嘅伊甸園？）

乜都好啦～青春真好～

望住（偷窺）一大班學生妹散發住青春嘅氣息...

“叮 叮”又有一個紮住高馬尾嘅學生妹拖住一個...中間分界...前陰中間分開到下巴尖...兩邊鬢髮留到落胸前嘅學生妹走入嚟...

係...『綽姿？！』

「我之前咪提過有間咖啡店好正嘅～就係呢間喇！」個紮住高馬尾嘅學生妹拖住綽姿行到嚟櫃檯...

我眼都大埋咁望實綽姿！

綽姿又碌大對大眼睛望實我！

「嗯？」個紮住高馬尾嘅學生妹望住定晒格嘅我同綽姿，「你哋...識㗎？」

「嗯嗯～佢係我哥哥～」綽姿帶住微笑指住我，同紮住高馬尾嘅學生妹講。

微笑...綽姿帶住微笑？

我有冇眼花？！

「哦！原來係Cool Table喺日本返嚟嘅哥哥！又會咁啱嘅？你好你好～我叫謝茵婷～茵婷～係Cool Table嘅同班同學～」茵婷向我伸出手。

『哦...你好...我叫飛揚...』我都同茵婷握握手...

Cool Table？

點解茵婷會叫綽姿做Cool Table？

「飛揚哥哥～」茵婷帶住燦爛嘅笑容～

我偷偷再望望綽姿...

綽姿目露凶光咁怒視住我！

好似話俾我聽我再捉住茵婷隻手唔放嘅話就要我永遠同自己隻手分離！

我立即縮都縮唔切：『係呢係呢～想要啲咩呢？』

「Er...我哋想要兩杯凍嘅Mocha～冇咁苦嘛～一件天使蛋糕～一件Blueberry Cheese Cake～咁我哋就可以一齊Share喇～」茵婷放低錢～

Mocha冇咁苦...綽姿飲苦茶都唔覺得苦㗎啦...

仲有天使蛋糕唔啱佢㗎...魔鬼蛋糕啱佢多啲～

綽姿立即拎返走檯上嘅銀紙，帶住微笑交返俾茵婷：「等我哥哥請啦～」

吓？我請？

聽講你成日私自扣我啲報酬㗎喇喎...而家仲要屈我請？

「哥哥好樂意嘅～呵？」綽姿望住我嘅時候仲要目露凶光！

『係...係...梗係樂意啦...』瞬間變面？變面大師咩？

「多謝飛揚哥哥～」茵婷甜絲絲咁向我點點頭～

『唔多謝～唔多謝～』睇在茵婷咁可愛份上咋～

「好啦～咁我哋去搵個位坐啦～」綽姿就一邊推住茵婷背脊，一邊怒視住我咁行去搵位坐！

做乜姐...唔望囉...

我就行去沖兩杯凍嘅Mocha...

要沖得好啲...唔係嘅話會俾綽姿殺死...

再拎埋件天使蛋糕同件Blueberry Cheese Cake，行去綽姿同茵婷身邊：「嘢食到～」

「唔該飛揚哥哥～」茵婷仲係帶住甜絲絲嘅微笑向我點點頭～

茵婷真係一個又Pure又True嘅學生妹～

真係唔明點解會痴咗埋去殺人如麻嘅綽姿度...

「唔該哥哥～」綽姿打晒眼色咁叫我快啲死開！

『咁我唔阻你哋～慢用～』走咪走囉...

唔敢再正視綽姿咁轉身離開...

「你哥哥都幾Nice吖～」

「呃...OK咁啦...」

「都幾可愛吖～」

「呃...OK咁啦...」

「好羨慕你有哥哥錫～」

「呃...OK咁啦...」

行返入櫃檯，偷偷望吓綽姿佢哋...

「吖！」茵婷喺個袋仔裡面拎咗啲嘢出嚟，「尋日返屋企嘅時候見到！我買咗兩份～拎部手機出嚟，我幫你貼吖～」

我八八卦卦咁望清楚啲...茵婷手上張...貼紙？

「嗯～好吖～」綽姿又帶住天真無邪嘅微笑拎部貼滿貼紙嘅電話出嚟，交俾茵婷。

茵婷又好用心咁貼吓貼吓...幫綽姿部電話再貼多幾張貼紙...

「跟住就到我嗰部...」幫完綽姿部電話貼貼紙後，茵婷又拎自己部電話出嚟貼...

「搞掂～」兩部電話都貼好晒，茵婷就拎住兩部電話喺手搖吓搖，「咁我哋兩部電話都一樣喇～」

哦！原來啲貼紙係茵婷幫綽姿貼嘅！

唔怪之得啦...

我就奇怪以綽姿嘅性格...又點解搞到自己部電話咁少女？！而家真相大白。

「好靚吖～多謝你吖～」綽姿又笑到好似個小妹妹咁咁甜，望住部電話。

「多咩謝姐～我哋好姊妹嚟㗎嘛～」

綽姿笑得咁甜...好似另一個人咁…

「嗯～好姊妹～」

真係未見過...

唔好話笑得咁甜...我直頭係未見過綽姿笑...

同綽姿相處呢四五日...我冇見過佢笑...

我真係認定咗佢係一部冇感情嘅殺人機器...

手起刀落...切人好似切菜...

但估唔到...原來綽姿係識得笑...

仲要笑得咁甜...

一個冷艷美人笑起上嚟...就好似冰山遇上溫暖嘅陽光...係幾咁綽約多姿...

但每當綽姿目露凶光咁睥住我...

『嘩屌！』真係毛骨悚然！

唔好望唔好望...扮抹檯扮抹檯...

我用塊抹檯布喺櫃檯上瘋狂咁抹抹抹！

「喂～」雨姐拍一拍我膊頭！

『嘩呀呀！！！』嚇到我成個人都震震！

「做咩吖你？」雨姐帶住古惑嘅眼神恥笑我。

『我我我...冇...抹檯囉...』我繼續用塊抹檯布喺櫃檯上瘋狂咁抹抹抹！

「有乜咁好抹吖抹咗咁鬼耐～就快俾你抹穿喇～」雨姐好快手咁就搶走咗我手上塊抹檯布，「嗰個係你細妹吖？」

『吓？』我又偷偷望望同茵婷有講有笑嘅綽姿，『係吖...我細妹...』

「幾可愛吖～」雨姐又搭住我條頸，同我一齊望住綽姿。

『吓？佢可愛？』唔撚係吖化？

「笑得咁甜仲唔可愛吖？」雨姐都幾留意綽姿。

『唔係紮馬尾嗰個喎...』

「兩邊鬢髮留到落胸前嗰個嘛～」

『真係可愛咩...』佢兇殘嘅一面你未見過姐...

「唉～係咁㗎啦～哥哥啲自我保護機制總係不知不覺好自然咁一直開啟～」雨姐轉吓轉吓塊抹檯布～

『吓？』咩係哥哥自我保護機制？

「內心深處總係怕會愛上自己個細妹，而一直反射出“妹妹唔可愛”呢個自欺欺人嘅想法～」雨姐一邊轉住抹檯布，一邊行出舖面。

係...係咁㗎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