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我正喝著Kate用茶包泡出來的香片。

「多謝你呀承希哥哥,冇你真係唔知點算。」她笑道。

「唔洗。」我也微笑。

她走進房間拿東西去,我則在客廳看著這單位的格局。

簡單的擺設,飯桌、沙發、電視…最基本的配備也是齊全,單位也不算小了,有客廳、廚房,和兩間房間。





感覺像是草根階層會有的家,和我也沒什麼大差別。

東張西望期間,Kate已走了出來,拿著一整疊不知名的書本,砸了在我眼前的茶几上。

「啪」的一聲,讓人充分感受到它們的重量。

「咩料?」我不禁問。

「既然承希哥哥你係度,我諗住一次過問曬吖嘛!」她吐了吐舌頭,笑了笑。







我自己溫習也沒這麼勤奮。

看了看書本名字,有中英數、中西史和通識。

看科目數量還好,卻還有為數不少的練習和試卷。

她坐了下來,在我正對面。





「開始啦。」她淺笑著,抽出數學試卷,指了一題給我。

「咁快…?」我有些緩不過來。

她看著我,恍然大悟地笑著站起,坐到我旁邊。

「承希哥哥你…想?」她挽著我的手臂,整個人貼了過來。



「都係開始啦。」我拍了拍額頭,拿她沒轍。

她掃興般回到對面,雙手托著下巴。

「呢題呀。」她似乎有些生氣還是怎樣的,語氣變了。





我看了看去年的那份試卷的那題題目,然後…

呆住了。

好樣的數學老師。要這樣玩是吧。

「書?」我伸出一隻手掌,攤開。

她找了找,然後遞給了我。

我花了五分鐘看書,三分鐘解題。

看了看旁邊的試卷數量,我吞了吞口水。





今天…能睡覺嗎?

思及此,我開口了。

「你屋企人幾時翻黎?我係度會唔會唔係咁方便?」

「頭先放學佢地打比我話有個遠親過咗身,要上去參加葬禮。」

那通電話…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嗎。

那…我…能睡覺嗎?

「繼續囉。」我苦笑一聲。

.





「哈~」我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抖下先啦,飲唔飲野?」Kate見我累了,建議道。

「好啊,有咩飲?」

「紅酒。」

…?

「下?」我呆了。

「唔飲呀…咁可樂?」她似乎有些失落,但隨即又想起什麼一般道:「都係唔好可樂喇,飲水啦。」





說罷,她拿出一瓶礦泉水,丟給我。

「可樂有咩問題?」我對喝的沒什麼要求,純粹好奇。

「呃…」她思索頃刻。「對身體…唔好?」

「嗯?」我不明白她那不肯定的語氣是為何而發。

「冇野…你要唔要訓陣?」她別開話題,問。

「唔洗住。」我也沒追問,只回答她的問題。

「住?」她看了看我,挑起了眉毛。

「做咩呀你?咁敏感既?」我察覺到她有什麼不對,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額頭,半開玩笑地探著熱。

「冇…一場黎到…」她低聲道。

「所以?」我再問。

「冇野喇,繼續啦。」她有些生氣地嘟起嘴,雙手抱胸。

我坐到她旁邊,把她抱胸的雙手放下。

「做咩呀?」我問。

她卻不正眼看我,把目光別開,生氣的樣子卻有些可愛。

我輕輕地,在她唇上一吻。

她轉過頭來,看著正在微笑的我。

然後,她伸出雙手捉住我的臉頰,朝我吻來。

在不知多久的時間內,我感受到她的嘴唇像是金魚般一開一合,「咬」著我的雙唇。剎那之間,我感到自己像是獵物一般,碰上了掠食者。

這種被動的感覺讓我想要轉守為攻,在分不清你我的瞬間伸出了舌頭。她也做了同樣的事。

彷彿兩條蛇互相交纏,又互相進攻著彼此,想要攻下一城。

我渾身熱血,不知是被獵食的不甘感還是因為身體本能的興奮,想要更進一步佔有對方。

正當我雙手開始於她的玉體上遊走,門鈴響起。

這麼清脆而又響亮的一聲,把我們從熾熱的感覺中喚回。

我從她身上坐起,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躺在了沙發上,而我則壓在她身上。

她坐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被我弄亂的校裙。

「你入去我間房度匿埋先,可能係我屋企人翻咗黎。」她一從剛才的情緒回過神來,便要面對可能是家人回來的焦躁,也是辛苦。

我在她額頭吻了一下,便快步走到她的房間。

我關上了門,只能從聲音判斷外面發生了什麼。

門開了。

「Hello,Kate。我黎搵你玩喇。」是一把稚嫩的女聲,來者應該是她的同學。

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Kate叫著,卻不是尖叫,似是崩潰的吶喊。

「做咩呀……我阻住你…?」來者似乎察覺到異樣,問。

Kate沒說話。

「嘿,唔好嬲啦!你溫緊書咋嘛,一齊玩啦!」來者似乎看到了裡面茶几上的書本,試圖打破氣氛地道。

她似乎走了進屋。

「喂…唔好…我唔得閒…」Kate阻止。

「咦…?」來者似乎看到了什麼。

「有對…男仔黑色皮鞋?」

糟了,那是我的鞋。

「仲有個…黑色書包…咁熟口面既?」

還有,我的書包在沙發上放著。

「個書包……李…承希…?」她居然…認得出來…

啊…

似乎有人深吸了口氣,我卻搞不清楚是誰。

「咁…」

「真係…好對唔住!我唔阻你地喇!!」來者激動地大喊著。

「你走啦,唔好再過黎。」Kate的心情似乎不佳。

之後,門關上。

我走了出去,只見臉已經比包公更黑的Kate坐在飯桌旁的餐椅上。

我見她這個樣子,也不敢說什麼。

她見我走出,擺出笑容。

「繼續?」她道。

…?

有時有些事,建立於衝動及當時的情緒之上。勁頭一被水澆熄,便不再有了。

我也沒想過,她是進取得在被冷水當頭棒喝後還會再想繼續的女孩。

她察覺到我訝異的神情,彷彿知道了答案,笑容逐漸冷掉,更多了幾分被誤解似的悲傷。

我見她那暴躁得來難掩失落的樣子,想做些什麼。

「大把機會啦,係咪?」我走向她,輕撫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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