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楚辰英親他?不,這不是真的。這是假的。她怎麼可能會親我?難道我在作夢?




突現,百花枯萎,天空倒塌,地陷了。








劉憐曦一驚,便見到柳之然的大頭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嚇了一跳。




劉憐曦發現自己原來倒在地上,便問:「師父,你怎麼在這?我怎麼躺在地上呢?」








柳之然道:「我與雲映珠剛巧走到這裏,便見你入夢。」




劉憐曦奇道:「甚麼入夢?」








柳之然道:「你可知道甚麼是千葉花?」




劉憐曦道:「我知道。原來我看到的是千葉花。」




「甚麼是千葉花?」雲映珠問。








柳之然道:「龍影谷有很多珍奇花草,本應吸引很多人前去採摘,但是卻人跡罕至。這一切都皆因千葉花。」頓一頓道:「千葉花的真實顏色是黑色的。不同的人看到這花會看到不同的顏色。看到紅色,就代表渴望紅顏知己。看到橙色,就代表渴望親情。看到黃色,就代表渴望財富。看到綠色,就代表渴望自由。看到藍色,就代表渴望權力。如果顏色愈見得是鮮豔,就代表這個人非常渴望得到某樣東西,隨時可能會不擇手段。如果見到黑色,就代表那個人已經超然物外,不會受到千葉花的影響。而見到其他顏色的人,若意志不堅會容易被它迷惑,陷入夢境,永久沉睡。」




劉憐曦心想原來自己真是發夢,心中隱隱有些失望。




雲映珠道:「那你看到的是甚麼顏色?夢見了甚麼?」








劉憐曦望向楚辰英,心中泛起一陣異樣,不想說出來,支支吾吾道:「忘了。」




雲映珠扯着劉憐曦的袖子,嗔道:「快點從實招來。」




楚辰英見到他們二人拉拉扯扯,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柳之然都將這一切看在眼中。




劉憐曦為了轉移雲映珠視線,便道:「那你看到甚麼?」




雲映珠道:「我還未看到千葉花,就被你師父給摧毀了。」








劉憐曦道:「那是師父摧毀了千葉花,我才醒來的嗎?」




柳之然道:「不是,即便外人滅了千葉花,當事人也不會醒來。要醒來就要靠當事人的意志。」




劉憐曦心想剛剛真是驚險,原來自己走了一趟鬼門關,道:「那如果永遠醒不起,豈不是跟死人沒分別。」




柳之然道:「對。不過如果有人入他的夢,去喚醒他,也許有一絲生機。不過這是很危險。」




劉憐曦恍然大悟,想起楚辰英應該也有看過千葉花,便問她:「那你看到甚麼顏色?」




楚辰英道:「忘了。」




這時的劉憐曦卻在想楚辰英跟他一樣也騙大家。因為自己沒有忘記夢境,那即是說楚辰英也沒有忘記,但她卻說她忘了。看來,她跟他一樣也想隱瞞其他人。




劉憐曦不禁有點好奇楚辰英的夢境,不知她會夢到甚麼。




雲映珠不相信劉憐曦的說話,覺得他肯定騙了自己,心中不是味兒。




一時,眾人各有各的心思,大家都沒說話。




柳之然打破沉默道:「走吧。別忘了我們今趟是為了天骨草。」




眾人收拾心情,繼續尋找天骨草。




突然,眾人感到一絲不尋常。




原來是一團黑影在空中飄過,往破元派方向飛。




柳之然道:「好像是魔界。」




楚辰英淡淡地道:「不過也不關我們的事。找天骨草吧。」




這時葉和因為也見到魔界的黑影而走來。




葉和道:「要不我去看看。」




劉憐曦點頭。




眾人又繼續找天骨草。




忽然,眾人聽到遠處有打鬥聲音。




眾人連忙趕去,唯恐是魔界的人。




趕到去,只見邵宵一個人拿着天骨草,卻不見其他人。




邵宵見有人來,連忙擦去口角血跡。他道:「我找到天骨草。」說完,遞給了劉憐曦。




劉憐曦接過去,道:「謝謝。幸虧有你在,如果沒有你,我們還要在這裏找。不過,你剛剛跟誰在這裏交手?」




邵宵淡淡地道: 「沒有人。是我中了幻術,以為有敵人,便亂出招,驚憂你們了。」




劉憐曦道:「甚麼幻術?」




邵宵指着地下一片爛了的花,說:「這枝花會散花憂香,使人產生幻覺。」




劉憐曦留意到周圍有被燒焦的花,而邵宵擅長水系法術,與他說的有出入,明顯對他們有所保留。不過他不會懷疑邵宵。畢然邵宵曾救過他,而且亦找到天骨草,明顯對他沒有惡意,只是沒有坦白而已。




而且他認為人人都有一段不可與人言的過往或事件,就像他剛剛一樣也沒有跟師父和雲映珠坦露自己的夢境。所以他是不會介意的。




邵宵見到柳之然在一邊留意附近的花草樹木,臉上有些不自然。




葉和回來後道:「任不凡率領魔界眾人襲擊破元派,說破元派偷襲閣主,不仁不義,要為六界剷除禍害。」




柳之然道:「這是要拿你們當刀使。」




劉憐曦心想上一次他們以郭天殺害自己的父親,襲擊祥天派,這一次又以自己為由,殺上破元派。




看來他們很留意雪哀閣的舉動。




葉和怒道:「魔界要打就打,幹嘛總是扯上我們,到底意欲何為。」




柳之然道:「這魔君自從登位後,就動作多多。看來你們要跟魔君好好談一談,看他想幹甚麼?」




劉憐曦點頭道:「過些時候我們就去拜會這個魔君。」




眾人見拿到天骨草,又見遠處喊殺聲不斷,不直在龍影谷繼續逗留,便回到雪哀閣讓劉憐曦治傷。

劉憐曦吃下天骨草後,身體中的綠葉慢慢消逝,最終化為種子從手掌處排了出來。




劉憐曦數了數從身體出來的種子,總共有十二粒。他一想到自己體內曾有一堆葉子,不禁有些噁心。




腹中中劍的部位也由他用靈力慢慢療養,沒有留下疤痕。




柳之然見劉憐曦已無大礙,便打算回到槃碩山,做他逍遙快活的神仙。




臨走前,柳之然找劉憐曦道:「那天在龍影谷裏,邵宵應是與一個火術厲害的人交手,卻暪了我們。」




劉憐曦點頭,道:「這我知道。不過他不願說,我也不能逼他。」




柳之然道:「我剛才與辰英一起想了一想,覺得他暪住我們,可能有兩個原因。第一,與他交手的可能是他以前的敵人,是私人恩怨。只是,那個人又怎知他會在龍影谷。第二,那個人就是當天與你交手的紫衣人,或者是紫衣人的手下,他來就是為了拿天骨草,讓你沒藥可救。而邵宵從他手上奪取了天骨草,但他可能認識那個人,所以不想捅破那個人的身份。」




劉憐曦沒有想那麼多,不過他也覺得柳之然說得有道理。




柳之然續道:「我剛才問了明月,知他已在雪哀閣多年,曾立下汗馬功勞。不過,沒有人知他的來歷和背景,我覺得有必要去查一查。」頓一頓又道:「你已經是閣主,我不會永遠在你身邊,很多事情你都要自己去想,別總是想依靠別人。你以後想任何問題時,都要留個心眼,不要容易相信別人。」




劉憐曦知道這些都是柳之然的肺腑之言,用心記他的的說話,點頭受教。




他其實也不想依賴別人,但是他沒有處理這些事情的經驗。他以前只是日復一日的待在槃碩山,最大的事情就是修煉法術時遇到障礙。雖然他讀遍槃碩山上的事,可算得上學富五車,但是他卻沒有解難的機會,所以遇到難事,都依賴柳之然和明月。




柳之然雖然走了,但楚辰英卻沒有。她說她好久沒有留在人間,都忘了人間的模樣,所以藉此機會好好欣賞人間的風景。她如今也有一塊令牌,可以留在定安城。




那天劉憐曦受了重傷,杜英才雖及時渡了些靈力給他,救了他一命,但杜英才是風系靈力,即便靈力沒有相衝,還是以水系靈力為最佳。




明月曾在劉憐曦口中得知他的師叔楚辰英是修水系法術,所以杜英才便急急忙忙請楚辰英來人間走一趟。因為事急從權,也給了楚辰英一塊令牌。







劉憐曦知道後,便去找楚辰英。敲了敲門,待楚辰英表示可以入去,他就推門進去。




劉憐曦一鼓作氣道:「聽說你要留在定安城。我已經在定安城住了幾個月,這裏大大小小客棧,梨園甚麼的我都知道。那裏有吃好玩的我都一清二楚。要不我來做了你的響導,帶你遊遍定安城?」




楚辰英略有遲疑,想了一會道:「好啊。」




雲映珠知道後,也嚷嚷着要一起走。




劉憐曦本想與楚辰英兩人好好逛逛,好了解對方。誰知雲映珠橫插一腳,暗呼無奈。




可是,走到大街上,路人都對劉憐曦怒目而視。自從上次劉憐曦在廣場上發表演講,大部分的定安人民都認得他。一開始,大眾都支持他,但是襲擊事件後,二十名凡人無辜死去,再加上白玉章從中挑撥,一眾凡人都開始討厭雪哀閣閣主,認為他是這一切的禍根。




被人用怨恨的眼神望着,劉憐曦很不是味兒。不過,身邊有如花似玉的美人相伴,這些都不無所謂。




劉憐曦帶楚辰英到蘭味亭吃餃子。







吃着吃着,劉憐曦忽想起一事,問雲映珠道:「你之前在城外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劉憐曦托着下巴,皺眉深思道:「是不是楊甚麼?」




當時雲映珠所背誦的是劉禹錫寫的竹枝詞。




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唱歌聲。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她想向他表達自己的心意。




不過,楚辰英就坐在旁邊,她現在怎好意思說出來,只好道:「我忘了。」




突然他們聽見隔壁桌的一個婦人哭泣道:「兒子,為甚麼你要去爬山,都叫你不要去,爬下爬下爬到命到沒了。老頭子,我們的下半輩子怎麼辦?兒子……」




坐到一旁的老頭子恨恨道:「都是那個閣主害的,他就是死在那個閣主的手上。我要去為他報仇。」




旁邊的小二指着劉憐曦坐在的桌子道:「他就在那裏。」




老頭和他的妻子一聽到,立即衝過去,死抓着劉憐曦道:「就是你害死我的兒子,你這個殺人兇手,我要跟你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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