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天起,每當我需要回到酒吧工作的時候,我就會看見子杰的身影。而他還是沒有叫任何酒來喝,但是他有時也會向我買了幾瓶啤酒。而我在向其他客人推銷酒水的時候,我也會不自覺回想起那一天的事情,還有那一隻手的溫度令我很有安全感。

不過我也清楚知道我與他之間的關係只可以停留於那一晚,因為每一個人來到酒吧的目的就只有一個—刺激,或者應該說是一夜情。所以在酒吧所發生的感情都是不可信的,而我的同事就一個個最好的教訓。而我也打算將這一種感覺放下並當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客人來處理。

只是我也沒有想到,我們之間的故事還沒有放下就要開始下一個章節。

「我先下班,再見!」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後離開酒吧。當我在馬路旁等待車子的時候,我卻發現酒吧旁的小巷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我走過來一看就發現是趙子杰並身上也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酒氣,我說「子杰?你為什麼在這裡?」而他慢慢地跟我對上了眼,然後說「你是誰?我都…說不用…管我…」然後他就睡著了。我馬上想搖醒他並問他他的地址是什麼想送他回去,不過他完全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我只好把他帶回到我的家裡,等他醒來才把他送回他的家。

我一邊拉子杰回家時一邊自言自語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很重?」我回家後就把子杰放在沙發上後去洗澡。當我洗完澡準備換衣服的時候卻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陣嘔吐聲,我一離開洗手間就看見…





子杰吐了一整個地面也是他的嘔吐物,我馬上把他拉到洗手間並說「你要吐的話也不要吐在地上,去找一個垃圾桶吐就可以。」我放好他後就去找東西清理掉那些嘔吐物,我一邊清理時也一邊問自己為什麼要帶回自己的家並不讓他留在酒吧那一邊。

「你是天晴?」我背後傳來一把聲音,我回頭看就看見子杰站在洗手間的門口看著我。他繼續說「剛剛是你從酒吧接我走嗎?真的麻煩你不好意思。」我看到他那紅紅的面貌就知道他還在酒醉之中。果真如此他說完那一句又一次睡著了。我只好把他放在我的房間來休息。

當我把他安置在床上並準備去找被子。子杰卻緊緊抓住我的手並不願意放手,他的口在喃喃自語「不要離開我好嗎…不要離開…」我看著滿頭大汗的子杰就讓他抓著自己的手,而他也好像因為這樣令到他能夠安心地入眠。

最後我也阻擋不了睡意的來襲並掛在床邊睡著了,我在朦朧之間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天晴…天晴!」我用手刷一刷自己的眼睛後看到子杰已經掙開了雙眼,並他也被我壓著腿。我馬上起來並說「原來我壓到你的腿,不好意思。」他揮揮手表示沒有關係,他說「我才要感謝你讓我留在你家住一夜。」他問我「昨晚我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嗎?」我回想起他昨晚所說的東西後卻說謊「沒有,你吐完就已經沒有再醒過來了。」

子杰看了一眼時鐘後就說「我要去上班了,那再見。」然後他就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就準備離開,他打開門時我叫停了他並說「如果你再去酒吧的話,我給你一個優惠好不好?」他聽到就露出了那一天的笑容並說「你最好要守自己的承諾。」然後他就離開了我的家而重回寧靜。不過我也在想自己其實是不是已經愛上了這個人?並懷著這個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夢鄉之中。





但是那一次也是我最後一次看見子杰的時候。之後我回到酒吧工作的時候就已經再沒有看到子杰的身影,其他同事也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可能我們只是兩個世界的人,那一晚所發生的事只不過一個奇妙的巧合令到兩個世界的人有一個交合而已。

她把最後一口的重新開始柚子茶喝完,我問她「你還在想他嗎?」她看著我後說「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已經沒有想他了。」我卻說「你不要再欺騙自己了。」她呆呆地看著我,然後眼中的淚水再也控制不到地流下而我也知道了她的回答。

當我告訴了這個故事給阿力後,心如也從廚房走出來對我們說「我一從日本回來他就跟我說了這個故事給我聽了。」此時太陽也緩慢地升起了。而我電話也在同一時間響起,我拿起電話並說「你好。」而電話那一頭的人說「你好請問你是夏秋月先生嗎?我們是明愛醫院打來的…」

我換上一套較整齊的衣服後就前往明愛醫院,我一步又一步前往病房。看見那慘白色的病房和病人的哀鳴聲令到我覺得不舒服,當我走到最後一間病房也再看到她……

馮婆婆正躺在病床上,而她的面上也沒有了當日的神采,取而代之就是沒有任何血紅色的面孔,好像隨時就會離開這個世界。我來到她的床邊並握著她的手,而她也緩緩地打開雙眼看到我的樣子。她的眼睛開始流下了淚水對我說「翔輝,我終於等到你。」我聽到後也強忍著自己的眼淚並說「馮婆婆,你要支持下去我們還想聽你說故事。」她微笑著繼續說「我們可以再坐在海邊一起聊天嗎?」她從她的枕頭中拿出一封信並把它放在我的手上,然後她的手慢慢地下放,儀器也傳來那可怕的聲音。





我看著那一封信,我把它拆開來就發現有一張照片,而照片的內容就是馮婆婆和一家人的合照。不過我所留意的卻是馮婆婆旁邊緊握著她的手的人應該玄就是婆婆口中的翔輝,他的樣子卻跟我沒有任何分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