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回家終於可以洗澡了,在那裡己經留守不足兩天,不是我另外幾位在傳意的師弟妹接力,我可能已經在救護車上了,好好休息吧!

「咁夜返既啊悦!?」我屋苑的保安說。

「係呀!啱啱~」我不好意思地笑,指着門口想說出自己去了金鐘留守,突然被保安打斷了說話。

「後生女,唔好搞咁多嘢啦!」突然煩躁地說。

其實我早也知道他會這樣說,這個保安南叔在屋苑已經五年了,我以為經過了今次,他多多少少也會覺悟知道誰正誰邪,但為何還是那麼無知,作為後輩的我,一直感到失望的就是,你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以為經過這件事,這個香港也不會再政治冷漠,你們究竟是真正無知,還是你們只是一隻裝睡的羊。

我推開門,回到家只是想立刻洗澡,身驅滿佈着又濕又黏的汗水,和黑色Tee貼服。

爸媽也起來了,我看見爸爸在梳化上看著每天也在荼毒家人的CCTVB,在大聲罵電視上被警察用槍射到不似人形的學生。

「啲後生仔真係,警察為人,佢哋就打人。」他氣憤地說。

走進家門,一步步我越覺壓抑,我感覺他會走來罵我。





「成兩日冇返屋企,去邊嚟?」

「去咗做我認為啱嘅事。」我說完這句話走了進房。

這個世界,這個香港是熱血了許多,但仍有人沒有,本來這件事該是在任何人也可說的事情,根本不用有所避忌,朋友上,家人上也不是以輕鬆為主的嗎?

那時我是這樣想,但越是想改變,世事越令我明白,這件事不是每個人也能夠談的事。

有一天,我在讀U對面較為常去的茶餐廳食飯的時候,那時也有一些上班族在談論,那時其中一個男人說,「呢件事唔係咩人都講得㗎,如果因為咁搞到大家關係唔好就唔好啦!」





「係呀!都係避忌啲好。」其餘的另外兩個男人和女人說。

的確是的,我越來越感覺是這樣,當我約我的中學朋友出來吃飯的時候,也見過這種境況。

「呢排點呀?69嗰陣有冇去啊?」我那時笑着說。

「冇呀!我濕疹啊!唔曬得太陽,遊行都係唔啦!啊係呀我之前去過一間食放題,好正㗎,比你睇下吖!」其中一位朋友說。

「去乜鬼吖!反正都改變唔到㗎啦!如果出去又矖又熱,不如喺屋企打下機煲下劇好過啦!」另外一位朋友說。

其實他們已經是我最好的兩個朋友,但最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他們也同樣是飲飲食食最開心的那種人。

「你哋唔覺得就算係冇機會改變到,但都係要試下㗎咩?」我很想令他們有所反思,所以便說了這句話。

但只換來一句「無聊。」和一笑置之。





難道你們也不再熱血嗎?

其他朋友紛紛也在說自己到了那裡玩,週末去了那裡,近况如何等等,就沒有人再提及過政治這件事。

我心裏很想走去罵他們,很想跟他們說,如果法例通過之後,你們就不可以再煲劇,韓劇和日劇這種,日本動漫和遊戲,可以看嗎?

通過了,香港就不是香港了。

坐在小巴的時候,也許只有收音機最了解我,至少它能了解每位香港人的感受。

『商業電台,講香港人話,聽香港人話,叱吒903。』

很記得那時,在播廣東爆谷,裏面的DJ說,「就算絕望,也不可放棄。」





這是唯一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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