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我係阿頌,今年大學一年級,讀緊人人都話毒撚科嘅Engine。雖則話係毒撚科,但係其實我都唔算係一個毒撚,我外貌唔差,身高1米75,同埋我都有拍過拖。

中五果年,喺某啲活動上,識左當時嘅女友,阿晴。佢同我同年同級唔同班,雖然佢唔係話好靚女,但性格好nice,同好多人關係都唔錯,加上佢性格成傻更更咁,令我識左佢冇幾耐就鐘意左佢,後尾仲喺埋一齊。果陣真係好開心,日日都同佢糖痴豆咁,個個人都話我地好襯。唔知點解,關係愈好既野好似愈唔擺得耐咁。

中六果年,佢突然間話要過去英國讀書,當時我冇阻止佢,一來我冇理由阻止佢未來既發展,二來我已經感覺到當時我地既感情開始轉淡。可能呢個只係我單方面既想法,無論如何,當時我做既只係喺機場同佢道別,即使佢到左英國,我地都有保持聯絡,但感覺上,係朋友既互相關心。我相信我地既關係算係無疾而終。即使某日佢同我講佢識到新男朋友,或者再唔聯絡我,我都唔會覺得奇怪,反正每件事都有佢既期限。

更重要既係,我心入面一直有根刺,拔不走,亦都不想拔走。

自從中三果一年,心入面根刺就好似固定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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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三果一年,我讀A班,可以話係果級嘅精英班。我讀嘅中學係BAND1,自然會叫學生努力啲讀書。的而且確,我地班有好多人都好比心機讀書,為求揀到自己想讀既科,當時嘅我仲係混混噩噩,冇話咩用心讀書,好多野都係懶懶行,但偏偏有啲小聰明,學嘅野好快上手,所以一直都係班上中游既位置。

中三下學期開始,我比班主任調左去窗口位,而我心入面既刺,亦都係喺果時開始出現。

坐我隔離係個書蟲,日日攞住本書黎讀,果日教咩佢就讀咩,人人小息午息落去Canteen,得佢一個戇居居坐喺度咪書,同佢坐左成半年計都唔知有冇傾多過廿句。點都好,佢唔係重點,只係係咁意提下。我真正想提既,係坐正我前面果個女仔,中三我第一次同佢同班,果個女仔叫慧,我平時都係單字叫佢,雖然個個都叫佢英文名Michelle,但我偏偏唔鐘意叫人個英文名。加上叫「慧」果字同「喂」差唔多音,「喂,慧。」我咁樣嗌佢,感覺夠哂有趣。慧佢讀書唔算叻,但份人就好多野講,上堂好似乖乖女咁唔出聲,一有人聊佢即刻雞啄唔斷,有時真係嫌佢幾煩。佢雖然性格粗枝大葉,但眼大大臉大大咁,當時15歲既佢睇落好似12,13歲咁,睇落幾可愛。

當我第一日調去呢個位既時侯,第一時間就想走。原因無他,我啲friends全部同我坐得好遠,我坐喺班房既左面,佢地喺哂右面,搞到我上堂冇水吹。我份人不嬲好少聊人傾計,坐新位既第一日更加係靜左半日,悶到我嘔。





午息返到黎,一坐埋位就差啲嚇親,點解我張枱寫滿哂音符?自細對音樂冇興趣既我睇到一頭霧水,一開始諗係我班friends玩鳩我,但係佢地成個午息都同我一齊,點畫?

我望一望隔離隻書蟲,「喂,李新傑,知唔知邊個喺我張枱畫野?」李新傑係書蟲個名,費時直接叫佢書蟲。書蟲望左我一眼,再望一望前面,就繼續dup低個頭,睇佢本死人化學書。

我望前面,就見到慧同佢死黨阿敏一齊,兩個陰陰咀笑望住我。

我大概估到咩事,即刻行前問佢地兩個做咩。

「你地兩個畫我張枱?」我一邊問佢地,一邊指住我張枱。





「冇呀,冇呀。」阿敏笑笑口咁,一睇就知咩事。

「無端端做咩畫我張枱,陣間有排擦。」我望一望張枱,原來仲係黑色原子筆黎,真係比佢地玩死。

「哈哈哈哈哈哈~~」突然慧笑到停唔到口,我當堂呆左。

「你識唔識睇架,呢個鋼琴譜黎架。」慧拍一拍我膊頭。
「如果你估到呢首係咩歌,最多我請你飲野賠罪。」慧笑住同我講,臉頰泛起酒渦。

「你話架,我音樂不嬲好勁。」我懶係野咁,查實望住成枱豆豉諗到R哂頭。

「收皮啦,你細細個音樂就好水皮架啦!連牧童笛都唔識吹。」阿敏串我,佢自小學三年班就識佢,可以話係青梅竹馬。

「冇你咁好氣。」我坐返低,望住一枱嘅音符。就連之後果堂數學堂,我都喺度研究個琴譜,研究嘅其間,慧成日都會無端端擰轉頭望住我,然後笑住咁望返前面。





「諗左成堂數學堂,都唔知乜黎。」我心諗。「呀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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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左學之後,我叫左我個friend傑仔,佢雖然細細粒,但鋼琴有八級,真係天生我材必有用。

「喂傑仔,你知唔知呢堆咩黎?」

「琴譜囉。」

「呢個我都知,我係想知呢首咩歌呀。」

「呢段野咁熟口面既..呀我記得喇!係...ehh...」

「...」





「唔記得左咩名,但記得個旋律,呢段係chorus黎。」

「唉!傑哥幫下手啦。」

「做咩咁緊張?話時話你張枱無端端做咩有琴譜?」

「屌咪問啦。」

「兄弟都唔講得?」

「....」

「唔講就算。今晚返去幫你搵搵,搵到比條link你啦。」





「..唔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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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dodo!

我個MSN響起,我click入去,係傑仔。

http://www.youtube.com/watch?v=RBlcZMSdU3g&feature=youtu.be&t=1m55s

「係呢段啦。記得請飲野。」傑仔send左一條link黎。

「thanks!」

我上網查返呢首歌嘅琴譜,一睇,果然同佢今日畫嘅琴譜一樣。知道左答案嘅我,反而多左一個問題:點解佢地要喺我張枱畫琴譜?成件事古古怪怪。





「都係聽日先算。」我off左MSN之後就走去沖涼訓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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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晨咁早就醒左,個天落住微微雨,但係我七點三就返到學校。因為太早,課室都唔比入住,唯有入canteen坐下。

一入到去,人好少,最多得兩三個人,多數都係高form。搵唔到熟人嘅我只好坐埋一邊。

突然,一樓既音樂室突然傳出鋼琴聲。坐近樓梯嘅我聽得好清楚,呢首歌係琴日傑仔send比我果首,亦姐係慧同阿敏喺我張枱畫嘅琴譜嘅歌。好奇既我即刻行上樓梯,睇下發生咩事。

一行入音樂室,鋼琴聲即刻停左。坐喺鋼琴前面既慧望住我。

「俾你嚇死。我以為係阿sir或者miss黎左。」慧擰翻轉個頭,繼續彈琴。

「估唔到你又彈得唔差喎。」我搵個位坐低。

「唔我睇我咁丫,我鋼琴都有八級架。」慧陽光般微笑著咁答我,相反窗外嘅雨反而落大左。

「話時話,點解你要喺我張枱畫譜?」我問佢,佢停低左彈奏。

「咁你知唔知我琴日畫嘅譜係咩歌?」

「你依家彈緊呢首囉。」

「犀利喎,一日就搵到答案。」

「係咪請我飲野?」

「冇咁易,你知唔知呢首歌嘅歌名係咩?」

「鬼知咩,歌名係日文黎。但好似有幾隻中文字,咩明日...」

「明日晴れるかな...中文名係『明日會是晴天嗎?』」慧望一望出面愈來愈大既雨。

「你又識日文?」我聽到佢講日文呆左下。

「識少少啦。」佢笑一笑。「喂..咁你又估下聽日係唔係好天?」慧望住我。

「聽日一定會好天既...」我用廣告名言回答佢。

「你點知架?」笑左一笑嘅佢都用返廣告名言回答我。

「因為我睇左天氣報告..」我即刻作出懶搞笑嘅回應。

「好好笑喎...」點知慧笑都冇笑。

「屌,柒左。」心入面屌左聲既我唯有戇居居咁打圓場。「搞下gag姐,諗左成晚架,比下面啦。」

「諗左成晚先諗啲咁既gag你都好失敗。」慧串到我體無完膚。

鐘聲響起。

「都七點半啦,返課室啦同學。」我柒到無地自容,快步行出音樂室。

「我執返好啲野先,你上去先。」

臨走既一刻,我眼尾睄到慧喺度偷笑,佢笑起上黎有酒渦,睇落好可愛。

「睇落好可愛」,係我對慧嘅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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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返上課室,已經見到書蟲坐左喺位讀書。今日係數學書。

我施施然坐返埋位,見到成枱樂譜,忽然醒起一樣野。

「點解慧要喺我張枱畫譜。」諗極都諗唔明既我決定等慧返黎先問佢。

喺慧返黎之前,阿敏返左黎先。

「黑色原子筆黎架擦唔甩架啦,換過張枱啦。」阿敏坐喺慧個位,望住我張枱。

「唔換啦,廢時煩。」我口就咁講,其實心入面係想keep住啲琴譜。

「喂係喎話時話,點解你地兩個要畫我張枱?」我問阿敏。

「冇~我地見你調左新位好似好悶咁,咪比畫啲野你睇下,解下悶。」阿敏笑住講。

「你知我音樂不嬲廢..」我細細聲咁講。

「係呀,所以我地本來諗住你一睇到就會即刻換過張枱,點知冇。」

「咁..你知唔知呢首咩歌?」

「知呀。但想我話比你知,冇咁易。」

「我知答案啦。我係想知點解你地會喺我張枱畫呢首歌嘅譜。」

「你知唔知呢首歌講咩?」

「唔知喎..」

「算啦冇野。」

「....」
「係呢..你同果個女仔,幾時識架?」我好奇咁問佢。

「Michelle?好似係中一同班到依家。」阿敏中一,二都同我唔同班。

「哦...」

「做咩呀?鐘意人呀?」阿敏笑住咁問我,但睇落好似有啲嬲,可能係我敏感左。

「痴線!」我即刻否認。

同時間,慧佢返左黎。

「傾緊啲咩?」慧走過黎,坐喺阿敏隔離。

「講緊你畫啲野囉。」我回應,望住慧。

「唔係我..」慧講講下野,班主任林sir入左課室,阿敏同慧即刻返自己位。

「你岩岩講咩?」我問前面嘅慧。

「算啦費事講。」慧好似面有難色。

「搞乜..?」我心入面又多左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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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堂係悶到嘔嘅Bio堂,聽住個五十幾歲嘅阿叔講書真係悶到想死。一望到隔離隻書蟲係咁抄notes,上堂更加難頂。百無聊賴嘅我即刻搵慧搭嗲。

「喂,你今朝講『唔係我』,姐係點?啲譜唔係你畫?」我拍一拍慧既膊頭。

「吓,算係啦。」慧模稜兩可咁答我。

「算係?姐係點?」我比佢啲答案搞到一頭霧水。

「姐係阿敏畫架囉..雖然我提議既。」

「無端端畫我張枱?仲要係你提議?話時話我地好似係第一年同班咋喎,你又會整蠱我?」

「午息果陣,你出左去食野,我同阿敏咪傾下計囉。傾傾下無端端傾到你,佢話見你換左新位好似好悶咁,所以我就提議話不如搵啲野玩下你,就係咁。」

「你話呢啲屎橋阿敏諗就話姐,估唔到你又會諗啲咁爛嘅橋,仲要用原子筆畫,擦唔到。」

「妖,中一中二果陣我成日都聽阿敏提起你,但果陣又唔識你。直至升到中三同你同班,咪玩下你囉,點知你咁小器咁唔玩得。」

「邊度有小器?我有話你唔畫得我張枱咩?」

「咁姐係之後都畫得?」

「..唔係。」

「哈~」慧笑左一聲就擰返轉面。

「份人幾古惑」,係我對慧嘅第二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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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息食完飯返黎,望到同琴日一樣嘅樂譜,等我仲以為佢地又會畫野。

我望一望坐埋一齊既慧同阿敏,同琴日一樣陰陰咀望住我笑。

「今次又搞乜?」覺得奇奇怪怪嘅我,醒返起陣間果兩堂英文有功課,即刻攞本英文書出黎做。

「仆你個街!」一拎本英文書出黎,我即刻鬧左聲,慧同阿敏隨即爆笑。

成本英文書封面都係漫畫公仔。仲要用Marker畫。書蟲望一望我本書,又dup低頭睇返佢本英文書,但咀角陰陰咀咁笑,我見到都想打柒佢。

「又玩乜呀?」我拎住本書行去慧同阿敏果度。

「又係你話唔畫枱。咁咪畫你本英文書囉。」慧笑到眼水都出埋咁濟。

「玩野咩..個死人陳卓峰又鬧我一獲架啦!..」陳卓峰係我地英文阿sir,煩到仆街。
「呢啲公仔又咩意思呀?」我問佢地兩個,佢地又keep住笑,唔同我講。

笑多十幾秒,佢地終於出聲。

「聽日有VA堂呀,題目好似係漫畫。咪拎你本書練習下囉。」慧指住上面啲公仔。「拿我地仲有幫佢地改名架,呢個公主叫阿敏,個勇士叫阿慧,隻怪獸叫阿頌。」慧笑住咁同我講,隔離阿敏又係笑到停唔到。

「唉屌。」我冇佢地咁好氣,坐返埋位諗定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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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個個都返哂屋企,得我一個留喺課室。

原因唔使問,陳卓峰要我留堂反省,仲比左成堆練習我做。

一路做嘅我一路喺度諗點解我要認哂係我做,唔拉埋佢地兩個落水,依家得我一個留低,有啲後悔。

「做得好辛苦咁喎。」突然有人拍我膊頭,望一望,係慧同阿敏。

「..做乜唔走?」我擰返轉頭,繼續做我嘅passive voice練習。

「仲以為你會踢爆係我地兩個做添,估唔到你居然認哂咁傻仔。」慧。

「你想我報串?呢啲小學雞野我先唔做。少少練習鬼會難到我,係哂時間啲姐。」

「成日懶係野咁。我仲記得小學五年班果陣,我整蠱鼻屎仔,扔左佢個筆袋去垃圾桶。明明你得個睇字,鼻屎仔同老師報串你竟然攬哂上身,後尾仲好似通知家長同記左小過。」阿敏講返啲小學往事,老老實實我自己都唔記得呢件事。

「好少事姐..老豆打左我幾鎚就冇左件事。」我扮哂冇野咁,其實果陣比老豆打完喊到仆街。

「你呀,好心咪咁好人啦,我地玩你都唔還手,仲嬲都冇嬲。」慧同我講,一時之間我都唔知答咩好。

「男人老狗比女人蝦好樣衰架嘛,阿頌細細個已經好要面子。」阿敏笑笑口咁講。

「咪阻住哂啦,返屋企啦。有排都未做完呀。」

「使唔使幫手呀,我地兩個英文唔差架喎。」慧。

「唔使呀,走啦。」

「車。..」
「話時話,你睇唔睇劇架。」慧問我。

「咩劇?TVB?」我份人不嬲唔鐘意睇劇,只係食飯時係咁意睇睇,就連依家夜晚播緊咩劇都唔知。

「唔係呀。講緊日劇呀。」慧。

「日劇咁鬼無聊,女人先鐘意睇。」老老實實我又真係冇睇過日劇,因為真係冇興趣。

「唔識貨。」慧講左句就拎走我一份練習。
「你幾點on MSN?我做完今晚比答案你,你聽日抄返。」

「你有我MSN?」

「我問阿晴咪得囉。係咁啦,掰掰。」講完呢句慧就同阿敏走左。

「唔想欠人人情」,呢個係我對慧嘅第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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