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次相遇

「媽呀,唔好攪我後面呀!」當時我好低能地說出這句。「喂,唔使驚,我係人嚟㗎!」後面的人跟我說。我慢慢回頭一望,真的是人呀!

他是一個年紀和我相約的男人,是我搬入富耀大廈兩個星期以來從未見過的人,應該不似是住客。他說不方便在這裡說話,叫我和他一起下去,慢慢再講,並多次說他沒有惡意。這和飲醉了酒的人說自己沒醉有甚麼分別?不過肉隨砧板上,我只好聽他的意思去做,跟他一起下樓梯。

慢慢,我暈眩的感覺已逐漸消退。來到G樓,他刻意經後門出,以避開標叔,不被其他人發現。他似乎很熟富耀大廈的路,他又不似是住客,真的很有問題。最後我們去了附近的一間茶餐廳,坐下來慢慢傾。

神秘人:「今日你見到我嘅事,千祈唔好同人講出去。」



我:「我點講出去,我又唔知你係邊個?」

神秘人:「你叫我細賢啦,呢個係我pass。」

這是一張警察委任證。真的,我真的很久未見過警察會出示委任證。我看到他叫梁傲賢,是一個普通警員。

細賢:「我係九龍城嘅CID,之前一直調查富耀大廈6B嘅五屍命案。你係咪又嚟發掘啲無聊靈異事件?」

我:「我係新搬嚟㗎,住喺8B,叫我阿傑啦!」



細賢:「你無端端去六樓做乜嘢!」

我:「咁你又無端端上去做乜,五年前嘅案乜都完啦。」

細賢:「你係咪想知我點解會上去查案?」

我心諗:「我唔想知㗎,但我勝在得閒,聽吓佢講乜都好。」

我:「想呀,我會保守秘密。」



細賢:「當年單案,話晒都死咗五件,但查咗唔夠一個禮拜就close file,然後就好肯定咁對外講係徐英放火,冇可疑。」

我:「係呀,報紙講係徐英個細佬徐力勾大嫂,徐英戴帽,一怒之下攬炒吖嘛!事情都好合理,我戴帽嘅話都有可能會咁做!」

細賢:「五條人命呀,好好醜醜都問吓徐英、徐力同孫麗霞啲共同朋友呀,親戚呀,了解一下三者關係,係咪真係如外界所講。但我哋team人,淨係問富耀大廈嘅住客,問到個似樣嘅原因就草草結案,唔係咁做嘢吓嘩。」

我:「你講到你好似唔係呢team人咁,你反映俾你老頂聽啦。」

細賢:「肯聽就唔使咁啦,我再講我驚冇得紮。」

我:「咁你查成點吖?」

細賢:「得我一個人查,平時返工已經好忙,放假先嚟查,查唔到好多。你係咪有興趣一齊查呀?」

我:「我有興趣知但冇興趣查喎。」



細賢:「屌,套我講咁多嘢,幫吓手都唔得。」

我只講過我想知但你可以選擇不說,我沒有「套」你講呀!

如是者,我和細賢傾了很久,一路食一路傾。我很喜歡說話,他也喜歡,我覺得我們應該「做到friend」。

當我食完最後一啖飯,我留意到茶餐廳裡面一個有趣的情景:餐廳內所有雄性動物都望著同一個方向。於是身為雄性動物的我,也自然地跟著大家的視線,望向那個方向。原來有一位雌性動物,旁邊的衫鈕甩了兩粒鈕,露出了白滑的纖腰,以及粉紅色的乳罩。

我正打算提醒細賢望向他十點鐘方向之際,原來他一早已經聚精會神地欣賞著,自私!我再望一望茶餐廳裡面的雄性動物,大家的視線真的完全沒有離開過這位走光少女,我開始對走光少女心生憐憫。於是,我除下我的外套,準備走過去幫她蓋好。

細賢:「唔好多事啦,你唔似咁正直喎。」

我:「人渣,卑劣!」



我冒著被她當成色狼的風險,慢慢走過去走光少女那處。我為她披上外套,她回頭一望,這是我和她的第一次眼神接觸。

走光少女:「做咩呀!」

我:「對唔住呀,我見到你有啲衫鈕甩咗,所以幫你遮住。」

走光少女望一望她的兩側,發現了走光的地方。

我:「對唔住,我冇心睇到㗎,你想鬧就鬧我喇。」

走光少女再望一望我。這是我們的第二次眼神接觸。

之後,她向我報以微笑。這個笑容,是我一生中見過最甜美的笑容。

走光少女:「俾你電話我。」



我:「吓!」

走光少女:「你電話呀。」

我遲半拍地拿了電話出來,並解了鎖,她輸入了她的電話號碼。即是,我無意地抄了牌。

走光少女:「遲啲我還返件衫俾你啦,唔該晒!我走喇,拜拜!」

我呆站在原地,目送這位女神級的少女離去,心情久久未能平伏。

細賢:「啊,你都幾好嘢。」

我:「幸運女神永遠都企喺正義嗰邊。」



甚麼撞鬼、甚麼五屍命案,全部都抛諸腦後,我的心現在只有這位女神。

※※※※※※※※※※

回家後,急不及待whatsapp女神,相約下次見面的時間。只可惜,由下午兩點等到夜晚十一點,都未等到女神回覆。明顯是藍剔,但她已讀不回,我由開心、期昐,變成失落、沮喪。甚麼是心情好像坐過山車,今日真的完全體會到。

我望著她whatsapp個人頭像的相,她真的很美麗,目測只有二十一、二歲。我呆望她的相接近半小時,為失落的心情帶來少少安慰。

我正準備睡覺之際,訊息聲響起,我即刻仆過去拿手機。「屌,係豪仔!」之後我用文字喪鬧豪仔乜乜乜。講真,他真的很無辜,他只是不跟我一起去鬧鬼的六樓,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就被我鬧得狗血淋頭。

由於第二日要返工,鬧完後就繼續睡覺。不到十分鐘,訊息聲再次響起,我再次仆過去拿手機,這次真的是女神回覆。

女神:「唔好意思呀 咁耐都冇覆你」

我:「唔緊要 係咪好忙?」

女神:「係呀 其實我今日去土瓜灣 係約咗個大學同學做project 依家啱啱先返到屋企」

我:「原來係咁 我叫阿傑 你叫咩名」

女神:「叫我Hailey啦」

我:「真係一個好好聽嘅名」

Hailey︰「😄😄」

我:「今日真係唔好意思 我係咪好多事?」

Hailey︰「唔會呀 我好多謝你呀」

我:「幾時得閒出嚟 俾返件衫我呀?」

Hailey︰「冇咁快 我都要洗乾淨先俾到你」

我:「唔使洗㗎喇 著過喺你身上都應該係香」

Hailey︰「🤭🤭 想笑死我咩」

我:「你冇聽過咩 靚女痾嘅💩都係香㗎咩」

Hailey︰「夠喇夠喇 我下個禮拜六會再嚟土瓜灣傾project 到時我再約你啦」

我:「一言為定」

結果,我當晚完全睡不著覺,一直都記掛著Hailey。

第二朝,睡不著都要起身返工啦。搭升降機落地下大堂,一出lift,嚇到我彈回入lift。我、我又見到「徐生」呀!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