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一日,鋪頭嘅氣氛變得好沉寂,連平時最多嘢講嘅子彈都靜起嚟。

「伙記!唔該落單。」

「食咩。」搞到我都冇咩心情。

「蝦肉雲吞麵,凍檸茶。」

「嗯。」落完單之後,我挨住收銀,望住隔離嗰張圓枱。





原來不經不覺,喺呢度都做咗差唔多一年。

由初初咩都唔識,做到而加熟能生巧,喺呢度識到嫻姐、雄哥,仲有子彈呢個好兄弟。

最重要,係識到沛霖。

係隆發救咗我呢個死飛仔,係嫻姐俾機會我繼續靠自己對手生存落去。

冇隆發,就冇沛霖,就冇而加嘅杰少。





「唉。」

係咪真係要同呢度講再見。

去到夜晚八點,我都夠鐘收工,同子彈佢哋道別之後,我一個人去咗沛霖屋企樓下。

「沛霖,冇咗隆發,我哋仲會唔會再見。」我點起咗枝煙,望住沛霖嘅屋企,諗返起好多嘢。

「由初初因為爭吵而相識,去到化解誤會成為朋友,再到親如戀人嘅甜蜜階段。」





「去到而加,大家又變返陌路人一樣。」

「所有嘢,係咪都要完喇。」

我拎起電話,望住沛霖嘅名,猶豫咗好耐,猶豫應唔應該打俾佢,叫佢落嚟,同佢坦白一切,然後講清楚自己嘅心意。

「好掛住你會上嚟我屋企氹婆婆,好掛住你喺我身邊吵吵鬧鬧,我真係好掛住你。」

「沛霖。」

諗咗一陣,我決定打俾沛霖,叫佢落嚟,同佢講清楚自己嘅心意。

「嘟...嘟嘟...嘟...嘟嘟...」

「喂...?」





「喂?沛霖?」

「杰仔....?咳...咳...搵我有事...?」

「係..係呀...你仲未好返?」

「咳咳...未呀...咳...可能溫書溫得太夜...咳咳..身體差咗好多...」

「咁呀...都係冇嘢喇...」本來想叫沛霖落嚟,但而加天寒地凍,夜媽媽叫佢落嚟好似唔太好,而且就嚟考dse,都係唔阻佢溫書。

「哦...咳...杰仔...你最近幾好嗎?」沛霖把聲好沙,應該病得好嚴重。

「我好好呀,冇事,你自己照顧自己呀。」





「嗯....咳咳..我要溫書喇...遲啲再講啦...」

「好啦,拜拜。」

結果,我都係冇機會講出口。

本身仲想同沛霖講,隆發就嚟執,睇下佢可唔可以再嚟食多最後一次。

不過佢而加身體咁差,都係唔好同佢講好啲,於是我就返咗屋企,沖完涼就瞓咗教。

第二日,我朝早返完學之後,就返咗去開工。

「嫻姐、雄哥。」我微笑起嚟。

「杰少。」嫻姐都笑咗笑。





「點呀,最後幾日見我喇喎。」子彈行過嚟搭住咗我。

「真係好,唔洗見到你。」

「屌你...」

其實我好唔捨得你,子彈。

冇你,我諗我而加都仲係一個庸庸碌碌嘅人。

「唔該...兩位。」突然,門口傳一把熟悉嘅聲音。

「敏..敏怡?」仲有嘉瑩。





「入嚟坐....」我有啲呆濟咁望住佢哋,因為佢兩個好耐都冇嚟過食嘢。

「hi...好耐冇見...」敏怡對我同子彈揮揮手,嘉瑩就同我哋點咗個頭。

佢哋坐低下咗,但感覺同以前有少少唔同,不過我又講唔出係咩唔同。

「食啲咩?」

「兩個A餐。」

「好..呃係呢,沛霖...佢唔嚟嘅?」我一路寫單,一路問佢哋。

「沛霖佢唔太舒服...所以...冇嚟到。」嘉瑩同敏怡對望咗眼,就答我。

「哦...」

「我同嘉瑩知道呢度就嚟執...所以諗住嚟食多最後一次。」原來係咁,唔知沛霖會唔會喺呢度執之前再嚟一次。

佢哋啲嘢食嚟到之後,我就挨咗喺收銀,諗住同佢哋傾下偈,話曬都叫做一場相識。

「你哋最近..幾好嗎?」

「都係咁囉..溫書溫得好辛苦呀..」敏怡扁一扁嘴咁話。

「哦..咁你哋有冇話想讀咩..」

「我哋三個都想讀Creative media呀。」嘉瑩微微笑住答我。

「沛霖都係?」

「嗯!係呀。」

「咁你哋有冇信心入到?」

「都叫有嘅哈哈,我哋三個不嬲成績都唔差,但係沛霖數學就渣啲囉!」敏怡托住下巴咁講。

「但係上次數學卷,佢成績無啦啦進步咗好多...唔知做咩嚟。」嘉瑩皺起眉頭咁話。

梗係,有我教佢做數呀嘛。

「伙記!」

「唔講喇,我做嘢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