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分手收場

細賢打算在旺叔電話入面裝上間諜app。

我:「應該冇問題,豪仔最近幾年都係做緊電話app同系統保安嘅嘢,詳細我唔知,可能要問問佢先,但九成冇問題。」

細賢:「我就當豪仔做得到,我想佢控制旺叔電話睇到嘅六樓CCTV畫面,將實時畫面換成預設嘅畫面。之後我哋就趁機走入六樓範圍,試試係咪真係有迷魂氣體呢回事。就算我哋有觸及紅外線之類嘅偵測,旺叔收到警報,佢即刻開六樓CCTV個畫面睇,見到冇人,佢就會覺得係誤鳴。」

我:「OK喎。咦,唔係喎,佢有機會開工嗰陣check番座頭個CCTV,到時佢咪見到有人入去六樓囉!」



細賢:「係,我有諗過。富耀大廈嘅CCTV錄影片段係儲存喺地下座頭位置,可以隨時睇返之前嘅片段。我之前諗過趁日間標叔去巡樓嘅時候,喺部機落手腳,但難度太高,座頭本身都有CCTV影住。依家係有少少搏旺叔相信佢電話見到嘅片段,相信係誤鳴,或者係有老鼠之類嘅嘢經過。富耀大廈都曾經試過有鼠患。」

我:「屌,你做乜講呢度有老鼠,我最驚就係老鼠。」

細賢:「屌你唔好咁細膽啦。講返旺叔先,就算佢做事真係好小心,當更嗰陣即刻喺座頭check返CCTV嘅片段,見到嘅都只係兩個影。我研究過,個鏡頭雖然冇死角,但由後樓梯嗰邊入,見到嘅嘢係最少,佢未必會即刻聯想到我哋。」

我:「好,點都要做㗎喇,我再同豪仔傾吓。我覺得最難係氹旺叔裝個間諜app,因為旺叔太小心,一定唔俾人掂佢部電話。」

細賢:「你實有方法嘅!」



細賢講完這句說話之後,我聽到升降機的開門聲,心想:「仆街喇!」我立即將防毒面罩收在衣櫃入面,然後和細賢扮若無其事,閒話家常。

Hailey用我最近給她的門匙開門。對,我將我家的門匙給了她,以方便她來我家過夜。她最近經常在醫院陪伴蘭姨,翌日有早堂要上的話,她一定會來我家睡。

Hailey︰「咦,細賢你嚟咗!」

細賢:「係呀,見最近案情冇乜進展,咪上嚟搵阿傑吹吓水囉,可能搵到靈感嘛!」

我:「冇啦,吹水為主,想搵少少線索都冇。」



Hailey︰「唔緊要啦!喂,我買咗糖水食,但我唔知細賢你嚟,冇預你喎!」

細賢:「唔使客氣喇,我都差唔多要走喇。係呢,蘭姨佢點呀?」

Hailey︰「都係咁囉,未醒呀。」

細賢:「你都唔好咁擔心喇,蘭姨會冇事嘅。我真係要走喇,拜拜!」

Hailey、我:「拜!」

細賢離開後,Hailey準備去沖涼。我一直將注意力集中在衣櫃裡的防毒面具,怕她會無故開我的衣櫃,被她發現我們查案。所以我多由相反方向和Hailey說話,避免她留意衣櫃的方向。

我:「今晚做乜咁早返?」

Hailey︰「係呀,我見蘭姨都係咁,冇乜進展,聽朝又要present,我咪早啲返嚟預備present嘅嘢囉。你係咪嫌我咁早返,阻住你同細賢吹水吖?」



我:「唔係,梗係唔係啦,我點會咁諗!」

因為我身有屎,所以在對答上有些不自然。Hailey察覺得很快,已知道我在說謊。

Hailey︰「古古怪怪咁。啊,我知喇,你係咪收埋個女人喺度?你同佢偷緊情,見我返嚟佢就匿埋,一定係。」

我:「痴線㗎咩,頭先細賢喺度㗎,點偷情呀?」

Hailey︰「我點知你呀,可能你哋約埋一齊玩3P呢!」

痴線的嗎?有時女人就是這樣不可理喻。

Hailey︰「哼,個女人一定匿喺衣櫃之類嘅地方。」



今次仆街了,她一想就想到衣櫃。

Hailey說完之後,立即衝過去衣櫃,我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她打開衣櫃,發現沒有人,於是就關掉它。幸好我將防毒面罩收得夠入,她又沒有仔細去找,因她只是想找「女人」,她發現沒有人在衣櫃,就自然會找其他地方。

Hailey再找廚房、廁所、床底的地方,當然沒有任何人啦。她隨即放下心頭大石。Hailey的疑心,真的超出我想像。

Hailey︰「算你冇對我唔住啦!我沖涼先喇!」

快些去洗澡吧!

可是,冷不提防,我那部與細賢和豪仔聯絡、用作查案之用的舊電話,被我放在飯枱上,剛才忘記收好它。Hailey最終發現了這部電話。

Hailey︰「喂,呢部電話邊個㗎?我未見過嘅?」



我:「以前我部舊電話囉。頭先我同細賢傾開電話呢個話題,咪攞出嚟研究吓囉!」

Hailey很明顯不信我的說話,按了Home鍵,發覺有訊號,証明我講大話。

Hailey︰「你講大話!你係咪用呢部電話,同第二個女人聯絡?」

Hailey一直都以「我有第二個女人」的角度去思考。正正因為這樣,反而令我放心一些,因她還未發覺我們繼續查案這回事。

我:「Hailey,你唔好咁敏感啦,我冇第二個女人呀,你放心啦。我頭先係講咗大話,sorry呀!」

Hailey︰「咁你做乜無端端用另一部電話吖,你有咩係唔俾得我知!」

我:「冇嘢呀,我收埋好多AV片喺部電話入面,得閒咪攞嚟睇吓囉。呢啲嘢我就係唔想你知嘛!」



Hailey︰「咁你解鎖俾我睇吓入面有啲咩!」

Hailey真的咄咄逼人。作為一個女朋友,我覺得不需要做到這個地步,雖然自拍拖以來,我覺得Hailey真的是一個非常痴身、又疑心重的女仔,但她今晚的行為真的有點過了火。

不,她真的是對頭人派來的臥底,所以才歇斯底里地向我步步進迫。如果單純以她的性格來看,她一定不會這樣做。好,我不可以坐以待斃,我要還擊。

我:「你好喇喎,夠喇!你想迫我迫到幾時呀!我都話我冇其他女人,你識我嘅為人根本唔會咁,你都唔信我。你唔信我,我講咩都冇用。」

Hailey︰「如果你冇其他女人,你怕咩俾部手機我睇!」

我:「咁亦都唔代表我一定要俾晒我所有嘅嘢你睇,唔通你連少少私隱都唔俾我!你唔好咁野蠻好喎!」

Hailey聽了我這句說話,開始流下淚來。

Hailey︰「你話我野蠻?嗚……嗚……」

女人一喊,我就會有點手忙腳亂。不,我不能自亂陣腳,要冷靜面對。

我:「Hailey,係咪蘭姨嘅事令你心情唔好,令到你咁敏感?係我冇好好體諒你,Sorry!頭先我語氣係重咗。」

Hailey︰「我冇敏感,係女仔都唔想自己男朋友有嘢隱暪住自己。如果你係愛我,你就打開部電話,俾我睇吓你入面只係收埋啲AV片,冇其他嘢。咁我就安心喇!」

Hailey的一句「隱暪住自己」,立即觸動了我的心靈。由我開始懷疑Hailey是「徐欣欣」,到後來懷疑她是對頭人派來的間諜,以及在我們拍拖之前就在我電話裝上間諜app,我覺得Hailey有很多人隱暪著我,令我非常苦惱。如今聽到她說我隱暪著她,我立刻無名火起。

我:「我隱暪你?你又幾時有坦承對過我?」

Hailey︰「你講咩呀?」

我:「我已經知道你喺我部電話裝咗間諜app。點解你要咁做?你真係咁缺乏安全感?」

Hailey知我踢爆了她,她一時無言以對。好,這就完全証明間諜app一定是她裝上的。

Hailey突然捉住我的手,哭著對我說:「對唔住呀,我唔想㗎。可能我真係太緊張我哋呢段感情,我唔想冇咗你,唔想你有第二個,所以我先裝個app,check住你send出去嘅message,睇吓你有冇出軌。」

和豪仔講的一樣,女仔真的會因這個原因而在男朋友電話上裝上間諜app,以防他們偷食。當然,我不會再相信Hailey,我已對她徹底失望。

我:「你唔好再解釋喇,個app係喺我哋正式拍拖之前已經裝咗,你唔好再用呢個藉口。講,究竟你係咩人?你根本就唔係我哋嘅同伴,而係我哋嘅敵人。」

Hailey︰「你講啲咩呀,咩敵人呀,我係你女朋友呀!」

我:「你根本係對頭人嘅人!」

Hailey︰「你係咪痴咗線呀,咩對頭人嘅人呀!」

我:「你根本冇鍾意過我,你一直利用緊我對你嘅愛,去進行你嘅工作,目的一定係阻止我同細賢嘅調查。」

Hailey︰「冇呀阿傑,我好鍾意你㗎,唔通你一啲都感覺唔到?」

我:「我都分唔清,究竟你對我嘅愛,係真,定係另有目的。我唔想再諗喇,呢一兩個月嚟已經纏擾咗我好耐,係邊個嘅錯都好,我都想冷靜下。Hailey,你走啦,我唔想見到你!」

Hailey仍然不相信我會說這樣的話,不停地哭泣著,但沒有走的意慾。

我:「我唔想再講第二次。」

Hailey︰「你咁講係咩意思?即係分手呀?」

我狠心地說:「既然你咁問,我就答『係』啦!」

Hailey含淚離開。

※※※※※※※※※※

我和Hailey一起未夠一個月,就嗌交收場。

其實我不想講分手,我只想暫時冷靜一下,但Hailey問我是不是想分手,我就順勢答了「是」。唉,究竟我在做甚麼?

就算她做錯了事,行為有異常,疑心很重,我仍然堅信我是很愛她的。而我也感到她對我是真心的,可能當中她有苦衷,但為何我要如此狠下心腸、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呢!

不,她是對頭人的人,不可有半點憐憫之心。

難道,查案真的那樣重要?還是我根本不夠愛她?

我的心真的很亂很亂….…

我立即whatsapp細賢,說出剛才發生的事。

細賢:「不如算啦 唔好再查 我唔想查案嘅嘢影響到你哋」

我:「事情已經嚟到呢一步 我唔想放棄 如果俾著係我以前 有女大個天 女友仲要係Hailey呢啲高質嘅女仔 但呢幾個月 我同你一齊查案 發覺事情冇想像中咁簡單 我唔想放棄」

細賢:「bro 我唔知可以講啲咩好」

我:「如果依家邊個放棄 就正衰仔」

細賢:「好 如果之後發現我哋怪錯咗Hailey 我死都幫你氹番佢返嚟」

我:「唔好講呢啲喇 講返查案先啦 我一直都覺得件事唔係咁簡單 我驚再查落去 反而會影響到你 我本來就係一個單身寡佬 錢又冇 事業又冇 件事係點對我都冇影響 你唔同喎 你人工高福利好 如果有乜差池 你會一無所有」

細賢:「我一早就豁咗出去啦 如果我怕呢啲 我一早就聽咗何sir講 唔再查落去 每日無驚無險準時收工啦 屌 最多咪唔撈 轉行囉」

我:「好 但我哋一定要安全」

細賢:「係」

我和細賢決定繼續查下去。

細賢會再叫情報科的朋友,繼續幫手跟蹤利智傑,但要盡量低調,以免何sir再起疑心。我又多口問細賢一句,除了情報科的朋友外,警署裡還有沒有其他熟人,細賢說有一個做EU的朋友,是學堂的同期,理論上此人是信得過的。

我:「我哋依家得兩條友 如果遇到危險 我哋都自身難保 如果有人back up會好啲 我唔知咁樣諗啱唔啱」

細賢:「啱 我會單聲俾佢聽 冇問題」

※※※※※※※※※※

決定了就要做到最好……

為了測試「迷魂氣體」的存在,根據細賢的計劃,我們要先將間諜app裝在旺叔的電話內。我問了豪仔,他說可幫我預備那個app,但要我親手在旺叔的電話上安裝。豪仔知道我和細賢在查案,也顯得很有興趣,還和我一同研究怎樣在旺叔電話入面裝app。

就在某一個晚上,晚飯後我返回富耀大廈,當時旺叔如常坐在座頭。我煞有介事地衝向旺叔那處。

我:「仆街喇旺叔,我頭先見到老鼠呀!」

旺叔:「唔使緊張,你喺邊度見到?」

我:「後巷呀,我離遠見到有四五隻老鼠呀。屌,唔係咁撚多吓話!」

旺叔:「我出去同你睇睇!」

旺叔和我一同離開大堂,走進後巷位置。

我:「就係呢度喇!」我指向我見到老鼠的位置。

旺叔:「我依家就唔見有。我睇睇附近個老鼠籠先。」

旺叔在附近揭起了一塊帆布,入面有一個老鼠籠,察看之下真的有一隻被夾的老鼠,還在掙扎著。

我:「屌,好核突呀,我都話有㗎啦,頭先我仲見到起碼有四五隻,其他應該已經走晒,話唔定會爬上嚟我哋座大廈。」

旺叔:「唔怕,我陣間即刻喺每層加返啲老鼠藥,冇事嘅,唔好生人唔生膽。」

我:「我聽過啲街坊講,以前呢座大廈有過鼠患,攪咗好耐先攪得掂。我唔想再嚟一次呀,我好驚老鼠。」

旺叔:「得啦,等我攪掂呢壇嘢先。」

旺叔要處理老鼠籠,要先為老鼠籠拍照,以紀錄在案。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拍下老鼠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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