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馬格士與那段記憶中的相差甚遠,經過了數萬年的建造和發展,馬格士成為了比過去更繁榮的國家。只是,魔法鍊金術已不再出現在馬格士了。
「還好嗎?」雨果問尤里。
尤里頭腦發熱,陌生的畫面好像投影片一樣在他的腦海中播放。明明是自己的記憶,卻好似偷竊他人的記憶一樣,確實不太舒服。
「嗯⋯沒事。」尤里回過神後說,「你們都去過了以前去過的地方了啦?」
「我們只能把僅有的情報告訴小尤里,要是你現在的記憶與原來的差別不大,小尤里算是完成重任了。」雨果說。
「算是還原度超高?」法瑪笑了。
「應該是『真不愧是尤里』吧?」尤里說。
法瑪和雨果僅用了五年時間,從他的記憶中,可以憶起他們兩個廢寢忘食地努力著,又憶起他們迫切的模樣。現在他們的笑容,所講所做的都不是那麼輕巧,乃是經歷過煎熬的。他們所受的影響與尤里差不多,記憶不斷被調整,一直處於不安的狀態,生怕交代得不夠清楚,令小尤里往錯的方向走。
「所以來馬格士幹甚麼?」
法瑪和雨果沈思了一下子,欲言又止:「這裡是一切得起點吧,所以想來看看,或許能找個線索甚麼的。」




「甚麼線索?」
法瑪嘆氣:「告訴他吧,反正都是要講的。」
「唉,好吧。」雨果說,「這五年,除了忙著教小尤里,我們還研究著怎麼可以拯救你。」
尤里心裡「喔」了一聲,這才想通了。史丹尼的禁書中早有提及弗洛拉的心臟是一個叫「尤里」的人所給的,並提出了有關「時候到了」的言論。起初還是充滿懷疑的,但加上了那個景象,還有法瑪和雨果證實馬格士的存在,這一切都了然。
法瑪和雨果比尤里想得更長遠,尤里的確沒有考慮到他的「時候」也會來臨,或許想像過吧。但是他不會拒絕把心臟交給弗洛拉,最初不會,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可是這樣的循環又要到哪時呢?
「這是一個賭注。」法瑪說,他的語氣變的非常凝重。「不論任何原因,我們都不願意讓你接近死亡。但是,如果這是唯一的出路,我們也只好放手一搏。」
「她⋯⋯在這裡嗎?」尤里問。
「這個時代的弗洛拉就在莫安倫。」雨果回答。
尤里深呼吸緩和了心情,他活了上千年,以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卻意外地感到害怕。
「害怕失去性命嗎?」法瑪取笑他,害他慚愧。




「一點點。」
「從馬格士到莫安倫要花一個月左右路程,她不會有事沒事來馬格士找你啦。」雨果說完想了一會,再說:「要是她真的來了⋯就是時候到了。」
雨果的話嚇呆了尤里,他嚥口水的聲音都聽見了。
「也別說得弗洛拉像猛獸一樣啦⋯來吧,我們久違的開店了。」法瑪把窗打開,好久沒認真的感受自然的氣息了,春風暖意拂面,像一把梳子輕輕穿過髮絲。法瑪拿出了過往在日本折下來的櫻木,準備往出面的花圃移植。
尤里覺得稀奇,跟了出去觀看。法瑪將櫻木分別插在兩旁的花圃土壤中,然後默默唸著,櫻木就煥然一新,漸漸長出了枝幹、葉子、花蕾,然後盛開了櫻花。
尤里看呆了眼,心裡一次又一次地讚嘆從前的小孩長大成人了。
「話說⋯你們選些沒人的鋪位,到底想不想做生意呀?」
雨果大笑不止,他們都想起了每次去不同的世界,雨果總是抱怨店位不好。這種似曾相識的場景,令人感到安心。
「不好意思⋯請問你們開店了嗎?」
尤里嚇壞了,他認識眼前這個客人,卻又不認識似的。他三番兩次確認自己沒有眼花,盯著客人的臉很久。他沒有搞錯,這位客人毫無疑問是那段景象中的艾蒙。水




「看,要來的,多偏僻都會來。」法瑪說。
「你好,我是尤里。」尤里請他進去店裡。
「你好,我是愛德。」
「愛德嗎?」尤里再確認。
「是的。」
果然不會凡事都那麼巧,尤里問:「那麼,愛德,你想找些甚麼呢?」
「對了,我想要粉紅色的玫瑰花,外面襯一些白色和淡黃色的小花,束花的絲帶有淡藍色嗎?」
「性格倒是一樣。」尤里心想。
「你很有主見呢。」雨果說,「這花是送人的嗎?」
「求婚用的。」
「求誰的婚?」尤里緊張的問。
「是我的青梅竹馬安莉。」
尤里鬆了一口氣,還以為不知叫哪一個輩子的恩怨要延續了。
「祝福你。」尤里說完,把花都扎好就遞給愛德,然後又問他:「你有聽過魔法鍊金術嗎?」
愛德神情變得非常驚奇和緊張,壓低聲音說:「這是禁止提起的事。」




「為甚麼?」
愛德又說:「聽說很久以前,有個魔法鍊金術師用魔法鍊金術刺殺國王,所以國王下令禁止所有研究,封印了魔法鍊金術。」
雨果想了一會,「這是多久的事?」
「應該是幾十個世紀以前的事。」
「既是這麼以前的事,幾十個世紀後的你又怎樣知道魔法鍊金術的事呢?」尤里陰險的笑著,愛德自知失言,怕是被威脅了,便如實相告。
「我家以前是魔法鍊金術師的後裔,所以有少量研究書籍,我只看過兩眼。」
「都說些甚麼的?」尤里問。
「我都看不明白啦⋯好了沒,我要走了,這束花多少錢呀?」愛德慚愧的說。
尤里左思右想,笑了笑,似乎想到了好主意。
「這樣吧。你讓我看看那些書籍,這花算你免費,另外加給你一個求婚必成功的秘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