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還沒有到第一階,是沒有操縱任何幻的能力的。」蜘蛛女皇嘆氣,「還是從第一點著手吧:怎樣阻止他瞬移。」

「用瞬移這個詞,其實有點不對。」提米再次改正,「只有幻風才可以瞬移,幻暗是做不到的。」

「可是,他剛剛所做的事,根本就和瞬移沒有分別啊!」蜘蛛女皇說,「要不然你認為是甚麼?難道是穿牆嗎?」

「讓自己身體半透明化,也是只有幻風才能做到的事……」提米嘆氣打開門,然後又看到了在外頭等著的大叔。

「你好。」一如以往地,大叔握著大斧站在門外,並向著提米揮了揮手,「你看起來挺累的,需要我替你關上門嗎?」





「不,需,要!」提米生氣地說,然後一腳踢在門柄,關上了門。

「這個傢伙實在是太煩人了!」然後,他跟蜘蛛女皇抱怨道。

「說起來,他的力氣挺大的。」蜘蛛女皇說,「竟然能夠握著那把和你一樣高的斧頭,跟我們一起跑來跑去……」

「你在說甚麼啊。」提米拿出了腦中與那個大叔交手的記憶,然後說,「那個人拿的斧頭,我記憶中應該只有一隻手掌這樣大才是。」

「……甚麼?」蜘蛛女皇愣了一愣。





「不然我們去看看。」提米說罷,就站了起來,然後往著窗邊走去。

「我說得沒錯吧。」提米舉起手,指向大叔手上的短斧,「他手上的斧頭……咦?」

一直把心神放在「如何逃出去」這一目標上的提米,自然不會對作為「敵人」的大叔,其手上的武器有甚麼的印象。

「你說得沒有錯。」提米回到了房間,然後打開了房門。

這次,大叔手上握著的,卻是一把巨型的斧頭。





「這樣跑來跑去,真是辛苦你囉。」提米說完以後,就把門關上了。

「那個人有兩把斧頭。」提米說,「在外面,只有較小的那一把,在這裡,則是用較大的那一把。」

「……問題是。」

提米頓了一頓,然後提出問題。

「為甚麼?」

「他為甚麼,要這樣做?」

「那兩把東西,可能是關鍵?」蜘蛛女皇說,「就像你剛才所說,他用的不是瞬移,而是另一種方法。」

「我們又來測試一下吧。」





提米抬起頭來,尋找著房間內能夠用來作測試的物品。

「啊,就是這個。」

提米舉起了房間內的一個花瓶,裡頭有一朵花。

「我們拿這個來做甚麼實驗?」蜘蛛女皇問,「把花瓶扔下去,然後看看他會不會罵我們?」

「是扔下去的了。」提米把那朵花插在喝剩一半的牛奶上,然後把花瓶拿到窗邊前。

「不過,扔的不是花瓶。」

提米說罷,就把花瓶舉出窗邊,然後將其上下倒轉。





「而是裡頭的水。」

提米說完以後,那些裝在花瓶裡頭的水,全部淋在那個大叔的身上。

「喂,提米……」蜘蛛女皇無奈地說,「你不會僅是單純想教訓一下這個男人,所以才這樣做的吧?」

而早就到那處迎接提米的大叔,躲開了提米淋下來的水,然後神態自若地說話。

「你下次,可以試試看直接把那個玻璃瓶扔下來。」大叔說,「不過我早就說過了,你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徒勞無功的。」

「是嗎?」

提米說完以後,回到了房間內,並再度打開門--

然後,在打開門以前,他立即轉過頭來,並看向窗邊。





「……還在。」

提米說。

「甚麼還在?」蜘蛛女皇怔了一怔,然後問道。

「那把斧頭,還在那裡。」提米說。

「咦?」蜘蛛女皇怔了一怔,「你是怎樣知道的?」

提米很快,就回答了蜘蛛女皇的問題。

「那些沾在斧頭身上的幻水告訴我的。」提米回答,「這樣一來,就可以幾乎確定了--那兩把斧頭,是他用來在這兩個地方之間來回移動的關鍵。」





***

「領路人說過,幻暗是一種性質比較特異的幻。」

提米坐在床上稍事休息,並開始跟蜘蛛女皇介紹起「幻暗」這種東西來。

「只要使用得當,幻暗以另一種形式,跟其他幻做出類似的事情。」提米說,「例如說,幻暗可以跟幻光一樣去『治療傷口』--不過事實上只是令患者暫時以為自己的傷口已經不見了,甚至騙倒他的大腦停止發出痛楚的訊號。」

「挺符合它的風格啊。」蜘蛛女皇道,「把施術者與受術者都騙倒的幻。」

「又例如說像現在這樣,『假裝瞬移』。」提米道,「……我想,那應該也是騙術的一種,騙我們以為他擁有幻風一樣的高速移動能力。」

「而那兩把斧頭,就是用來製作這個騙術的道具。」蜘蛛女皇說,「那麼,僅不是說……」

「嗯。」

提米再次視察起這個房間的一切事物起來。

「我們也是時候。」提米用帶有笑意的語氣說道,「替這個房間好好『打掃』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