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序者》: 63
「哦,好的--你不要再咬我了!」提米先是一再喝止蜘蛛女皇,然後走上前,「老伯,你要我們過來這邊聽嗎?」
「不用了,你們站著那邊聽就行。」老人笑著說,「首先介紹我自己--我並沒有名字,不過有稱號,叫『領路人』,而這裡,你可以理解為一個寶庫──幻的寶庫。」
「這個地方的由來非常複雜,我就不在這裡多述,反正你們知道了也沒有甚麼好處。」領路人說,「你們只需要知道,這裡充斥著比外界含量還要多一千倍的幻就行了。」
「一千倍。」提米重覆著這個字,並看向周圍,雖然周圍看起來仍然是那一片的黑色,但如果他只要擁有看到其中一種幻的能力的話……
「眼前的事物樣子為何,從來只是由自己的腦袋決定的。」領路人說,「而讓自己的眼睛看到更多的東西……也就那些幻,應該就是你們來到這裡的目的了吧?」
提米和蜘蛛女皇想了一想,然後都點了點頭。
「千百年來,每一個人都希望來到這個寶庫,來大幅增加自己的修為,然而,此地的位置每年都在變化,且任何實在軀體,都無法以肉眼觀察,實體踏足此地。」領路人說。
「所以,人們進來這個的方法雖然各有差異,但大致概念上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在自己腦海任一記憶裡打出一條直達這個地方的通道,然後以類似入夢的狀態,在幻境裡展開搜索。」
「但是,這個方法的成功率其實非常的低,因為在更多的時候,人們要麼無法入夢,要麼在入夢後,忘了自己原來目的,而在夢境之中遊蕩,要麼就是意識到自己要做甚麼,但卻沒有搜索記憶未知地區的勇氣,因而無法找到通往此處的路。」
「還好我們找到這裡。」提米喃喃地道,說罷又隨即繼續問道,「可是,你為甚麼又會在這裡的?是誰派你來這裡的嗎?還是你本來就住在這裡的?」
「哈哈哈哈,這個就無可奉告了。」領路人說道,「不過,你猜得沒錯,的確是某個人派我來這裡守著的,那是一個非常討厭的傢伙……不過就像剛才所說,無可奉告。」
一向好奇心旺盛的提米聽到這裡,自然不願就此收手,連忙拉著領路人要再透露多一點事情給他聽,但無論他怎樣哀求,領路人都只是笑著搖頭。
「你們能夠進入這個幻境,想必想通過外界的人幫忙,打開了這裡的通道吧。」領路人道,「對大部份的人而言,修練第零階段的幻,是需要至少數個月的時間,一直呆在具有相當多的幻的場所,從而將身體的潛能慢慢引發出來。」
「而這裡使你們修練至第零階段的方法,不僅和你們在外界所使用的,有著巨大的分別。」領路人說罷,跳進了中空的洞穴裡頭,不見蹤影,「而且,在這裡,直接面對幻的,將是你們的靈魂--也就是,真正用來儲藏幻的『容器』。」
「身體裝載靈魂。」提米說,「而靈魂則裝載……幻?」
「就是這樣。」領路人出現在提米的身後,並摸了摸提米的頭,「好,暫時就先說到這裡吧,畢竟你們應該也挺急不及待的了。」
「嗯。」提米點頭,「我們需要學到第零階段來幫人!請你教我們幻吧!」
「不不不,我教不了你們甚麼的。」然而,老人卻是搖了搖頭,「我在這裡的角色,可不是老師。」
「這樣嗎。」提米說,「那麼,我們還要做些甚麼?」
「老實說,我也不想這樣說的,我怕會傷你的心……」老人苦笑道,「其實並不是你們要做些甚麼,是她要做些甚麼。」
老人說罷,就看向蜘蛛女皇,「我?那提米呢?」蜘蛛女皇怔了一怔,然後說。
「有資格進入這個地方的人,其實就只有你的蜘蛛朋友而已。」老人回頭跟提米說,「很抱歉……但其實你並沒有通過試煉,只是因為你和那蜘蛛都剛好在同一個軀體裡頭,所以才一併把你傳送進來而已。」
「所以才看到了我記憶中的峽谷,而不是提米的……」蜘蛛女皇低聲說道。
「原來我根本就進不來這地方嗎……」提米有點失望,然後又再問,「不過,那並不代表我以後學不會幻,只是代表我沒有辦法這樣快學會而已,是吧?」
「這是當然的。」老人說,「要知道,能夠使自己的靈魂與此處展開連結的人,萬中無一,你的情況,其實是很普遍的。」
「那就行了!我回去以後,也能盡快學會幻,然後幫夕和陳進他們!」提米聽完以後,又重拾精神起來,他對著蜘蛛女皇說道,「你快點過去那裡通過餘下的試煉吧!」
「行了行了,別催促我。」蜘蛛女皇被提米這樣半推半拉著到領路人的面前,「我現在要做甚麼?」
「接下來,就看你的選擇了。」領路人指向那個中空的大洞,「你們進來的時候,就應該已經看到我不斷地扔那些硬幣進那裡的吧?」
「嗯。」蜘蛛女皇說,「那又如何?」
「這裡,每一個硬幣,都是由無數幻,濃縮而成的精華。」領路人說,「但情況就如同你們外界所使用的水晶一樣,沒有釋放出它們的力量,是無法將其收為己用的,所以……」
「你們還是自己看看吧。」
領路人說罷,就讓出了一條路來。
提米,蜘蛛女皇越過領路人,然後走到了那個中空大洞前。
「……哇。」
然後,不禁叫了一聲。
中空的真面目,其實是一個巨大的熔爐。
有著六種顏色的熔岩在流動著,而其中有某些地方更是在激烈地滾動--如果仔細一看的話,就會發現那裡正有著一個半熔化的硬幣,在熔岩裡半浮半沉。
「這些熔岩,全都是幻。」當提米以及蜘蛛女皇正看著眼前奇景的時候,領路人就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解說道。
「迎接你的,只有兩種結局--要麼就是嬴得這座池裡的幻,在這裡修得第零階段,要麼就是輸掉一切,然後成為這些熔岩的一部份。」
領路人說道。
看著提米他們愕然的神色,他又補充了一句。
「我剛剛不是說過,我並不是你們的老師的嗎?」領路人說,「那你知道,我在這裡的角色,是甚麼嗎?」
「是甚麼?」
聽著提米他的話,老人拿起了一個硬幣,然後放到他的左眼前。
「我嘛。」領路人說,「是你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