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卓然,是一個中三學生。我的人生總是如此乏味,所謂能取悅我的事,大概就只有若無其事地看著天空,想像著自己是那自由的雲朵,發呆吧。我縱然會一點鋼琴,唸書也常名列前茅,但,我沒有什麼感覺。

這些並不是值得驕傲的事。

我想做的,大概真的只有變成雲朵了。

九月一日。

結果還是度過了毫無意義的暑假,再次回到了這個學校。於我,這學校不是什麼無聊的囚牢,也不是什麼能與朋友暢聚的快樂之地,就只是一所學校而已。





再步上校舍,步入雖則名稱不同卻千篇一律的課室。

班主任是個看起來頗為年輕的男人,雖則頭髮有一半是白的,但感覺就是挺年輕的。

啊…好像聽聞過這個老師的事。據說是個精通音樂的老師呢。

算了,與我無關。

第一天就分好了座位,只不過是用學號粗略寫的座位表。我坐在窗戶旁,是我最愛的位置。





第一日開學日的程序不多,十點就放學了。

該幹些什麼…呢?

還真是無聊啊。

翌日

第二天就開始正常的上課天了。也好,這麼早放學我也沒事做。





但說真的,學校的教程完全引不起我的興趣啊。我在學校也只是看著窗外那蔚藍的天空罷了。

天空啊…那是多麼廣闊無邊的存在。雲朵之上有著照耀萬物的太陽,偶爾會變成傾盆的豪雨,偶爾伴隨著一聲聲響雷。在我眼裡,天空是如此的深不可測。

好悶啊…此刻簡直覺得自己猶如天空一般,空得不得了。

轉眼又過去了六課的時間,我到圖書館拿了一兩本書,在食堂吃了個午飯,開始看起了這些書本。

「恐懼,來自人的想像力。人的恐懼之所以如此之大,只因他們無限的想像力,想像而成的怪物。」書上如此寫道。真是老生常談。

都看膩了…

人生或許也就是如此吧!不斷重複著同樣的事,直到老死。

吃過飯後,有些睏了,就趴在桌上睡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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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同學!打鐘喇!」一把清脆得如銀鈴一般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抬頭一看,不知為何愣了一剎。

一頭長髮,雖小而不失其靈動的雙眼,頗高的鼻子,微紅的臉頰,反射著食堂燈光的粉紅色的嘴唇,似乎還塗了些潤唇膏。如此的一個臉孔,在朝我微笑,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凝視著我。我的眼光不自覺地向下看,似乎想要迴避什麼似的。這一掃,看到了她潔白的校裙上別著的prefect章。

喔…開始上課啦。

我用早已被口水浸濕的右手擦了擦流到嘴邊的口水,越擦卻越髒,身上又沒帶紙巾,使得我手忙腳亂的。

那女prefect輕聲笑了一聲,從口袋裡拿出紙巾,遞給我。

「唔該。」我低著頭,低聲道。隨後便急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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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開始上那無聊的課程了。我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不知為何就是覺得怪怪的。





那時,我的目光在迴避什麼呢?之後,又為何如此急著離去?

思及此,聽見了一陣騷動的聲音,一看,原來是中文老師又開始了她那討論環節。說什麼讓學生自己思考問題,令文章的解讀更深刻,最後還不是用標準答案來作為正確的標準。老師在弄一些有的沒的座位調動,我坐在原位,繼續看著窗外發呆。

我不知道老師有沒有調動過我的座位,或許是看我沒在聽她的指揮,直接無視了我吧。

「喂!係你呀?」一把似乎聽過的聲音響起。我抬頭一看,是那個叫醒我的女孩。
「喔!乜咁啱啊。」我回道。
「嘻嘻!」她輕笑,猶如小鳥輕啼。

她坐在我的旁邊,開始圍繞著課文討論問題。

「你做咩唔講野既?四個人一齊討論,效率高d架wor!」她問。
「中文課文呢d野,黎黎去去咪又係果d。」我道。





的確,我看得多中文文章,確實有千篇一律的感覺。我敢說要是不是文言文,我都能看懂文章的目的。

然後老師問我那組問題,我也答出了不賴的答案。

「哇!你好聰明呀!」她以崇拜的眼神看著我,那雙眸水靈得仿佛能看到有水在裡頭打轉。

「哈,洗唔洗啊?」我笑了出聲,問。

「真心勁wor!」她看著我道。

我看著她那真誠的眼睛,愣了。

那是如此純潔的眼睛。

我彷彿不能抵抗那雙眸。





「你叫咩名?」這個問題衝口而出。

她愣了愣,似乎感到有點突然,但隨即笑道:「鐘梓欣。」

這樣啊…真是個不錯的名字。

「你呢?」她問。

「我叫陳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