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序者》: 83
他不斷地笑著,像是夏洛特剛剛說了甚麼滑稽的笑話一樣。
「怎、怎麼了?」夏洛特看到了陳進的模樣,不禁後退了數步。
陳進笑了有一分鐘之久,甚至令夏洛特以為他瘋了,不過在夏洛特打算是否應該令陳進再度失憶,而使他恢復過來的時候,笑聲停止了。
「……你認為,我是造成這件事情的元兇。」然後,從陳進的口中,說出了這句話來,「為甚麼?」
「我們一早就在這個地方,放置了讓人擁有抵抗花粉感染的光膜,讓所有進入這個區域的人,都能在一定時間內對花粉免疫。」夏洛特憤慨地道,「但是,你和那個男孩,在進入這個城市的同時,卻都沒有這種膜。」
陳進聽到夏洛特的話時候,又一次地怔住了。
「等等,你說甚麼?」陳進問道,「你說那些膜,是用來抵禦感染的?」
「當然了。」夏洛特說,「不然的話,你以為那些膜,到底是從甚麼地方來的?」
陳進聽完以後,先是原地停頓了一段時間。
然後,他就突然動身,向著外頭跑了起來。
「別跑!」夏洛特怎樣也沒想到,陳進在聽完她的那句話以後,所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會是這個,於是連忙跟了上去,「你以為你在隱形狀態下逃脫,我就找不到你嗎?告訴你,只要我和你的之間的連結一直未中斷,即使你跑到世界的盡頭,我也能找到你!」
然而,陳進接下來的話,卻使夏洛特大感意外。
「那麼,就請你順便帶路,讓我可以盡早離開這座城市吧!」
「……甚麼?」
陳進一邊跑著,一邊這樣說道。
「我帶你去找真正的凶手!」陳進大叫道,「順便救救一個人!」
***
那個領路人放棄了原來與提米對局的方式,而改為教起提米幻來。
雖然對眼前的變化感到錯愕,但提米還是在這個空間裡,開始跟著領路人學起和幻有關的事情。
每天,他就在這個地方坐下觀察著空間內光點的變化,然後就由領路人就會指出他的錯誤,並在每一次指出錯誤之後就會往他臉上重重地打了一拳。
提米很快就發現,在這個地方修練,是根本不會消耗到任何的體力以及精神的,那自然是因為在外界,其實也僅是過了數十分鐘的緣故。
而教他幻的領路人,雖然看起來雖然已經是老態橫生,但他的拳頭很快就使提米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為每次被領路人打走的時候,提米都會立即飛出十多米以外,有幾次還差點掉出大理石以外。
不過,每一次提米走回來的時候,都會堅定地跟領路人說出這句話,雖然在他說完以後,又會馬上被領路人打回去。
「這一次,我僅是飛了九米而已。」提米說,「下一次,我只會飛八米。」
「哦,這樣嗎。」領路人輕描淡寫地說罷,就再一次把提米打飛出去,「那麼,下一次你飛八米的時候,我就改用兩成的力量,而不是原來的一成吧。」
而每過了十二個小時,修練的方式就會改變,領路人會讓提米坐下來,然後跟他說有關幻的知識。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第二階幻的模樣。」就像是那一天,領路人就這樣跟提米說,「一般人應該一輩子都沒有看過一位吧,但到達二階幻的使用者,其實是可以創造一個半實在的軀體,然後為那人效力的。」
「對啊,我幾個星期之前,就看過兩個這樣的人了。」提米說。
「哦,是嗎。」領路人對此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大概是因為他覺得提米在說謊吧,「但就像我之前跟你所說的一樣,即使創造出來的物體非常真實,但其實也不是完全的個體。」
「完全的個體是指甚麼?」提米問道。
「就像是我,跟你。」領路人指著提米,「我們都是由六種幻聚合而成的,我們因其聚合而生,因其流散而逝,幻在我們身上,是缺一不可的。」
「所以,那些半實體,就會因為創造他們出來的人死去或昏迷而消失囉?」提米說道。
「理論上是如此,因為如果創造者只會一種幻,那創造出來的就會是只具有一種幻的生物。」領路人說。
「你經常會看到,有些幻的生物,會因為自身的創造者只會某一種幻的緣故,而擁有特別的性質。」領路人說罷就開始舉例起來。
「就像是由幻火所創造的生物,就極度怕水,由幻水所創造的生物,就不可以到氣候乾燥的地方一樣。」
「僅單一幻創造出來的生物,其性質就會完全地傾向那種幻,所以無論以甚麼角度來說,這種實體都無辦法被當成真正的生物。」領路人繼續道。
「不過啊,如果是能夠操縱兩種幻,也就是在第零階段時就能看到兩種幻的人來創造的話,那實體就會更加真實一點了,理論上說,那實體會有較少的缺憾,也會更近乎真正生物的模樣。」
「不過啊,那也僅僅是理論上而已。」領路人道,「到達第二階段的人本來少之有少,更莫說會操縱兩種幻的人了,在記錄上,從來沒有人這樣的人出現過。」
「因為會兩種幻的人,修練的難度也會跟著提升一倍……」提米想起了以前在峽谷裡聽過某人說的話,於是這樣說。
「對,正是如此。」領路人點了點頭。「所以,如果有一天,有個人能夠以多過一個幻的形式來到達第二階段的話,那將會是這個世界的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