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ris 

「外在是個驅殼 不可作偉大承諾 
相信直覺 便無限準確 
內在若有感覺 將心跳共你綑綁 
相對就似鑽石難分割 
當兩嘴巴不想分離 誰還可看到限期 
心裡早早看清 不靠容顏來記認 
你換氣也動聽 可將心佔領」 





--------------《全角度愛你》黃宗澤 


Jasper 

「世界將我包圍 誓死都一齊 
壯觀得有如 懸崖的婚禮 
也許生於世上 無重要作為 
仍有這種真愛會留低 
我已不顧安危 誓死都一齊 




看不起這個繁華盛世 
縱使天主不忍心我們如垃圾般污穢 
抱著你不枉獻世 」 

-----------《飛女正傳》楊千嬅
 



「喊乜鬼啊,成個女人咁。」 





是啊,那眼淚為什麼不由自主地落下,他從來什麼事都是從容面對也不容易落淚,就是對著他⋯⋯應該說除了兩個姊姊出嫁那天有些感觸眼泛淚光之外,近幾年,他幾乎所有眼淚都是為了眼前的男人而落。 

「你搬過黎有好多著數架。」Chris誇張的語氣彷似街邊的推銷員般,逗得Jasper抿著嘴在笑。 

「例如呢?」 

「可以全天候360°隨時隨地見到美男鄭雋,嘩,簡直帶俾你一流既視覺享受。」 

「⋯⋯」Jasper挑著眉不可置否地看著對方,「依樣著數係我帶俾你渣掛,由細到大啲女都係鍾意我先架喇,就連⋯⋯」 

就連康妮也是⋯⋯,他忽然想起她,這個是他們之間的大難題,既然對方不提,他也沒必要提起,提早把炸彈引爆對他來說就如同自掘墳墓。 

他真的,不想跟他分開。 

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很卑劣,很自私。 





但是,愛情本來就是自私。 

他他的心狠狠的漏了一拍,硬生生的把話吞回肚裡。 

「點睇我都好過你喇,不過仲有其他好處架⋯⋯⋯人肉鬧鐘喇,愛心早餐喇如果我趕得切起身,柴可夫司機車你返工喇,嘩,真係數都數唔晒⋯⋯」Chris立刻接住他的話。 

對方孩子氣的表情跟誇張的語氣,彷彿從未長大一樣,就像時間沒有流逝過,他還是當天的他。 

「得喇,唔洗數,你把聲好煩。」Jasper悠然淡笑。 

「咁成交!一陣我同你返你到執啲衫過黎就得架喇,右邊間房就你既,基本上就真係訓得,無乜野要執⋯⋯」 

「嗯,如果怕黑可以過黎哥哥到訓既。」Chris托著頭看著Jasper笑得很壞。 





他想把他留在身邊,不管原因是什麼,可能是愛吧,也可能是過份的佔有慾作祟,又可能是想要補償對方什麼。 

其實好像有些恍然大悟,但又有很多不清楚的灰色地帶,還對自己的感覺存有很多疑問,卻又頻頻回頭想抓住些什麼。 

情感從來都是模糊的,沒有白紙黑字,沒有權威的定義,曖昧而模糊不定的,是對他的感情,還是自己的心? 

但只是這刻,他想把對方留在這裡。


Jasper站在客廳的鏡子前照著,摸著頸項上就算已經扣上襯衫頸喉鈕仍然清晰可見的吻痕,苦惱著要如何遮掩,他並沒有向家人坦白過自己性向,要是讓他姐姐看到這些痕跡,又貿然要搬去與Chris同居,雖然搬家的藉口已經想好,但種種加起來肯定會被人懷疑,他想像不到如果說穿了是有多震撼。 



而且他明天還要上班,學校本來就是很檢點的地方,教職員都應該有個好榜樣,讓學生看到這些瘋狂過後留下來標記,實在有點自打嘴巴。 






「你摸完未?」Chris唇角勾起了一點弧度,從鏡中攫住了他的視線,一手攬著鏡中人的腰,看著他的眼神透出了點玩味。 


他特別喜歡這塊偌大的全身鏡子,因為從鏡子裡頭,他總可以完全清楚的看到愛人的每個細微表情,不論是康妮,還是Jasper。 


他伸出右手,隨意又親暱地撫了撫Jasper的臉側,笑著對他說,「係咪想黎多次先?」 


「多你條命,我宜家咁樣點返屋企?我聽日點返工啊?」Jasper用力地忍住差點從牙縫中蹦出來的髒話,一手移開Chris摟著他腰間的手,緊皺眉頭抱怨。 


雖然說那是幸福的痕跡,可是一想到現實問題,又看到肇事者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就無名火升起。 






「你實在太睇少我,依種小事等哥哥幫你解決。」Chris轉過身跑入房,把一條黑色圍巾拿出來。 


Chris按住他的肩膀令Jasper轉過來面向他,然後親手將圍巾圍在Jasper的頸上,瞇起眼睛細心的檢查住,確保能夠遮蓋到對方脖子那屬於他的痕跡。 


細微而溫暖的氛圍,以一種近乎曖昧的型式逸散開來。 


「得喇,咁咪睇唔到囉,又保暖喎,你知你幾weak架喇。」Chris順手輕輕撫著Jasper滑順的頭髮,像撫弄著貓兒般那樣愛惜又緩慢地勾弄著。 


「嗯⋯⋯唔該。」對於Chris在清醒狀態下如此的貼近,他總覺得有點害羞。 


「咁宜家行得未?」Chris從褲袋抽出車匙,晃了幾下,「啊⋯⋯好耐無見過三家姐同阿姨喇。」 



他們的愛情像夢一般地瑰麗。 


他們的愛情像白雪一般地美而刺骨。 


他們的像櫻花一般地燦爛卻短暫。 


他祈求這段戀情不要成為這些東西。 


他祈求上天賜予他與他放棄一切的勇氣...... 


就這麼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