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不出的碎碎念: 成長的恐懼

早上喝了一杯咖啡，喝得太久，冷掉了，卻仍依戀著剛才的絲滑濃香，便想著下午再來一杯，這時便感到了無比的恐懼。

我當然不是害怕多喝一杯咖啡，而是害怕自己有了「想喝下一杯」這個念頭，因為那是自發性的，不能控制的，儘管這只是一個苗頭，但我還是深怕它宛如癌細胞一般擴散，最後深根蒂固，硬化成一種長期習慣。

嗯⋯⋯那有甚麼問題？

問題就在於，養成習慣本身就是一種成長，而成長就是一個不斷剝奪可能性的過程，且不能完全由自己掌控，我們力所能及的，就只有盡力引導它往理想的方向走，卻不能像打遊戲那般按鍵轉右，輕彈滑鼠舉槍射擊。

說穿了，就是我怕自己長歪了，怕這種平白無事便蹦出來的念頭改變了自己，怕自己再不是自己。





然而成長是時間的好兄弟，總是攬頭攬頸，挾著無法停下的腳步並肩而行；因此我每分每秒都要重新認識自己，周而復始地自問：我是誰？我想成為怎樣的人？現在的我能做些什麼？

這是一個極為痛苦的過程，但人們總喜歡自我虐待帶來的歡愉，並將之冠名為「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