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48)未曾忘記愛情: 第九章:九點晚餐
每一個人都會想辦法去躲避自己不喜歡的事物,那是本能,不可抗力之行為。實在是很難去評定這一種行為是屬於什麼性質,因為每一個人都欺騙不了自己。
「醜婦終須見家翁」,Cice還是會來上班,因為那是她的工作,而我也必須要再面對這一位小花,因為那也是我的工作。
今天是她回來上班的日子,我一個人在旁邊七上八下的不知所措,而Cice就像是沒事人一樣,依然是給阿彬糾纏著,依然是跟我沒什麼話題,就像前次發生的事,只不過是一個意外。
我不知道是喜是憂,那感覺像是第一次玩一夜情,明知大家不知道狀況,卻仍有一種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曾經玩一夜情的刺激。甩了甩頭,拋開了如此荒唐的想法,盡力埋首於自己的工作之中。
身為客戶服務經理,日常要處理的當然是客戶投訴,而且都是一些比較難處理的事情,因為我是經理。原本,Cice跟我屬於兩個不同的部門,理應不屬我管理。然而,這公司之刻薄,卻要我分神再處理銷售業務。於是,什麼奇難雜症都堆到我面前來,有時候一整天都給客人在罵,心情真的很低落、很難受...香港人...不!是人類實在有太多的不滿了。
稍為鬆懈的四周看看,就見到Cice給阿彬苦纏了著......
「Cice,下班了吧?我也是,一起吃飯吧!」阿彬如此對Cice說。
「不要。」很快就聽見Cice冷冷的回答。
「為什麼總要拒絕我?」阿彬無奈地嘆了口氣說。
「我沒錢在外邊吃飯。」
「我請你吃!」
「媽媽叫我不是在外邊亂吃飯。」
「Cice,你夠了沒有?你總是冷冷的對我,我有做了什麼讓你不開心嗎?」阿彬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脾氣不太好,平時他被拒絕就會罷休的。
「阿彬,反正我只會跟你做朋友,我不會給什麼機會你。你死心好了!」Cice今天也好像吃錯了藥般,很直接的跟阿彬說個明白。
「為什麼?要是朋友,請你出去吃飯你也不肯,這是哪門子的朋友?」
「我男朋友不許我跟別的男生在一起。」
「你說什麼,男朋友?你有男朋友?不過,男朋友又如何?反正我跟你只是朋友,出去吃飯有什麼不好?」
「要吃就一定要跟我男朋友一起吃,我不會跟除了男朋友以外的男生單獨吃飯。」Cice說。
「好呀!就找你男朋友一起吃飯好了!我們三個人一起吃飯,這下總行了吧?」阿彬忿忿的說。
「你真野蠻!」Cice想要直接走,可是阿彬阻止了他。
我想...「阿彬,你對別人的女朋友那麼有興趣嗎?」我說,其實我也是時候下班了。因此,剛才他們的對白我才那麼容易聽見,要不然我才沒有道理去偷聽。
「經理?現在已經下班了,你不要管別人的事,好嗎?」阿彬反駁我說。
「什麼叫「別人的事」?Cice就是我的女朋友,行不行?」有一點賭氣,我說了出來。因為阿彬總是說自己的經驗比我多,應該是他做經理才對。也有那麼的一點是因為...那人是Cice。
「你,不要開玩笑了!要『英雄救美』也要看看是不是認識的人!」阿彬冷笑起來。也對,我跟Cice平時的感覺真的不太像。我自然地看著Cice,是有點想跟她說:「我幫不了你」的感覺,可是...
「你錯了!阿強是我男朋友!」Cice親密地牽住我的手對阿彬作個威脅的說:「要去吃飯嗎?好,你就跟我們一起去!」
阿彬悶悶地說:「好,我請你們吃飯!我們就去你們平時最常去的餐廳吃飯吧!」
於是...「好啊!」Cice牽住我的手跟阿彬走出了店。
一路上,我們三人都沒有說話,只是Cice一直拉著我的手。說白的,我真的很不習慣這樣子走...已經很久沒有碰女生的手,印象中第一個碰的是母親的手,很大很軟很暖...而第二個也就是對上一個是...大阿思。
「你們情人之間是沒有話題的嗎?」阿彬諷刺地說。
「我不習慣在別人面前打情罵俏,而且我也不想刺激你。」我冷冷的回應。只感到Cice又再捉緊我一點。
我們走了好久,經過了無數的餐廳卻沒有進去,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帶他們去什麼地方較好,每次想要拉他們進一間餐廳的時候,就想到阿彬會說什麼話來反駁...我開始後悔自己的行為。
「你夠了沒有?還要走?快點去吃飯吧!已經走了半個小時了吧?」終於阿彬不滿地催促道。
「我們常去的地方,不太方便你去。」我脫口而說,真的很想跟他打一場算了!把他打跑也許比現在還容易。
「什麼?我看你是根本就沒有什麼常去的地方就是!」阿彬叫了起來。
「不,是真的不方便。不過,我可以帶你去。」我說。
「好,你就帶我去!我一直都在等著啊!」阿彬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我掏了手提出來想先打一個電話,可是給阿彬阻止了,他說不要在他面前耍花樣。沒有辦法之下我只好繼續牽著Cice的手帶著阿彬,去了我家附近的一間酒樓,先買了一點燒味,然後就把他們上帶回家──我的家。
理所當然的,爸爸為我開了打門,當他看到我拉著一個女孩子回來又跟一個男性朋友回家,他就笑咪咪的說:「阿思,你來了?還有...」
我連忙阻止了老爸再下去:「爸,可不可以再煮點麵還是什麼,因為阿彬來了我又沒事先告訴你。」我真怕老爸會叫了阿王的名字出來。
「噢,好好!你們先坐。」老爸說好了轉入廚房,幸好爸爸也不是笨蛋。
「阿思?怎麼不是叫阿恩?」阿彬挑釁地說。
「我爸不懂英文,他見我叫她做Cice,就只跟著叫阿思,你應該明白吧!」我說。
「我去幫伯伯忙!」Cice說完就走入廚房內,剩下我跟阿彬坐在客廳中,你眼瞪我眼的。
「哼!我就是不信你們是情人。」阿彬看著電視說。
「你是不是要看著我跟Cice上了床才信?」我雙手掩臉,心中慘叫。
「好!我怕什麼?」
「天!我才不會給你看,她是我女朋友!阿彬,說白的,我很佩服你不服輸的性格,而且做事也很堅持。不過我要告訴你:做別人第三者是很不好的一件事!」這一下子,我真的是沒辦法理解這個人的構造。
「我追了她好久,你也知道!我就是不相信你們在一起!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可能的事?你居然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把Cice搶走?我不相信!」
「我跟阿強在一起已經很久了!」Cice拿著我爸煮沸的湯走出來自信地說:「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已經跟阿強認識的了!阿彬,我不是忽然之間被別人搶走!而是我從來都沒有跟你有過什麼,請你不要再打擾我們好不好?」
「我就是不相信!你究竟有什麼証明你們是一對啊?」阿彬又叫了起來。
「你真的好煩!」Cice說著拿起了我爸煮的湯,輕輕的放在飯桌之中。
然後,就像是在她的家一樣,很快就拿起我放在電視機上,那中五的畢業相。一下子就把我指了出來說:「這是阿強。」然後她又拿出了她的銀包出來,內面有一張有點發黃的相片,是我跟大阿思的沙龍照!「這是我們。」
「真的?」阿彬看了看相片,表情奇奇怪怪的,沒有再說什麼...突然打開了門就走了。
我看著Cice,我又看了看那相片,完全說不出話來,耳邊剛好聽到老爸說:「九點了,你們快吃飯吧!明天還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