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愛〕從未嚮往的愛情,降臨在我身上?(外傳1、2已出): 外傳一(李樂怡篇)綿綿
(base on真結局)
一覺睡醒,被潮濕的天氣弄醒的。
夏雨真是讓人感到鬱悶。又熱又潮濕,可憐房間的冷氣機壞了,還沒修理。
坐了起身,關起了電風扇。
起了床,草草褶好了被子。
一看枕頭,不少根頭髮在它之上靜靜躺著。
該死的…又掉了這麼多的頭髮,不少更卡在枕頭裡,收拾可要花些功夫。
不久,本來用來叫醒自己的鬧鐘響了。
煩躁的我往它一拍,卻不小心弄倒了在那旁邊的相架。
我看著那張照片,說不出話。
照片裡一個古銅色肌膚的長髮女孩,正笑得燦爛地拿著一包茄醬,朝著坐她對面的男孩攻擊。男孩也拿著幾包茄醬,準備著開封。二人都身穿校服,似乎剛放學。
那兩個人,不是笑得那麼燦爛嗎。
那是那天在旺角M記,我和李樂怡在玩耍時,被一對路過的男女拍下的。他們說忍不住手便拍下了,我也沒詳述過。
李樂怡…
現在看著這張照片,竟然也會讓我的心有幾分絞痛。
何必掛礙這麼久?
我只不過喜歡懷念舊事而已。
「流水很清楚惜花這個責任…」此時,我的電話鈴聲響起。
我也許是個自虐狂,這首歌陪伴著我傷心了許久。
「喂喂?係咪陳卓然呀?」我接起電話,傳來一把稚嫩的女聲。
似曾相識。
「係。你係?」
「我係鍾梓欣呀,plan緊同學會,後日星期日六點半,XX餐廳聚一聚,問下你會唔會到。」她道。
鍾梓欣…同樣是個久違的人物。倒不過我沒有什麼感覺而已。
李樂怡…你過得可好?
事隔六年,我卻如此在意啊。
中六畢業三年了,我們已再沒聯繫。
那久違的3B班group,早已自動封存起來,幾乎置於whatsapp記錄底部了。
這,也許是上天給我的唯一一次機會。
「好呀。」我道。
「好啦,到時見喇!」她開朗似乎未改。
到時見…嗎?
到時會見到你嗎…李樂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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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後
我沒有換上什麼盛裝,而是換上了牛仔長褲,隨便套了件運動外套。
思索過是否要換上西裝去見李樂怡,但還是算了。
因為,這才是我。
想那日和她踩單車…我也是這種穿搭呢。當然,不是同一套。
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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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十五分便到了。
我四處張望著,看見在一個包廂裡猛揮著手的女孩。
一種感覺告訴我,她正是鍾梓欣。
她已經不再如當年般有著稚氣的臉龐,此刻的她反倒像個中五六學生一般,扎著上學般的馬尾,穿著白色連身裙。難道她的年齡比我們同屆的年輕上三年?
「你冇變過wor,陳卓然。」她道。
「係咩?」我一笑。「你唔同啦,變靚咗wor。」
「講呢啲!」她輕輕一笑。
一番寒暄,就此略過。
二十五分,我看見一個長髮略過肩的女人走向我們。
她背著一個最近流行的背包,一手環抱般拿著幾本書,戴著隱形眼鏡,身穿短袖T shirt和牛仔短褲。
典型的大學生穿搭。我卻說不出那是誰。
「樂怡!Hello!」鍾梓欣朝她道。
嗯?
是…李樂怡?
那古銅色的肌膚不再,似乎變得更白了些。舊時那陽光感亦已不見,此刻反而給我一種斯文的感覺。唯一不變的是,五官依舊精緻,仔細一看,也有幾分像李樂怡。
「Hi。」我站了起身,朝她道。
她看著我,眼神沒有一絲波瀾。
「陳卓然,好耐冇見。」她伸出右手,作握手狀。
…那純黑色的手錶,已經不在了。
我也伸出右手,和她握了個手。
各自坐下後,我靜靜地脫下了左手戴著的手錶,放到口袋裡。
座位幾乎已經坐滿,李樂怡坐在了我旁邊唯一的空缺上。
「係呢…你過成點啊?」我問她。
「ok啦,讀緊U,揀到自己鍾意既科。」她微笑道。
是嗎…
「幾好吖,邊似我,做隻打工仔。」我笑著嘆氣道。
「安貧樂道呀。」她開了個玩笑。
我笑了。
六點半。
各自寒暄了一番,叫了些食物,互相談談近況。
雖然有八成的人我已經忘記是誰了。
突然發現,這個飯局缺了一人。
Angela呢?
不對…她跟我不同班啊。
我搖了搖頭,撇清思緒。
為何此時此刻,我還惦記著這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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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後已經八點,不知誰提議去唱K,大隊也跟著起哄。
李樂怡似乎也會參加。
這次…也許是最後一次與她見面。
我會等,等到我們有獨處的機會為止。
想說的話太多了,一時三刻怎說得完?
於是,我也跟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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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以後,我對音樂並無許多涉獵,因此唱K時我也沒唱幾首,興致也不多。
正當我呆坐著,忽而聽見幾個熟悉的音程。
E flat和G。
連續六個一拍音程,接上二拍的D和F。
這個前奏…的的確確是那首歌。
酷愛。
回憶如洪水般衝進我的腦海,使我的思緒一陣混亂。
那天在船上…李樂怡為失戀而悲痛欲絕時,唱的是這首。
我仍然記得那天我和她坐在船頭看海、在甜品店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糖水…
卻讓我想起一句歌詞。
現時大了,那種心跳難重演。
此刻回想起當時讓我心跳不已的場面,我的心卻像已經疲勞得不會再被牽引跳動一般,只靜靜地、平淡地,一拍一拍跳著。
我看向此刻拿著mic的人,卻不是李樂怡。
眼光四掃時,與李樂怡的目光相交,她似乎也在尋找點歌者。
四目相交,會心一笑。
不是她,也不是我。
只不過,這段青澀的記憶還在。
她的笑容裡也不帶任何羞澀、任何悲傷、任何懷念。
只剩下一段歷史,存在於我們的腦海之中。
值得一提的是,那個點這首的人唱得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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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時的包廂時間過去,我們紛紛相彼此道別,四散。
難怪曾聽過一個說法:畢業後25年都不要參加同學會。
當年那種純真的友誼,竟變成了由比較聯繫的牽絆。互相比較,以物質衡量一個人的價值…
這麼想來,中學時期確實是最率真的時期。
不論友情、還是愛情。
思及此,我小跑追上正要離去的李樂怡。
「傾下?」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轉過頭來,臉上帶著些許詫異,但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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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走在最近的海濱長廊上,走了一會仍沒有開口。
「係呢…你過成點呀。」縱有千言萬語,我卻不懂開口,唯有問道。
「你問過啦。」她笑了出聲。
「係咩…」我再次低頭想著該怎麼開口。
「你一啲都冇變過吖。」她笑著道。笑容裡帶著些許懷念。
與其說懷念,倒不如說是回憶起舊事的感概。
「點解咁講?」
「都係咁傻更更。」
她看著我,眼神清澈。
我看著她,面無表情。
我和她,在同一秒,笑了。
千言萬語,一笑而泯。
「你唔同啦,陽光女孩變到斯斯文文。」我笑道。
「哈,估唔到我地會再企埋一齊吹水。」她道。
畢竟,不歡而散過。
「嗯。」我說不出話,唯有感慨萬分。
當年一起的甜蜜、最後分離的悲痛,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踪。
「記唔記得我地第一次見面?」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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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詫異的是,她首先開腔談論往事。
讓我更驚訝的是,她記得每一件往事的細節。
從初次見面我送她回家、到我帶她坐船看海、到我們終於一起…甚至去到我們分離的那晚。
每一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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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其實我有掙扎過,要唔要比多次機會你。」她在說我向她要求復合的那晚。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
「但我比阿樂傷過之後,冇呢個勇氣去再試一次。」她微笑著道,帶著些許抱歉之感。
若那日你沒離棄我,已是某段情歌?
說實在的,那抱歉之心沒有必要。
「冇咩所謂既,過咗去就係過咗去。」我道。
「嗯。」她點了點頭。
「時候唔早喇,返去啦。」我停下腳步,道。
「好。」她也和應。
「今次唔洗我送你喇掛?」
她看著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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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也許不會再擁抱
待你我都蒼老
散半里的步
前塵就似輕於鴻毛
提及心底苦惱
如像自言自語說他人是非
多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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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傳—《綿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