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話架。」
 
眼鏡娘冷冷一說,收起了刀。
 
何雄心見狀鬆了一口氣,然後怯懦的望了我們幾人一眼。他清楚知道沉默會是死罪,唯有無奈的開口:
 
「係...我認我以往係有搵老王幫手,搞既對象亦都係李氏家族既人,但係僅限以往,今次真係唔關我事。」
 
我近近走去他的跟前:「老王既任務委託人差唔多次次都係你,點會得今次唔關你事啊?」
 




「係囉,而且幾億既委託金,呢個價位除左你無乜人可以比得起~」妖女附和。
 
「幾億??」何雄心眼睛圓睜:「我先唔會咁白痴比咁貴啦,以往我比幾千萬架咋。」
 
我半信半疑,決定提出我的假設,兇一兇他:「但係今次你委託既係殺超蓮,你見出手價錢需要高啲,所以開左呢個價。只不過事後你唔想比錢,就搵你啲保鏢殺埋我地,一了百了。」
 
「我無呀!」他再一次強調:「首先,禍不及子女,我先唔會殺超蓮。第二,我經中間人買兇殺人,不嬲都唔會知佢揀邊個殺手,如果我真係今次個委託人,我都唔能夠秋後算帳啦。」
 
「所有疑點都係指向你,證據確鑿,根本你就狡辯緊。」
 




「我真係無!」
 
「問多你一次,有定無?」
 
「無!」
 
「無計喇。」單靠言語是不能令他吐出真言:「睇嚟需要行刑。」
 
「你想點啊!!?」
 




「哼哼。」我奸笑起來。
 
我脫光了他的所有衣服,一件不剩,隨便的丟在沙發旁邊,再大字型綁著他在沙發上。
 
赤條條的他,就連私處也一覽無遺,眼鏡娘頓時尷尬的別過臉。
 
「變態架你地!!」
 
何雄心臉色蒼白,屈辱的痛感竄爬全身,氣得唇齒抖顫,幾乎要發瘋。
 
「咦...雞雞呢?」妖女打量著他,咧嘴竊笑。
 
「我要殺哂你地......」
 
我眉梢透出不懷好意之情:「你仲講唔講啊,唔講我就再玩大啲架。」




 
「你想點...」
 
「直播你唔著衫囉。」
 
「千祈唔好...!!」
 
「咁你就立即講出真相啦!」
 
「問題係,我真係咩都唔知......」
 
「講大話!」
 
「嗚,你放過小弟啦......」
 




何雄心崩潰了,淚水鼻涕滲出,一臉淒涼。
 
此時,眼鏡娘拍一拍我,語重心長的說:「Paddy,睇佢個樣,可能真係咩都唔知喎。」
 
「佢點可能唔知,實係扮野。」我堅持:「長期委託老王、有能力開出幾億既條件、以及同李氏家族仇口極大......除左佢,我諗唔到個神秘委託人可以係邊個。」
 
「就當佢真係個神秘委託人,但而家其實無證據證明委託人就係追殺我地既人喎。」
 
「但係......哼。」
 
我悶吼一聲,心情不悅。
 
雖然很想反駁,可惜眼鏡娘所言甚是,一切也只是我的推測。
 
但倘若追殺我們的人真的不是委託人,我之前所推斷的「自己人私吞委託金」的可能性便大增。




 
妖女或眼鏡娘與我站在同一陣線,應該不會是兇手,那麼剩下的阿邪,機會很大。
 
「不如咁啦~」妖女開腔:「我提議我地困住佢喺呢度一段時間,輪流睇實佢,順便折磨下佢,話唔定到時佢會爆出真相呢?」
 
「嗯,都得喎。」眼鏡娘望望我。
 
我聳聳肩,反正現在也別無選擇:「就咁話啦,反正放佢走對我地都無著數。」
 
「嘻嘻嘻~」妖女哼起歌來。
 
何雄心沒有嘗試抗議,面色鐵青,他仿佛已經認命了。
 
情況就似一群頑皮的小學生,抓了一隻螞蟻進透明杯子裡玩弄,螞蟻很快便被蹂躪得放棄人生,躺死裡頭。
 




我和妖女、眼鏡娘分配好後,決定每人輪流看管何雄心。
 
我被安排好今晚留守地牢,而她們兩人則先離開休息,妖女明天早上會回來頂替我。
 
現在,只剩我和何雄心。地牢沒有窗戶,幽閉的空間格外寂寥。
 
呼——
 
抽風系統的排動聲音迴導不止。
 
何雄心冷得宛如冰霜,身子一直抽動,六十幾歲的老漢果然比較體虛,不能光著身體太久吧?
 
我瞄了沙發旁邊凌亂的衣衫,再看看他,最後還是決定把衣服披在他皺皺的肌膚上。
 
「唔好話我地冷血喇,我地都係迫不得意架咋。」
 
「...」
 
何雄心咕嚷一聲,我聽得不清楚,是跟我說多謝嗎?還是叫我快點去死?
 
隨便吧,反正我不在乎。
 
閒得發慌之際,我在地牢裏四處踱步。美式風格的設計,和高品質的音響,令人看得出地牢有著別出心裁的佈置。
 
記得我很久以前也來過,那時我跟老王第一次合作,他曾經跟我透露,這個地牢可謂他的另一個家。
 
然後我又想到他那燒焦的身體及手臂......我搖搖頭清空思維,不想回憶那幀畫面。
 
我繼續觀察著地牢的環境,無意間,我在牆角下陷的位置,發現了黑色的圓形物體,物體被黑色膠紙封住了。
 
我撕開膠紙,發現是閉路監視器。
 
仔細檢查四周,原來也有相同的鏡頭,通通也被封住了。初時來的時候並未留意到它們,是老王設置的嗎?
 
但使用膠紙封藏,用意又是什麼?
 
帶著疑惑的心態,我檢查一下監視器,發現它們居然是獨立設置的,每一部機也有張記憶卡。
 
咦?
 
我猛然萌生念頭:鏡頭會否有機會拍下了老王被殺的過程?
 
下一刻,我把整個地牢,至到樓上車房翻轉一遍,把一共十個記憶卡尋覓出來。利用車房的讀卡器和電腦,成功打開記憶卡檔案。
 
沒有任何記錄——
 
我托托頭,會否是兇手下手後發現了監視器,再馬上洗掉拍到的內容呢?
 
直覺告訴我,它會是查出神秘殺手的關鍵。





日光輕薄的拂進店面,原來不經覺間黎明抵達。
 
我打了個大呵欠。
 
好累。
 
努力了一整晚,依然搞不清答案,大概是腦袋太累吧。
 
還是待下一次輪更時,再深入研究吧。
 
我把空的十張記憶卡疊起,擱在車房店面啡色的工作桌上,此時,妖女已經到了。
 
「去休息啦,辛苦你喇~」她跟我說。
 
「麻煩哂。」
 
我徐徐離開車房,準備回家抱頭大睡。
 
甫去到港鐵站前,手機突然收到一則信息。
 
我掏出一看,是Shirley傳來的。
 
內容卻是......?!
 
睡意一瞬間全消,換來的是萬般的不安。
 
我立即去旁邊馬路截了一輛的士,怱忙上車:「醫院唔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